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荊的眼睛里面一道精光閃過。
忙不迭探頭追問道:“為何?”
“因為我能......能在吃一個包子嗎?”
也許因為這身體的原主是從小就秘密培養(yǎng)的暗探,所以云時雨現(xiàn)在心思也就自然而然的變得多疑警惕了起來。
解釋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把豬肉包子塞進嘴里改了口。
小荊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臉色異樣了片刻之后瞬間恢復(fù)了正常:“是,庶福晉?!?p> “生姜、三七、茯苓一錢.......”
“這個火候要小一點,一會兒就沒有藥效了?!?p> “藥材里面不要放太多的水啊,濃縮的才是......這個藥膳里面不放黃芪!”
午膳之前,云時雨穿著粗布麻衣在廚房里面‘指點江山’。
沒辦法,陸今安的身體虧空太多,如果現(xiàn)在就開始持續(xù)的針灸放淤血的話,恐怕會虧損元氣更多,只能先從補藥和藥膳開始。
就算是她不心疼他帥的慘絕人寰的那張臉,也總得為她自己的小命考慮考慮。
原本一年的時間壓縮到六個月,刀都架在了脖子上,她不行也得行啊。
“庶福晉,這藥熬多久?”
云時雨忙的像是個陀螺,飛快的扭頭看了一眼:“半個時辰,小荊,讓他們把那些碾碎的藥材揉成藥球!”
......
“外面什么聲音?”
陸今安眉心擰緊,心緒被擾亂,手上的書卷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順手撇到了一旁。
“王爺,是庶福晉在廚房里面給您熬藥呢?!比畛谢卮?,順帶著把窗子關(guān)上。
可云時雨的嗓門大,一嗓子恨不得整個王府都能聽到。
這窗子,關(guān)上也是白搭。
“熬個藥而已,她至于弄出這么大動靜?”
陸今安只覺得煩心:“去看看吧?!?p> 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
云時雨端著藥碗走進來,笑瞇瞇一臉狗腿的樣子。
她把藥碗湊到陸今安的跟前:“王爺,喝藥了?!?p> .....
大郎,喝藥了。
她就說這場景怎么這么似曾相識,云時雨忍著笑意,真是的,她不去當(dāng)個喜劇演員真是屈才了。
陸今安盯了藥碗一會兒:“阮承。”
“是,王爺?!?p> 阮承從袖口中拿出試毒的銀針,在藥碗里面輕輕攪了攪:“王爺,沒事?!?p> 銀針完好,可阮承卻還是不放心。
“王爺,您還記得之前那邊派來的暗衛(wèi),慢性且藥量少的毒藥,是測不出來的.......”
云時雨:“......???”
陸今安沒說話,好像在等著什么一樣。
云時雨心里把阮承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翻了個白眼,真是枉費了她一番苦心。
云時雨拿起藥碗來一飲而盡。
呸,苦死老娘了。
“現(xiàn)在可以相信了嗎?”
“庶福晉,若是真有那慢性毒藥,喝一次,也不會有什么大礙的?!?p> 阮承再一次開口,云時雨咬了咬后槽牙,那讓她咋辦?
以死明鑒嗎?
“王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您......”
話音未落卻覺得周圍的眼神奇奇怪怪,嘶,她好像本來就是那個‘疑人’。
陸今安沒再為難她:“這碗倒了,重新倒一碗來,日后,你只需要寫下方子即可?!?p> “是,王爺。”
“我有什么好懷疑的?我不過就是一個聰明能干又可愛的小可憐而已,在說了,我的小命兒還捏在你手上呢,害你不是就是要害死自己嗎?”
“庶福晉,您嘀咕什么呢?”
云時雨在廚房里面挨個寫藥方,嘴里嘰里咕嚕的嘟囔著,‘痛斥’陸今安的惡行。
“沒事、沒事,我說今日天氣不錯?!?p> 云時雨隨意的打發(fā)了那個廚娘,本以為今日如此便夠了,卻沒想到一進門,正好看到霏兒坐在床上等著她,手里還捏著一張紙。
壞了!藥方!
云時雨心里緊張,卻飛速的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來了,也不怕被殘王發(fā)現(xiàn)?”
霏兒抬頭看她一眼,把藥房疊好放進袖口之中,站起身來走上前來兩步,嘴角噙著笑意,眼里卻是看不清楚的情緒。
“你在給殘王治腿?”
“呵?!?p> 云時雨心里慌張的一批,面上也深藏不露。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殘王不是沒有找過大夫,就連宮里面也有只為他醫(yī)治的太醫(yī),他們都治不好,我這么一個半吊子能醫(yī)治好什么?”
“我找人看過這方子了,太醫(yī)說,這方子很是對癥?!?p> “拜托,殘王是腿殘了,又不是腦殘了,他本就不信任我,我寫的藥方他自然讓劉大夫看過,這雖然對癥,卻不至于讓他好起來,若真有這么輕松了話,殘王也不會心甘情愿的殘廢這么多年了?!?p> 云時雨把一個白瓷瓶拿出來,在霏兒的眼前晃了晃。
“喏,這不是你上次給我的嗎?”
她隨意的收進袖子里面:“醉翁之意不在酒,藥方雖然正確,可多了一味‘藥’,必然會達到皇上想要的效果?!?p> 霏兒“嗯”了一聲,沒有再追問。
倒是往前走了兩步,和云時雨又湊近了幾分,湊到她的耳邊:“你只要記住,你是給皇上辦事的人,若有二心,你知道后果?!?p> 話音落,霏兒也順勢推開了她,她打開窗子,外面月明星稀,王府地處偏僻,倒是讓她行動方便了不少。
“三年,我等著給他收尸?!?p> 落下最后一句,霏兒直接穿著夜行衣從院子中輕功飛了出去。
云時雨總算是松了口氣,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外端著餐盤的小侍女。
“兩個催命符,真不知道以前原主是怎么過來的?!?p> 如今的情形,她只能祈望陸今安在腿治好前,能把皇帝一鍋端了,要不然,治好或者治不好,她都是一個死。
“昨日晚膳時候,見過什么人嗎?”
次日一早,云時雨盯著人熬好了藥后給陸今安送了過去。
“啊......沒有啊?!?p> 她下意識的否認(rèn)。
阮承捏了捏手里的劍,卻沒敢貿(mào)然行動。
陸今安轉(zhuǎn)移了話題:“這藥里面,什么藥材?”
“白芨、人參、沉香、雪蓮、紅景天......”
云時雨報了一六八開,陸今安也沒打斷她。
“都是上好的藥材,既然這么好,日后就有勞庶福晉和本王一起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