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靈魂互換
昭國,鎮(zhèn)國大將軍府。
“柳如云!你在做什么?”
男人暴怒的聲音響起,驚醒了床上酣睡的男女。
“姐姐,你這是在做什么?我知道致遠(yuǎn)哥哥娶我入府姐姐不開心,可就算姐姐心中再不忿,也不該這般給致遠(yuǎn)哥哥和將軍府抹黑呀!如此行徑,怎堪為柳家女?”
柳文茵杏眼大睜,氣憤至極地指著剛剛睜眼的柳如云。
莫致遠(yuǎn)揉著眉心,面無表情地盯著床上的女子,眸中醞釀風(fēng)暴。
“將軍饒命,是,是她勾引我的!”
床上的男人連滾帶爬地跪到地上求饒,柳文茵眼神一閃,上前兩步。
“我記得你,你是姐姐院中的小廝,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把此人堵了嘴,拖下去杖斃!”
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想求饒卻被侍衛(wèi)堵著嘴拖走了。
柳如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看向臉色黑沉的莫致遠(yuǎn)。
“我沒有?!?p> 清淺的鳳眸直直看向男人的雙目,不躲不避。
“柳如云,你既然嫁給本將軍,就守好你將軍夫人的本分!剛進(jìn)門就做這種事,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男人眸色幽深,鐵鉗似的大手重重地掐著柳如云的脖子,眼中濃郁的厭惡像利劍一樣刺入她的心臟。
脖頸上的手越收越緊,她痛苦地皺起眉頭,看向男人的眼中帶著冷意。
“我說我沒有!”
“你還是別嘴硬了!還是快認(rèn)了吧!你如此抹黑致遠(yuǎn)哥哥和將軍府,這要是在相府,父親早就請家法了!”
說著,她扭頭看向莫致遠(yuǎn),
“致遠(yuǎn)哥哥,您也知道她自幼無人教養(yǎng),行事無端,張嬤嬤是母親身邊的人,此番就讓張嬤嬤代替父親母親,好好教教她,何為禮義廉恥!”
膀大腰圓的張嬤嬤應(yīng)聲而出,摩拳擦掌地走向柳如云,直接將人拖到門外。
柳如云重重摔落在地,看向眼前男女的眼中滿是冷意,當(dāng)初她真是瞎了眼,拼著自己的命救了這個狼心狗肺的人!
蒲扇似的大掌眼看就要打下,“住手!”
莫致遠(yuǎn)眸中墨色濃郁,提起鞭子走向柳如云。
“將軍府的人,就不勞嬤嬤動手了,本將軍親自來!”
長鞭劃破空氣,狠狠落在女子纖薄的背上,很快,雪白的中衣便沾滿血跡。
柳文茵站在一旁,帕子下的眼里得意之色一閃而逝。
豆大的雨點(diǎn)噼里啪啦地砸落,鞭尾砸在地上濺起泥水,血跡暈在水中,觸目驚心。
柳如云氣息奄奄,天邊閃電乍起,迷蒙中看到男人冷峻的側(cè)臉。
這是她不惜劇毒纏身也要救回來的郎君,如今卻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她的癡情仿佛成了最大的笑話,如有來生,愿再不相識……
“轟隆——”一道驚雷轟然而下,猛地打在她身上,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她徑直撲向莫致遠(yuǎn),眼中神色決然。
他的命是她換來的,如今就算是死,她也要拉著這個男人墊背!
“將軍!快來人,保護(hù)將軍!”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她失去了意識,最后聽到的聲音是柳文茵大喊大叫,讓人把她關(guān)到柴房。
“怎么樣,尾巴都收拾干凈了嗎?”
再次醒來的時候,柳如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外面?zhèn)鱽砹囊鸬穆曇簟?p> 眉目間閃過一絲困惑,她被雷擊中,不是應(yīng)該死了嗎?這是怎么回事?柳文茵怎么也在?
還沒等她弄明白,一個及盡諂媚的男子聲音傳來,
“二小姐放心,奴才已經(jīng)處理得干干凈凈,就算是將軍親自查,也只能查到大小姐身上!”
“哼!還叫什么大小姐,等將軍醒來她便是下堂婦了,你干得不錯,想來這次將軍定會徹底厭棄她,
一個棄婦,殺她輕而易舉,只要她死在將軍府,陛下手上就有了將軍的把柄,屆時……”
聽到此處,柳如云一驚,手落在床沿上發(fā)出悶響,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柳文茵心中慌亂,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被聽到,她咬了咬牙揮起袍袖將桌上茶盞掃落在地,
“你是怎么伺候的,毛手毛腳,還不快收拾好下去領(lǐng)罰,日后就別來將軍院中干活了!”
將軍院中?柳如云眉頭緊皺,愈加疑惑?
“致遠(yuǎn)哥哥?您醒了嗎?”
柳文茵試探地向內(nèi)室走來。
致遠(yuǎn)哥哥?她在喊誰?莫致遠(yuǎn)也在?柳如云掙扎起身,想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剛一動彈便感覺到身下異樣,她瞳孔一縮,試探著伸手一摸,頓時僵住了。
結(jié)合柳文茵說的話,她有了大膽的設(shè)想,她現(xiàn)在,該不會變成莫致遠(yuǎn)了吧?
思索間柳文茵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看到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眼里閃過一絲心虛,很快壓了下去。
端起一盞熱茶湊到柳如云嘴邊,
“致遠(yuǎn)哥哥,你終于醒啦,煙兒好擔(dān)心你,快喝些水潤潤!”
柳如云這下確定了,她真的變成了莫致遠(yuǎn)!狹長的眼瞇起,既然如此,那她不好好利用這副身體,豈不可惜?
一把揮開嘴邊的茶,反手一巴掌打在柳文茵臉上,
“這么燙的茶,你想燙死本將軍嗎?”
柳文茵一個不防,茶水混著茶葉一齊傾倒在她身上,一側(cè)臉頰迅速紅腫。
“致遠(yuǎn)哥哥,你!”
“我怎么了?柳文茵,方才那男人是誰?你們趁著本將軍昏迷在干什么?”
他聽見了?柳文茵目光閃爍,心中游移不定。
柳如云一聲冷笑,
“你敢利用本將軍妄圖除掉柳如云?還趁著本將軍昏迷和外男牽扯不定,怎么,以為本將軍是死的嗎?”
“不,致遠(yuǎn)哥哥你誤會了,你聽煙兒解釋!”
柳文茵顧不上一身的狼狽,揪著柳如云的衣擺苦苦哀求,她好不容易才取代了柳如云的位置,進(jìn)了將軍府,若就此遭到厭棄,陛下不會放過她的。
“滾!”
一腳踹開趴在腿邊的女人,柳如云鳳眸閃過狠意,一把纏住柳文茵如瀑的長發(fā),把人拖出門外。
劈手拿下放在架子上的長鞭,試了試手感用力打在柳文茵身上。
“啊!致遠(yuǎn)哥哥不要,煙兒錯了,你饒了煙兒吧!”
柳文茵頭上的朱釵散落一地,在地上四處滾動試圖躲過劈頭蓋臉打下來的長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哪還有當(dāng)初光彩照人的模樣。
柳如云眸中滿是快意,想起從前在相府時被她處處打壓陷害,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兩三分,只可惜今日沒有下雨,不然她定也讓她試試雨中受鞭是個什么滋味。
“來人,傳本將軍令,平妻柳氏文茵,心思毒辣,陷害夫人,不守婦道,自今日起貶為妾室,移居冷院!
夫人昨日蒙受冤屈,讓管家把夫人迎回正院養(yǎng)傷,中饋之權(quán)轉(zhuǎn)交夫人?!?p> 柳文茵瞪大了眼,不甘心地被拉去冷院。
與此同時,柴房里的莫致遠(yuǎn)也緩緩睜開眼睛,身上各處的疼痛讓他皺緊眉頭,低頭看去,一身白衣沾滿鮮血。
踏雪守在一邊虎視眈眈,濕漉漉的舌頭耷拉在外面,看到地上的人睜開眼睛,前腿微屈,閃著兇光的狗眼直勾勾盯著莫致遠(yuǎn)的脖頸,凌空躍起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