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教授的反擊
“不是我說,咱們小簡就是水逆才碰上你這么個貨色來渡劫?!睂庁愗愒秸f越生氣。
“什么年代了還搞跟蹤這一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趁早就醫(yī)吧別出來禍害人?!?p> 寧貝貝的聲音穿透力本就很強,特地提高了幾分音量,順著簡安然的話頭接著說下去。
“還是你其實自知自己不如人?拜托分手兩年了大哥,能不能move on去過自己的生活?。俊?p> “你沒有生活,別人還有自己的生活呢,真晦氣,我待會就去廟里求個桃木來辟辟邪?!?p> “什么妖魔鬼怪都敢蹬鼻子上臉!”
正當湯哲川在頭腦風暴,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回懟寧貝貝時,簡安然悄咪咪伸手把桌上的水杯挪遠了些。
她們待會還得坐地鐵回去,全身被淋濕可就麻煩了。
“寧貝貝你最好嘴巴給我放干凈點!不然我就......”湯哲川的話噎在喉嚨里,憋紅了臉也沒憋出來后半句話。
“不然你就怎樣?”寧貝貝笑了一聲,“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動手不成?”
“民事訴訟還想多一條?我可不接受庭外和解?!?p> 沉默半晌,湯哲川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弓直了背強裝鎮(zhèn)定。
“所以你們又能怎樣?所有的記錄我都清得一干二凈了,你們口說無憑,要拿什么來告我?”
頭腦一怔,簡安然突然想起自己保存的只有微博鏈接,如果湯哲川全部刪除了,手邊確實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來。
“天?。∧阍诳床黄鹫l?”寧貝貝“哼”了一下,從口袋了掏出手機。
打開一份pdf文檔。
向下一劃,是湯哲川微博發(fā)過的所有帖子。
“我就知道你這人陰險,那天一看到就用爬蟲把這些全扒下來了?!彼靡獾卣f道。
爬蟲指的是網(wǎng)絡爬蟲,一種自動獲取網(wǎng)頁內(nèi)容的程序。
寧貝貝曾經(jīng)是一個當紅愛豆的粉絲大吧吧主,經(jīng)常和對家愛豆的粉絲battle,這些操作對她來說并不陌生。
湯哲川的臉由紅轉(zhuǎn)灰,支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他曾經(jīng)一度對自己也是十分自信的。
湯哲川是家里的獨子,為了讓他能安心讀書,他媽媽甚至辭掉工作,在他的高中附近租房陪讀。
他如愿以償考上了洛江大學。
從小個子就很高,成績名列前茅,還是?;@球隊的主力,湯哲川自認為條件優(yōu)渥。
上了大學之后,他身邊的女友更是流水一樣地換,厭倦了這個就馬上換下一個。
簡安然是個例外。
倒不是說他有多喜歡她,她有多特別。
而是他從沒在簡安然的眼里,看過其他女生眼里那樣閃爍著的崇拜。
甚至簡安然的身上有種“有他沒他都可以”的漠然。
一路被人捧得太高,受過一次挫就會陷入對自我的深深懷疑。
他開始嘗試憧憬著和她的未來,可他得到的是她日漸一日的疏遠和冷漠。
感受到了簡安然的漸行漸遠,湯哲川開始猜測她一定是出軌了。
從沒有女生主動和他提過分手,向來他都是先厭倦的那一方。
這次他也要先下手為強。
分手后的湯哲川本來還在期待著可以看到簡安然的黯然神傷,可是什么都沒有。
她隔天就和朋友一起去逛街,打卡新開的咖啡廳。
甚至和他分手后,簡安然的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一氣之下,湯哲川把簡安然拉黑了。
兩年過去,他迎來了本科生涯的最后一個學年,可簡安然的存在就好像一根刺一樣根深在他心底。
刺痛著他所謂的自尊心。
他頻頻窺伺著她的所有社交媒體。
直到有一天,他在學校附近的西餐廳,看見了和別的男人相親的簡安然。
撒嬌,賣萌,主動上手。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簡安然。
湯哲川從那天開始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摸清了簡安然的日常軌跡,發(fā)瘋一樣地跟著她。
寸步不離。
直到那天晚上,他眼睜睜看著簡安然主動搭訕其他男人,還唆使對方和她一起去酒店開房。
一夜未歸,沒有絲毫猶豫,湯哲川馬上整理好拍到的高清照片,投稿同城有名的八卦博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仍然保留追究的權利,希望你以后不要嘗試干涉別人的私生活。”溫思衡眼神淡漠。
“所以呢?”湯哲川靠在椅背上高傲地看著他們,“除了告我讓我道歉,你們還能干嘛?”
寧貝貝起身就想給他來一巴掌了,被簡安然緊緊抓住。
一時解氣,對方要是拿這個做文章就麻煩了。
“你今年,應該是在嘗試保研吧?”溫思衡神色慵懶地靠著椅背,悠哉地喝了一口水。
湯哲川微微有些緊張,“怎么?你一個建筑系的老師還能插手到橋梁工程來?”
“確實不能?!睖厮己獾穆暰€聽不出絲毫情緒上的變化。
對方旋即又放松下來,“哼”地冷笑了一聲。
“不過,”溫思衡又開口,“你保研的導師溫述良,確實是橋梁工程業(yè)內(nèi)有名的專家?!?p> 溫述良,溫思衡,溫?
“你們是親戚?”湯哲川才放下的心一下又提起來。
“算是吧,”他漫不經(jīng)心,“家父溫述良正是在橋梁工程專業(yè)任教多年?!?p> 溫思衡這句話如同平地里的驚雷,“哐當”一聲震驚得在場的人都說不出話來。
簡安然去相親前只隱約記得媽媽再三念叨著什么,對方是高知家庭出身,父母都是大學教授爾爾。
但那時候的她并未上心,更不知道他的父親正是有名的橋梁工程專家。
湯哲川的臉“唰”一下慘白。
“難不成...你還想以權謀私?”湯哲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到不至于?!睖厮己馐掌鹆俗郎蠑傞_許久的結婚證。
“我只是會客觀地和他陳述,他的兒媳婦在外面是怎么被前任跟蹤報復的。”
捏緊了拳頭,湯哲川蒼白的頭緩緩垂下,“求你,給我一個機會?!?p> 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
在自己的利益收到威脅之前,人總有種自己是無所不能的錯覺。
“給過你很多次了?!闭f完溫思衡一改淡然的臉色,嘴角帶笑地看向簡安然和寧貝貝。
“回學校嗎?我送你們吧。”
和簡安然寧貝貝不同,以上的事情好像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情緒上的影響。
溫思衡以前常開的是一輛銀色的兩人座跑車,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預料到還有其他人,還是巧合,他特地換了輛黑色五人座的SUV。
簡安然坐在副駕,寧貝貝就在后排中間偷看著前排兩人的反應。
剛剛從咖啡廳出來,簡安然的臉色就像被水泥澆灌封塵,傻呆呆地直視前方,一路沉默。
經(jīng)歷過這樣跟蹤報復喪心病狂的前任,還能冷靜下來確實已經(jīng)算她心理素質(zhì)強大了。
“還是很害怕嗎?要不就不撤訴了?”溫思衡問道。
“那倒不是。”簡安然皺著眉搖頭,深深嘆了口氣。
“好丟臉,我看男人眼光差的事實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怎么辦?”
溫思衡內(nèi)心OS:那我算什么?
“鈴鈴鈴——”電話響起,簡安然的手機屏幕出現(xiàn)了三個字母【Mum】。
偷瞥了一眼主駕目視前方認真開車的溫思衡,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安然,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和男生去酒店開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