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鄭老爺書房訓(xùn)子,大,少爺?shù)沟爻轱L(fēng)
半年后,云溪公子四歲,說話已經(jīng)非常流利,吐詞也是十分清晰,老爺便盤算著何時把公子送去私塾,便與夫人商議,夫人道:“昊兒雖到了讀書的年紀,但昊兒天生遲鈍,如今進學(xué),一怕同窗欺負,二是怕他胡鬧。”“這該如何是好?”老爺皺眉,道。夫人道:“老爺乃是今科秀才,經(jīng)史子集,古今文獻,無不精通,怕也不輸那教書先生,何不親自調(diào)教?”老爺?shù)溃骸罢{(diào)教是可以,但恐我耐不住性子。”見夫君如此說,夫人也就不再言語。
翌日,旭日東升,暖風(fēng)習(xí)習(xí),正是春分百花爭艷時節(jié),老爺望著院中節(jié)節(jié)高升,含苞待放的蘭花,不禁詩興大發(fā),朗朗吟道:“夜盡露華濃,日暾生暖風(fēng)。青山凝遠黛,綠水照新紅。醉意闌干里,陶然柳色中。百花齊綻放,天下自春同。”念完,猶自回味了一遍,感覺十分滿意。點點頭道:“今日正是讀書天,這便去教癡兒識字吧。”
少傾,老爺便把公子帶到書房,文房四寶一一列于案上。鋪好宣紙,寫了個斗大的“一”字,道:“跟我念,一。”“一。”公子讀道,當(dāng)寫到“四”時,公子道,“這個字好難?!薄皩W(xué)會了就不難了?!崩蠣敯参康馈1沅伜眯?,教公子如何拿筆,如何臨摩。一個四字,硬是臨摩了將近一個時辰,不是歪七扭八,就是墨汁暈成一團。公子耐心漸失,把筆往硯上一扔,“不寫了?!?p> 誰知,那硯并不是方硯,乃是圓臺硯,公子一扔之下,打翻了硯臺,墨汁灑了一地,濺了老爺一身一臉。老爺氣極,一個耳光就揮在了年僅四歲的兒子臉上。登時,公子鼻中口中全是鮮血。公子只感覺鼻中一熱,隨即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拿手往臉上抹,那血染的滿頭滿腦都是。
夫人聽到哭聲,急急忙忙沖了進來,看到兒子模樣,,怒斥夫君:“你干什么?”老爺?shù)溃骸鞍舸虺鲂⒆?,你個婦道人家,懂得個什么?”夫人直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你個鄭仕強,原來你是這副德性,幾歲的孩子都能下這么重的手,看上你真是當(dāng)初瞎了眼?!?p> 只見那鄭仕強往門后看了看,便要請家法,及至近前,才發(fā)覺原來不是。只得罵道:“閉嘴,否則我連你一起打。”夫人只在那哭哭啼啼,直道命苦。自古以來,輕女之風(fēng)盛行,七出之罪無人敢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人哪敢頂撞?只得氣往肚里吞。
再看那公子,先是哭,哭著哭著就抽了起來,一邊抽,一邊泣,直抽的停不下來,乍一看,已經(jīng)是進氣多,出氣少了。老爺也是急了,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夫人止住了哭泣,也不敢輕舉妄動,問老爺?shù)溃骸斑@莫非就是那游方郎中口中所說的驚風(fēng)之癥?”老爺細想了一會,覺得很有可能,便吩咐下人趕緊煎藥。
因那游方郎中留了方子,郎中走后,鄭老爺就按方抓了十副藥,又稱了半斤朱砂。如今只待現(xiàn)煎。可煎藥最少也得小半個時辰,救命在即,卻哪里還來得及。夫人靈機一動,道:“朱砂既為藥引,定能降服此癥?!崩蠣斠嘤X有理,便直取了兩勺朱砂,以滾水沖了,散去熱氣,喝公子服下。公子尚在抽搐,現(xiàn)已是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風(fēng)月詩仙
若說相思能入骨,遍嘗滋味又何如? 當(dāng)時年少懶回首,而后想逢無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