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傘選了那白貓,清崖子看了一眼清和,見他的面色是緩和了些,第三次在心里嘆了口氣。
待各位弟子選過禮物后,已是下午,這次大典也算結束了,眾人便陸續(xù)離開。
清和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阿傘,清平明顯與他動怒了,可他也不是個能忍的主,兩人互看不順眼,甩手離開主殿。
“小丫頭片子,今日我可算見著你的厲害了,這嘴上可是抹了毒?”清華走前,來到阿傘身邊說了這么一句。
阿傘也不生氣,她算知道這女子是個什么性格,就是個被人寵壞的主,但也是個有腦子的人。
與長魚回了院子,阿傘拿出玉盒給他,又道了聲謝。
“不必,我也沒幫你什么,這火玉髓給我已是我占便宜了。”事實上,長魚還真沒出什么力,阿傘特意把長魚招到身邊,就是想做出借力于長魚的掩飾。
真正幫忙的,除了九方還能有誰。
九方的神識強大,然而作為器靈他卻只能防御不能攻擊,但它可以把神魂力量借給他人。
“日后有你喜歡的東西,我盡力幫你弄來?!遍L魚又道。
阿傘一笑,道:“這火玉髓對我沒用,正好你想要,我也順水推舟。”
九方在一旁是氣得跳腳:“誰跟你說沒用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東西對其他修士效果一般,可對于你,那可是溫養(yǎng)神魂的大補之物,你要是用了這盒火玉髓,煉化好了,便能成就五行玉體,就再也不用擔心體內的玉石精華會隨著時間而消散。”
“時間還長,急什么,又不是沒有別的東西了。”
“你...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啊呸...九方我才不是太監(jiān)?!?p> 阿傘不再理會九方,將那白貓認主后就扔至一旁,去找長魚布置院子。
“對,院大門要掛兩個燈籠,兩間屋子的房檐下也要掛上那大紅燈籠。誒!對了,窗戶上要貼窗花...我讓你買的喜字呢?”
“大過年的誰家貼喜字,又不是結婚,瞎胡鬧。”
“我不管,九方我就喜歡喜字?!?p> “......”
長魚在院子里擺放買來的靈植,側頭看到阿傘望著某處無奈地笑,將一張大紅雙喜貼在窗戶上,眉眼一彎,低頭繼續(xù)擺放手中的綠植。
“該貼對聯(lián)了,這對聯(lián)真要貼?”阿傘皺眉問道。
長魚搖頭,道:“無事,你便貼吧?!?p> 見阿傘將上聯(lián)貼出了,長魚上前,拿起下聯(lián),道:“我同你一起?!?p> 將福字也貼上后,阿傘站在院子里,環(huán)視四周,這院子本是清雅之地,此時卻是世俗得狠,特別是那六個大紅燈籠,已然亮瞎了阿傘的眼。
“怎么樣?不錯吧!”
“......不錯?!?p> “好了,該去那小子的房間了,你的屋子早就換了新,這回該到他那邊去了,那小子的屋子素得很?!?p> 阿傘一愣,這九方當初就想把這院子里里外外都布置一遍,她熬不過他,便講了條件,這院子是按九方的想法弄,但屋子內得她自個來。
可她沒想過這還要算上長魚的屋子。
“長魚素來清雅,這屋子便不用布置了?!?p> 轉身就看到長魚站在身后,阿傘退后一步,問道:“可還有遺漏?”
“你覺得在何處開辟一處池塘為好。”
阿傘一愣,才想起九方讓她買了幾尾金魚和兩只長壽龜。
“后院空著不用也是浪費,在東邊弄個池塘,西方空塊地,再種些靈植?!?p> “你到底買了多少?”
“不多不多。”阿傘尷尬笑著,“這大過年的,院里屋內都要翻新一遍,新年新氣象嘛?!?p> 長魚也不知是認可了她的話沒,只是點頭,道:“那我先去后院。”末了——
“你便將我屋子弄一下?!?p> 阿傘挑眉,道:“我不知你喜歡何樣的?”
“書房。”
這是阿傘第一次進入長魚的屋子,一如意料中的簡單,一張木床,床上只有一個蒲團。
“你說在北處的墻壁上開個花窗如何?”
“還有這處,合該有一道掛屏?!?p> “再添一書桌,文房四寶放上。”
“竹床就移到東頭,再擺個白玉瓶?!?p> ......
好一會兒,阿傘就把長魚的屋子便做了一方雅致的書房,古香古色。
“這古琴和棋盤就放在...”阿傘自語道。
“放到院子里罷,琴音需知己,對弈要成雙。你我若是無事,可在院子里彈琴博弈?!遍L魚不知何時到的,修長的身子站在門口,擋住了院外的景色。
天色將暗,阿傘在灶臺上忙活,已經(jīng)做了不少菜肴。
“你真是喜歡吃這靈鶴肉,老是拿它做菜?!?p> “也不是...“阿傘將作料撒下,道:“這靈獸園送來的禽類,屬它的肉質最為鮮美,大過年的怎么能少了它。”
“靈獸園后山放養(yǎng)著不少靈獸?!本欧诫x阿傘有些遠,聲音卻一點兒也沒有弱下來。
“那些都是給門派弟子養(yǎng)的靈寵坐騎,你別想著壞主意?!卑憔婢欧?,這家伙就是閑著要找事做。
端盤上桌,喚了聲長魚,阿傘先回了屋子,換上那套淡紅色的流仙裙,伸手摸到自己的短發(fā),阿傘幻化了面鏡子——
“果真是有點男孩子氣?!?p> 出來時,看到長魚已經(jīng)坐在桌前,一襲青袍襯得那身姿飄遠了些。
“你怎么換了身衣服?”
“如你所說,我更喜歡青色?!?p> “...吃飯?!?p> 兩人如以往一般靜靜吃著,阿傘想起什么,拿出一壇酒果酒,向長魚示意。見長魚點頭,翻出兩個瓷杯,倒上淺色的果酒。
阿傘一下子就喝了三杯,這味道讓她想起了北陵的那些往事,又牽出未到這異世時的點滴過往。
“長魚。”
停住筷子,長魚望向對面,那少女已經(jīng)有了醉意。
“你說我要達到容陽道尊那個境界,還要多久呢?”
“不久不久,絕對比容陽那小子花的時間少。”九方坐在那院前的大燈籠上應著。
“等到那天,我要拔光那清和老頭的眉毛?!卑銗汉莺莸卣f道。
“那長眉老道不過區(qū)區(qū)分神期,你只和他一樣的境界,就能把他全身的毛剃了?!?p> “不知道師父和金玲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好著呢,好著呢。金家丫頭現(xiàn)在可比你厲害多了,你那五行之體還未鑄成,就是那雜靈根的修煉速度,越到后面修煉越慢?!?p> “還有秦九師傅,他老人家的身體也不知怎么樣了?!?p> “就憑你留給他的養(yǎng)壽丹,活到一百五十歲不是個事?!?p> “九方你閉嘴!”阿傘一把筷子拍在桌上,這九方實在煩得很。
長魚眼睛看向那燈籠處,又收回,伸手止住阿傘繼續(xù)倒酒的動作。
“你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