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行,單看梁少淵的承受能力。
“小姐,您不是常說背后閑談莫論人非?”
好像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那還有一句話說,君子不避人之美?!绷荷贉Y按耐著心頭的殺意,繼續(xù)道。
白露勾勾嘴角“不做違心之論,不為媚俗之言?!?p> 一邊說著,白露還一邊眨巴著櫻桃眼,以示氣節(jié)。
在一旁看戲的錦繡再一次手癢了。
她的小炭筆已經(jīng)饑渴難耐,忍不住要揮灑了。
白露,你是我的神!
氣急敗壞的梁少淵打算拍案而起,好好教教白露做人,卻感覺一灘熱流涌動。
“錦繡!”
“來人!”
錦繡:(;′??Д??`)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
她現(xiàn)在是司簿!
坤德殿又是一番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而在這一會兒的功夫,陛下擺駕清思殿陪鄭淑妃用晚膳的消息不脛而走。
后妃們糾結(jié)了!
后宮中千朵嬌花,萬般風(fēng)姿,陛下就學(xué)不會雨露均沾嗎?
林才人不悅了!
她的婕妤之位可能要長著翅膀飛走了。
梁少淵憤怒了!
崔燦雯就非要染指他心尖尖上的愛妃?
雨露殿中,焦雅端坐于銅鏡之前,看著鏡中美艷無雙如帶著露珠嬌艷盛開的牡丹容顏,有些失神。
這張臉這么快就讓陛下失去新鮮感了嗎?
陛下,還真是善變。
“才人。”
“陛下此時冷落雨露殿,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您莫動怒?!?p> 如竹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生怕稍有差池。
“動怒?”
“為何要動怒?”
“本宮有的是耐心?!?p> 陛下不比先帝爺,只要她徐徐圖之,陛下必是她囊中之物。
無論是崔皇后,亦或者是鄭淑妃,都將成為她腳下的累累白骨。
如竹低頭斂眉,暗暗思忖。
才人對陛下所訴的衷腸,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寺中祈福,才人日子過的清苦。
老尼跋扈蠻橫,對才人冷嘲熱諷,極盡苛責(zé)。
散去了所有金銀首飾,才求得了一個給陛下傳信的機(jī)會。
脈脈深情,夜夜思念,情難自已。
幸好,陛下未忘舊情,死灰復(fù)燃。
“如竹,準(zhǔn)備筆墨,本宮要脫簪茹素,懺悔祈福?!?p> 在歸念寺,旁的沒學(xué)會,裝腔作勢假意求神拜佛精進(jìn)許多。
如竹依言退下,感受到清風(fēng)拂面,才覺得緊繃的身體重新活了過來。
才人之思,遠(yuǎn)深于她。
可她也會怕才人劍走偏鋒,尸骨無存。
……
夜幕降臨,崔燦雯坐在轎攆上,神情舒緩。
晃晃悠悠,很是助眠。
依她看,清思殿的那位淑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寵妃范兒。
嫵媚,凌厲。
趾高氣揚(yáng),目中無人。
隨意一個撇嘴,揚(yáng)眉,斜眼看人,都高高在上,霸氣側(cè)漏。
偏偏就是這樣一位淑妃娘娘,在后宮中活的恣意張揚(yáng)無人敢惹。
就連梁少淵,也愛縱著淑妃的小性子。
淑妃,姓鄭。
總覺得淡如溪流的清思,配不上明艷不可方物的鄭淑妃。
嗯,不如給鄭淑妃挪個窩或是改個殿名吧。
清思殿外,宮燈明亮。
宮女太監(jiān)遙遙等著,卻不見淑妃候駕的影子。
王福正欲開口,崔燦雯擺了擺手。
寵妃,總要有寵妃的譜兒。
更別說,她也吃鄭淑妃的顏。
不同于焦太妃的妖嬈嫵媚,搖曳生姿。
鄭淑妃的美,是大開大合,明艷高貴,雪山之巔盛開的格?;ā?p> 這種美,深藏著不屈。
越說,越心動。
都有鄭淑妃珠玉在前了,也不知梁少淵非要再尋個低配版做什么。
她不管,她就要寵!
梁少淵什么檔次啊,竟敢跟她寵一樣的妃子!
崔燦雯推門而入,燭火下,手捧書卷,指尖輕翻。
這一刻,格?;ㄋ剖亲兞恕?p> 溫潤芬芳,如蘭在幽野,如梅浮暗香。
但,看清封頁上的大字鬼怪志異,這種溫婉的書卷氣,便蕩然無存。
她記得沒錯的話,這是前朝禁書吧。
據(jù)說描寫過于血腥恐怖,引人不適,曾有人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崔燦雯頓步,此時作何反應(yīng)才是合理的?
“陛下要一起嗎?”
鄭淑妃微微上挑的眼線,越發(fā)氣勢逼人。
崔燦雯:她好愛!
可是,梁少淵對各種志怪故事避之唯恐不及。
王?;⒁曧耥瘢切⊙劬Φ瘟锪镛D(zhuǎn)比天上懸掛的皎月都亮!
她能興高采烈的大步流星走過去,抱著鄭淑妃一起看嗎?
顯然是不能的!
崔燦雯心中的怨念爆棚,若是志怪故事中靠怨念便走向巔峰是真的,那她現(xiàn)在就是邪劍仙了。
都給朕死,誰都別活了。
別人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她這是美人抱不了,故事也看不了。
崔燦雯嘆了口氣,一把合上了那本鬼怪志異,十分自然順手的塞進(jìn)了袖子里。
總要得一個!
鄭淑妃:!?(?_?;?
“陛下何時成了偷書賊?”鄭淑妃撇撇嘴,冷聲道。
她還沒看完呢!
真當(dāng)她尋這么一本前朝禁書容易?
崔燦雯臉不紅氣不喘“讀書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淑妃這話不嚴(yán)謹(jǐn)了,朕不愛聽?!?p> “下次別說了?!?p> 鄭淑妃表示,大開眼界,嘆為觀止。
她記得,陛下的臉皮以前沒這么厚的。
難不成拼著不要臉將焦太妃迎進(jìn)宮后,就徹底無下限了?
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她得把書討回來。
“陛下把書還給妾,妾不看就是了?!?p> 崔燦雯如臨大敵,那可不行,她也沒看過。
“朕膽小,看封皮都覺得心慌?!?p> “所以,放袖子里剛剛好,想必淑妃一定會體諒朕的吧?”
鄭淑妃:并不想。
大不了待會兒侍寢,她偷偷拿回來。
不過,陛下今日為何廢話這么多,不直入正題了?
打算跟她進(jìn)行靈魂溝通走婉轉(zhuǎn)路線了了?
磨磨蹭蹭,早做早完事!
說話間,鄭淑妃的手搭上衣衫,瞪了王福一眼。
王福轉(zhuǎn)身,關(guān)門,動作一氣呵成。
鄭淑妃褪去外衫,姣好的身段,越發(fā)明顯。
崔燦雯連忙伸手按住鄭淑妃的肩膀,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今日的朕,已經(jīng)不是昨日的朕?!?p> “淑妃也不應(yīng)用老眼光看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