第十二章 發(fā)臭的出租屋
案發(fā)地點附近是一大片別墅,不是大公司開發(fā)的,而是私人自建的,附近的別墅有大約20個左右。其中一幢別墅正在裝修,院子里堆著砂石,一樓室內堆著水泥,水泥垛旁邊躺著一具男尸。報案的是貼磁磚的裝修工人,上午下雨他們沒有來干活,下午剛來就發(fā)現(xiàn)了別墅主人的尸體。別墅的主人名叫郭平,做建材生意賺了錢,蓋起了這個別墅。門口停著一輛豐田普拉多,還沒有熄火,車亮著車燈,車正是死者郭平的。車曉東對車里車外一頓拍照。
別墅里,尸體頭朝著門??吹绞w后,工人嚇壞了,踢了一下郭平的肩膀,發(fā)現(xiàn)他沒反應,就直接報警了。昨天下了雨,院子里的線索很難尋找痕跡了。室內痕跡保存比較完整,由于地面有搬運水泥留下的浮灰,提取到了一組清晰的足跡。樓梯比較濕,應該是雨量太大,房頂?shù)乃沽魅肓宋堇?,涌到了樓梯上。皮鵬在需要保護痕跡的地方,作了標記。皮鵬很慶幸:“幸虧現(xiàn)場在室內,如果在室外,痕跡就沒有了。”
譚海龍仔細看了看足跡花紋:“這應該是板鞋的花紋。”
皮鵬一邊量足跡的長,一邊說:“你有什么根據(jù)嗎?”
譚海龍輕蔑地說:“我就有這樣的鞋,而且是同一品牌?!避嚂詵|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沒說話,用相機對足跡拍了兩下。
皮鵬說:“板鞋的足跡只在一樓出現(xiàn)過,說明兇手可能只在一樓停留過。死者的足跡表明他曾經(jīng)上過三樓,然后從樓梯下來?,F(xiàn)場沒有打斗的痕跡,推測應該是兇手伏擊死者,死者完全沒有反抗或者說沒來得及反抗?!?p> 皮鵬進入一樓樓梯旁邊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清晰的足跡,足尖朝向門口。他說:“這應該是兇手埋伏的地方,等死者下樓后尾隨,在客廳襲擊了死者。死者的頭朝向門口,說明他是在向外走時被襲擊的。”
入戶門在客廳左邊,死者左手邊的一對足跡引起了皮鵬的注意。右腳足跡很完整,左腳足跡只有腳掌部位,沒有腳跟部位。皮鵬想了一會兒,蹲下來,然后退后觀察了一下。此外,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指紋及其它生物痕跡。
死者額頭、鼻尖和右邊面頰沾有水泥干灰和細砂,鼻子出血,血里也混雜著水泥和細砂。成麗雅推斷兇手從死者背后發(fā)動襲擊,死者向前跌倒并暈厥,這就是鼻子出血、額頭和鼻尖有沙子和水泥的原因。然后兇手把死者向右翻過來,所以死者的右邊面頰及右邊的衣物有水泥干灰和細砂。
戴家興作了補充:“死者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我在死者的胳膊上發(fā)現(xiàn)了兩個針眼。死者身上有很大的酒味,死前可能喝了酒。尸僵程度非常嚴重,推測死亡時間在12-15小時前。尸斑集中于身體后部,說明死者死時就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有被搬動過。用手指按壓尸斑,尸斑有輕微的顏色輕重變化,說明死亡時間不到24小時,綜合推斷死亡時間在15小時左右。具體死亡時間確定還要根據(jù)尸檢后的其它特征。最大可能是他殺,也可能死于酒后意外,但基本不可能是——”
“基本不可能是自殺。”譚海龍接過了話茬,“因為地點不對,如果我要自殺,會選一個環(huán)境好的地方,我也不會開著這么貴的車,馬上要住別墅了,去自殺,除非我有神經(jīng)病?!逼i看看譚海龍,心里默許了他的說法。同時,譚海龍不屑一顧地說:“不裝大瓣蒜,也能破大案?!?p> 車曉東沒忍住,笑出了聲:“龍龍,你和家雀兒動不動就說四六八句兒,你們倆就是咱們局的爛梗二劍。”
“認真勘查現(xiàn)場,不要胡說八道?!秉S一為阻止了他們,“酒后意外、酒精中毒、飲酒過量導致突發(fā)急癥都有可能?!?p> 一旁站著的皮鵬開了口:“應該是他殺,死者旁邊有一對腳印,右腳完整,左腳只有腳掌。我剛才試過,這應該是一個人蹲下來形成的足跡。臀部及身體重心放在左腳上,左腳以腳掌支撐,右腳放平,形成了現(xiàn)在的足跡。我剛才已經(jīng)驗證過了,能夠形成類似的足跡。兇手一定是蹲下來干了什么,根據(jù)死者左臂有針孔推斷,兇手可能給死者注射了什么。”
戴家興略一思索:“我認為生化武器說得有一定道理,尸檢以后就可以確定了?!?p> “如果是有人襲擊了死者,那他是如何實現(xiàn)的?死者的后腦沒有傷口也沒有腫塊,脖子上也沒有發(fā)現(xiàn)皮下出血。”說著,成麗雅拿出了酒精,仔細擦拭了死者的后頸,擦掉了沾在皮膚上的水泥,部分水泥甚至已經(jīng)與死者的汗液混合在一起,牢牢沾在皮膚表面。用酒精擦拭,去掉水泥后,果然發(fā)現(xiàn)了淤青,左窄右寬,證明有皮下出血,推斷兇手擊打死者后頸的兇器應該是表面柔軟的鈍器。成麗雅又仔細擦拭了兩個針孔,一個針孔的血痂顏色略顯深黑,是舊傷,一個針孔的血痂顏色較紅,應該是新傷。
成麗雅說:“我們需要查一下他的就診記錄,他最近可能打過點滴,或者吸毒,或者其他原因,還需要進一步確認。”經(jīng)過研判,認定這里就是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
據(jù)報案的工人稱,昨晚郭平是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昨天他們看完了貼磁磚的工程,郭平非要請他們吃一頓飯。本來他們不想去,覺得人家是大老板,一起吃飯不自在,但郭平好像不放心,非要請他們吃頓飯才安心,最后就去了。郭平喝了不少酒,喝了半斤多白酒,又和他們一起喝了十幾瓶啤酒,還沒喝完,就下起了雨。郭平說,房頂還沒有修下水道,想去新房看一下,怕雨灌到屋里,把水泥泡了。郭平付了帳,先走了。他們說,一直等郭平回來,結果沒回來,后來雨小了點,他們就騎摩托回家了。
閻隊問:“你們在哪兒吃的飯?”
工人說:“在別墅區(qū)馬路對面的大排檔,叫李家燒烤?!?p> 閻隊和黃一為溝通過后,作出了安排。李建強和彭鷹去燒烤店了解情況,查看監(jiān)控錄像。成麗雅和戴家興回局里,準備尸檢。譚海龍和凌霜去死者家了解死者的身體狀況和社會關系。閻隊、黃一為和韓文君回局里推測兇手作案過程,完成案發(fā)現(xiàn)場平面圖,并隨時匯總各類線索。
時間來到了下午4:00,凌霜打來了電話。死者的妻子說,郭平前兩天因感冒確實輸過液,但只輸過一次,這說明另一個新鮮的針孔一定有問題。
半小時后,家屬來認尸了,確認死者就是郭平。郭平的妻子絕不相信郭平死于意外,要求立即驗尸,一定要抓住兇手。家屬同意了尸檢,成麗雅和戴家興立即行動起來,車曉東主動要求觀看全過程,并負責拍照。戴家興向他說明了注意事項,并幫他換上解剖服。
尸表檢查與現(xiàn)場勘查得到的結果相符。尸檢一般是按照顱腔、胸腔及腹腔的順序進行的。剃掉頭發(fā)后,未發(fā)現(xiàn)顱骨有任何異常。成麗雅先割開了頸后的淤青處,果然發(fā)現(xiàn)了皮下出血,頸椎有輕微錯位,這是兇手擊打死者的后頸造成的,這樣的出血程度足夠影響到神經(jīng)系統(tǒng),導致暈厥。剛打開胸腔,血就從刀口噴濺出來,說明死者發(fā)生了嚴重的內出血,身體多處血管穿孔導致了大出血,最終死亡。一旁的車曉東強忍著嘔吐感,繼續(xù)拍照,成麗雅和戴家興很佩服他。
死因找到了,但為什么會有如此嚴重的血管穿孔?戴家興化驗了死者的血液,血液中檢驗出酒精含量嚴重超標,是醉駕入刑標準的5倍以上。
成麗雅說:“這根本不是喝酒過量能造成的,喝酒后,人體會吸收大部分酒精,進入血管的酒精根本不可能這么多。最大的可能是兇手把白酒或酒精直接注入了死者的靜脈,最后才造成了血管穿孔,死者大出血死亡?!贝骷遗d同意成麗雅的說法。
死者胃內的食物是羊肉、河蚌、豆腐皮、烤魚等,除食物外還有啤酒、白酒及血液的混合物。食物基本沒有消化,這說明死者在晚飯后兩小時內就死亡了。酒精或白酒就是從左臂上那個新鮮的針孔注入,兇器應該是醫(yī)用注射器。打開胃以后,產(chǎn)生了很濃重的異味。車曉東再也忍不住,出去吐了,但兩位法醫(yī)依然覺得他已經(jīng)很棒了。然后打開顱腔和腹腔基本就是例行公事了。
案情分析會上,大家匯總了搜集來的線索。
李建強找到了李家燒烤,老板說當晚人太多了,他對郭平的長相沒有什么印象,但他記得郭平開的車是豐田普拉多。彭鷹拷貝了當晚的監(jiān)控錄像,經(jīng)查看,郭平確實和兩個工人吃飯,晚上21:58,起身結帳然后開車離開。22:00開始下雨,22:35兩位工人離開。錄像與工人的說法相符。
譚海龍和凌霜在死者家的走訪發(fā)現(xiàn),死者朋友比較多,生意做得不錯,社會關系比較復雜。最近唯一發(fā)生的糾紛就是和一個朋友喝酒,朋友死在回家的路上,郭平被裁定賠償20萬元。
思索了好半天的韓文君聽到龍龍和小霜的調查結果,突然想了起來,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想起來了。你們還記得三個星期前的醉酒意外事件嗎?死者叫謝平啟,嘔吐物阻塞了氣管導致窒息死亡。有三個人和他一起喝酒,有兩個人賠了20萬,有一個人賠了10萬,其中一個好像就叫郭平。這些都是章隊告訴我們的?!?p> 龍龍好像也明白了:“聽到郭平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也覺得好像聽過,原來是這樣。多虧了圖書館?!闭f著,向韓文君豎起了大拇指。
“可是,我們知道了這些,又有什么用?”凌霜提出了疑問。
閻隊說:“很有用。第一,這是死者最近經(jīng)歷的一起糾紛,也許可以查出兇手的作案動機。第二,兇手也許就是謝平啟的家人或者其他關系人。這當然是重要線索。”
李建強提出了不同意見:“死者已經(jīng)賠償了20萬,謝平啟的家人為什么還要殺他?”
有的人同意李建強的想法,小聲附和著。彭鷹卻一反常態(tài),情緒激動地表示反對:“賠了錢,又怎么樣?能換回兩個孩子的父愛嗎?”
戴家興說:“英特爾,死者根本不關心他的孩子。”
彭鷹卻激動地說:“有總比沒有強?!?p> 黃一為拍了拍彭鷹的肩膀,因為他知道彭鷹是一個孤兒,他看過彭鷹的資料。
成麗雅說:“死者身高175厘米,兇手橫著用手臂擊暈死者。說明兇手身高至少與死者相近,甚至比死者高,推測身高在180厘米左右。臂力很大,應該是一名青壯年男性。可能有一定的醫(yī)學常識或醫(yī)生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因為他可以準確地找到死者的靜脈?!?p> 譚海龍說:“死者應該是青年男性,從足跡來看,他穿的是板鞋?!?p> “兇手左腳踩地的力度比較大,經(jīng)常用左腳承擔身體的重量。”皮鵬補充道。
“這能說明什么?”譚海龍問。
戴家興說:“這表明了死者身體特點,可能與職業(yè)或者愛好相關。比如排球運動員腳掌的力量很大,更習慣于用前腳掌發(fā)力,而籃球運動一般會以左腳作起跳腳,左腳就是重心腳。比如廚師也可能會有自己的重心腳。辨別起來很簡單,如果拍照時,讓你擺一個一只腳尖點地的動作,除點地的腳,另一只就是人慣用的重心腳。”譚海龍點點頭。
“我們到達現(xiàn)場時,門口的豐田車處于啟動狀態(tài),手機播放著歌曲通過藍牙還在車上播放著。推測死者只是臨時進入房子,查看房子的進水情況,準備離開時被襲擊,他本來是要馬上離開的。這說明兇手一直在跟蹤死者。既然死者是開車的,兇手應該也有車,否則他有可能跟不上。”閻隊說。
黃一為開始推斷兇手的特征和作案過程:“兇手是成年男性,年齡在20-30歲之間,身高175厘米以上,有一定醫(yī)學背景,會開車,穿板鞋。殺人動機與酒有關,所以他用酒來殺人,以示懲罰。我推斷兇手自己或家人可能受過酒的傷害,所以文君提到的事件中所有關系人都要好好查一下。”
黃一為播放了韓文君畫的案發(fā)現(xiàn)場草圖,指著草圖開始解釋:“這是韓警官畫的現(xiàn)場草圖。兇手尾隨郭平來到現(xiàn)場,他沒有上樓,而是躲在一樓的房間內。等郭平下樓以后,跟在身后,擊中其后頸,導致郭平暈厥。郭平向前跌倒,兇手把郭平翻過來,注射了白酒或酒精,最終導致死者血管穿孔,大出血死亡?!?p> 閻隊綜合大家的意見后,作出了明天的工作安排。閻隊和龍龍去走訪郭平的家屬,李建強和凌霜去張義家了解情況,黃一為和韓文君去尚文清家。
第二天早上,剛上班,還沒來得及按照原有的安排去調查走訪,就接到了電話。北郊一個出租屋內,可能有尸臭味。閻隊和黃一為臨時改變了計劃,直奔北郊。這是一個普通的小院,是一幢二層小樓,樓體已經(jīng)比較舊了,估計已經(jīng)有20年了。報案人是房東,一個60歲左右的老太太劉大媽。
劉大媽把警察領到了一樓鐵樓梯下的房間,旁邊就是衛(wèi)生間。剛走近這間房,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對于這種味道,成麗雅太熟悉了。她與戴家興對視一眼,看來戴家興也有同感。成麗雅向黃一為和閻隊說:“聞起來確實是尸臭味?!?p> 閻隊對李建強說:“強行開門吧!”李建強答應一聲開始撬門。門打開以后,味道也更加濃烈了,里面果然有一具男尸,技偵組的隊員忙碌起來。
劉大媽向閻隊說明情況:“前幾天二樓的住戶反應過,說一樓衛(wèi)生間太臭了。這個院里住了近十戶,一共只有兩個衛(wèi)生間,味道大也很正常。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們太矯情了,可是最近這一兩天味道確實越來越大了,我聞著有一股死老鼠的味。找來找去,發(fā)現(xiàn)味道是從這個房間里出來的。我敲了半天,沒人答應,只聽見手機在放歌。我把門推開了一條細縫,味道更清楚了。我覺得可能出事了,所以就報了警?!?p> 閻隊問:“說說租客的具體情況?!?p> 劉大媽嘆了口氣:“這個人只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和一個月的押金,名字叫張義,我留了他身份證復印件,你看一下?!闭f著,拿出了死者的身份證復印件。
“大媽,你說他叫張義?”韓文君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啊?!眲⒋髬尶粗n文君說,“姑娘,你是不是認識他?”
“啊,我知道這個人?!表n文君拿過來身份證復印件看了一下說,“閻隊,這人和郭平一樣,是另一個需要賠償謝平啟20萬元的人?!?p> 閻隊說:“麻煩了,沒準這是一個系列案件?!?p> 房間太小,大家只能輪著進去,先進去的是皮鵬、彭鷹和車曉東。車曉東忍著惡臭拍著照片。房間已經(jīng)有一階段沒打掃了,在水泥地上,皮鵬發(fā)現(xiàn)了灰塵減層足跡,采集到了同一雙板鞋的腳印。桌上有十來個空啤酒瓶,皮鵬提取了酒瓶上的指紋和酒瓶里殘余的啤酒。皮鵬提取了充電器和手機屏幕上的指紋,彭鷹拔下了插座上的充電器,用技術手段解鎖了手機密碼,手機里一直循環(huán)播放著一首歌,歌名是《我的AAK情緣》。垃圾桶里有一些雞骨頭和雞腿的包裝袋。
戴家興在死者的右臂上發(fā)現(xiàn)了針孔,腹部遍布尸綠,腸道已經(jīng)開始腐敗,這就是近一兩天尸臭加重的原因。全身出現(xiàn)腐敗靜脈網(wǎng),蛆蟲已經(jīng)開始侵蝕皮膚,現(xiàn)在是秋季,推斷死亡時間是4-5天。戴家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有針孔但沒有發(fā)現(xiàn)針管。車曉東第一次看到腐敗的尸體,拍完照片后,還是吐了,但大家已經(jīng)很佩服他的忍耐力了。皮鵬幫著戴家興把尸體放進了裹尸袋,準備運回局里。
黃一為覺得很奇怪,門在里面插住,如果是他殺,兇手是如何出來的,如果是自殺,又是為什么,死者為什么會一直播放著同一首歌。黃一為仔細查看了門窗,窗戶是鋁合金的,門以及門框是木質的,窗戶應該是后換的。窗戶已經(jīng)用螺絲固定成死的,無法開啟,但細心的黃一為還是發(fā)現(xiàn)一個螺絲釘有擰過的痕跡,這個螺絲是用來固定窗戶的。一個已經(jīng)生了銹的螺絲居然在十字盤上有一處比較新鮮的露出白鐵的地方,這說明這個螺絲近期被擰過。
看著那個被擰過的螺絲,黃一為陷入了深思。思考片刻后,黃一為擰下窗戶外的螺絲,從外面把門關好,然后從窗戶伸手到里面把門插好,然后關窗,再把螺絲裝好,現(xiàn)場就成了一個殺人密室。黃一為滿意地笑了笑。
現(xiàn)場勘查已經(jīng)基本完成。閻隊相信謝平啟、郭平、張義這三個人的死一定有內在的關聯(lián),兵貴神速,按照原來的分工稍微作了一些變動。李建強和凌霜留下來了解出租屋的情況,并調查張義的家庭情況。韓文君和皮鵬去走訪謝平啟家,了解謝平啟死亡及賠償?shù)那闆r。黃一為和彭鷹負責尚文清家。閻隊和譚海龍去走訪郭平家。成麗雅和戴家興盡快完成尸檢。無論有沒有線索,大家于下午15:00前歸隊,參加案情分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