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幸宋柏舟的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她。
此時的她懸于三層樓高的空中,恐高的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適的眩暈感,身上不停地冒著冷汗,就連眼角有眼淚掉落她都不自覺。
宋柏舟一只手死死倒扣在旁邊的窗戶邊,另一只手死死地抓著傅婧霜的手腕。
又一陣風吹過,兩只相握的手因為即將耗盡力氣而在空中微微發(fā)抖。
額前的一滴冷汗落在了他吃力的手背上,短短幾十秒鐘,每一秒仿佛在無形之中被無限地拉長放大。
傅婧霜仰著頭,男人充血的手背和手臂上青筋暴起,因為吊著她整個人就連面上也變得泛紅發(fā)紫。
一陣自責感油然而生,正當她決定不想拖累他時,上面的男人突然猛地提了一口氣,用盡全力將她拽了上來。
被拉上來的傅婧霜緊緊地貼在男人胸前,赤著腳哆嗦地擠在棧壁上。
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此刻的她就連喘氣都不敢大喘,眼睛緊盯在他起起伏伏的胸口上,有些渙散。
“站好別動?!?p> 即便置身于十米多高的險境之中,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般沉穩(wěn)好聽。
她乖乖聽他的話,剛站好,宋柏舟就松了抱著她的手,嚇得她下意識地抱緊他結(jié)實的腰身。
宋柏舟的動作微頓,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兩下,蹙眉,“松開?!?p> “松開我會死的?!?p> 生死一瞬間,現(xiàn)在誰叫她松手都不好使。
她厚著臉皮貼在他身上,恨不得與他緊緊地綁在一起。
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將外套從她細長的胳膊里抽出來,隨即胳膊一伸,利落地脫掉后,露出發(fā)達結(jié)實的手臂,隨手將外套扔了出去。
傅婧霜一動不敢動,被他這一舉動更是嚇了一跳,在腦子里瘋狂輸出。
他為什么要現(xiàn)在脫衣服?
難不成徹底擺爛,想在臨死之前占她便宜?
雖然他長的確實挺對她的胃口,但這種時候……怎么說也不太方便吧?
她生咽了一口氣,嗓子眼又干又澀,仿佛咽下去的是一根根鋼針,當她叫出聲時,聲音又啞又顫。
“……你你…..干嘛脫衣服?。俊?p> “礙事?!?p> 果真實錘了。
傅婧霜絕望地閉上雙眼,心里一橫,反正被他占便宜也不算吃虧。
一只手握住她的柳枝細腰,預料之中的動作久久沒發(fā)生,只覺得身子陡然一輕,等她再睜開眼時,她和宋柏舟已經(jīng)從另一邊的窗戶口翻進了樓梯間。
傅婧霜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十米多高的距離,她難以想象眼前的男人是怎么將她帶進來的,腳下一軟,頓時有些站不住。
可恥的是,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她的腦子里竟然在想一些齷齪之事,她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十分心虛。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宋柏舟下樓梯時,轉(zhuǎn)身側(cè)了一眼,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還沒跟上來,挑起半邊眉,問道,“還不走?”
她收回扶著墻的手,慢慢跟在他身后。
為了避免引起警察局里的人的注意,她努力裝作一副坦然模樣。
走到嘈雜的大廳里時,她快一步上前,抱住了宋柏舟的胳膊。
他腳下一頓,并沒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警局。
前腳剛出警局,傅婧霜瞬間軟在了地上,再強裝的力氣也沒有了。
宋柏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想讓她起來,“趕緊走。”
她仰起臉,委屈地朝他眨了眨眼,“腿軟,走不動?!?p>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諷刺道,“我看你走進警局的時候,腿腳不是挺利索的么?”
“你跟蹤我來的?”她頓時睜大了漂亮的雙眼,顯得眼睛又圓又大,多了一些可愛,少了平時的媚感。
她就說怎么會這么巧!
即便她想不通原因,但直覺告訴她,絕非偶然。
“跟蹤?”宋柏舟冷哼一聲,“若不是江先生囑托我跟著你,現(xiàn)在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在這里跟我說話?”
“江先生他……”
原來江延年能猜得到她會做什么。
“你要在警局門口坐到什么時候?”他的臉上明顯有些不耐煩。
他皺著眉盯著她的頭頂,對女人就是麻煩這個看法是一如既往的認同。
“我剛剛已經(jīng)找到我爺爺?shù)氖鹿收J定檔案了,我想…..拿回來?!彼粗难劬?,眸光里透露著祈求之色。
宋柏舟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有些諷刺的感覺,“如果你覺得光憑那一張紙就能定罪的話,我可以在看江先生的面子上,幫你偷出來?!?p> 這句話一棒子敲在她的頭上。
多么熟悉。
正如顧沁和江延年跟她說的,沒有什么是權(quán)錢辦不到的,即便她拿到了那張證明,她又能拿葉良和顧沁怎樣?
顧沁身后有整個顧氏,而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就連生活也是狼狽度日。
確實是她過于天真了。
她握在膝蓋上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
宋柏舟見她低著頭沒吭聲,煩躁地嘆了口氣,正打算重新走進警局時,一只纖細的手攔住了他向前的步子。
“不用去了,你說得對,確實沒有多大的用?!?p>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變強變大,當她有能力與葉良顧沁公然作對,能夠與顧氏平齊時,什么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她再次抬起臉,難為地開口,“我可能還走不了路,你能扶我一把嗎?”
宋柏舟低眉,視線從她局促不安的腳上掃過,下一瞬,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專屬他身上的皂香味鉆入鼻息。
她窩在他的懷里,雙手自然地環(huán)過他的脖子,一張禁欲清冷的臉上寫滿了“瞧你那點出息”這句話。
不知為何,明明只有過幾次淺淺的交道,被他抱在懷里時,傅婧霜卻覺得安全感滿滿。
坐進車里時,她緊繃的神經(jīng)才漸漸松緩,她揉了揉吃痛緊崩的雙腳,好讓腳底的神經(jīng)也放松放松。
宋柏舟鉆進駕駛位,打著火之后,問她,“去哪?”
傅婧霜手上的動作微頓,半天才回道,“去江氏集團?!?p> 她在半路買了一雙新鞋,車子停在江氏集團樓下后,她彎身從車里鉆出來,大步往集團里走。
宋柏舟跟在她身后,前臺認得他,自然放他們兩人進了大樓。
電梯門打開時,迎面被人往外推的正是一臉笑意的江延年。
與他歡笑攀談的男人在看到她的瞬間,嘴角的笑一僵,隨后問道,“傅婧霜,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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