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食指豎放他唇邊,瞪大了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元章哥哥,”
“弒妻之罪,按照律法是要終生不娶的哦”
他憤憤道:“蕓蕓走了,我自是不娶,只可惜你這個毒婦....”他話還沒說完
我抬頭挑眉踱步走向茶桌“走?走哪去?”
“蕓蕓不是,你不是把她給...“目光緊盯。
“話可不能亂說?!睌[弄茶具。
他不可置信,輕輕的為她探鼻息。隨后目光一愣,將懷中人重重扔下,站起,整理衣袍。
目光沒有那分惶恐了,冷冷淡然道:“蕓蕓呢?”
我不語,只笑。
慢慢的起好了一壺茶。
“蕓蕓呢?”或許是等的不耐煩了,語氣重了三分。
笑笑說:“那我的元章哥哥呢?!?p> 他撇臉,低下了頭。看不到任何神情。
“你問那待你溫柔如水的蕓蕓妹妹在哪,那我便好好問問你,我的元章哥哥呢?”
“那個會溫柔與我的元章哥哥呢?”
“......“
他不再看我,臉色鐵青。
我冷眼道:“告訴你鄭元章,”
“這鄭國的皇后必須是我,也只能是我。”
“你這扶不上位的哥哥是我林家捧上去的,”
“要知道這皇位是我林家給的。”
“記住,”
“是你的不合時宜的得以忘形,不知禮數(shù)的寵愛害了你的好蕓蕓。”
隨后走向他,
抬手為他捋捋碎發(fā),捧他臉頰,溫柔一笑“既然一開始就假裝深情,以后也得給我繼續(xù)裝下去?!?p> “元章哥哥,好好休息吧。”
他跨步向前,走到門檻出,男人一頓,叫道“林子卿?!?p> “臣妾在?!?p> “這么折磨我你開心嗎?“
我沒再說話。
他走了,頭也沒回,沒再留戀倒地的女人。腹部涓涓流血的女人只是何蕓蕓的婢女罷了。
我會一直在。
畢竟我要親眼看他痛不欲生,愛而不得。
我要讓他俯首稱臣,心甘情愿。
就像他當年毀了我一樣。
我本該是將軍夫人的,在自由廣闊的邊關(guān)陪在鄭賀身邊。
但不可能了,我被永遠的困在了這個像盒子一樣的京城里。
滿地的血染紅了我的雙手。
鳳眼一沉,想起自己嫁鄭元章那日,身披嫁衣,滿臉愁容。鄭賀來劫花轎了,只不過他的劍指的是我。
他靜靜的站在街心上,人高蕭條,好似一幅畫,從地下深處歸來的弒神,這個神太疲憊了,走了太久,太多的路,但依舊倔強的攔在路上。
喜樂漸停,他的聲音穿透花轎:“如果你現(xiàn)在下轎,我就帶你走?!?p> 在花轎里繩子緊緊把我捆住,拼命掙扎卻始終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鄭賀苦笑一聲,:“你說再等等,
你說要我信你,
你說白首不相離?!?p> “你一遍遍的說,我一遍遍的信。”
“我領(lǐng)著眾多兄弟征戰(zhàn)沙場,生死不見,賀家子弟甚至只剩十歲幼童獨苗?!?p> “好呀,妙呀。”
“最終我等來的是你鳳冠霞帔,風光大嫁做王妃的消息?!?p> “林子卿啊林子卿,你可真會騙人?!?p> 他字字誅心,說的每一句話都拉扯住我的心,一刀一刀。疼的我止不住的流淚。
我多想跑到他的面前告訴他我想跟他走,我不樂意當這個王妃。
嘴里的藥苦味未盡,身上的粗麻繩緊緊束縛。難以動彈,抬頭也是及其費勁。
睜眼流淚,淚水甚至將嘴里的喜帕浸濕,透過喜轎帷??此麑⑽宜退哪爵⒄蹟?。是啊,不值錢的桃木簪,卻是我一刀一筆雕刻。上面還提筆刻寫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p> “從此往后,你我再無關(guān)系?!?p> 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
我一個字都吐不出。只能看著他走。
喜樂奏響,花轎啟程,眼淚隨著四散的木片一起落在了京城大街上。
望著他離去的背景,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沒了意義,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