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相關人員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間分別做二次問詢.
因為人手實在不太夠，方甯這邊暫時還沒有人過來.
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距離她們到警局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看來今天要在警察局過個小半宿了.
姜莫語閑不住，跑出去找個匆忙路過的小警員問人家能不能在這里點外賣.
小警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她們過來是配合詢問，沒理由不讓人家吃飯.
“可以是可以，但是食物到了之后，我們需要先檢查記錄，然后才能吃.”
姜莫語打了個OK的手勢.
“沒問題.”
回到會議室，姜莫語用手機點了點吃的.
“我洗完了，你也去洗個手，一會外賣就來.”
方甯無力吐槽.
“你是在警察局，別搞的像春游似的.”
姜莫語推著方甯往出走.
“你快去，我還給你點了咖啡，回來就能送到嘴邊.”
方甯被推著出了門，繞了兩圈才找到衛(wèi)生間.
陸陵游從魏淑華的審訊室里走出來，身后跟著劉威.
劉威的神情藏不住的雀躍，他放下手機.
“老大，抓到了.
兩個嫌疑人現(xiàn)在由派出所的同事正往咱們這邊轉送，估計快到了.”
陸陵游看了眼時間.
“行，跟我出去接人.”
兩人一前一后往出走.
“家屬那邊怎么樣.”
劉威嘆氣.
“哭的幾乎說不出來話了.
劉若彤的母親接到通知的時候，還在自己診所里輸著液.
張藍的父親狀態(tài)倒是比劉若彤母親能清醒一點，不過已經開始有些暴躁.
倒是理解，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未必能維持多理智.”
片區(qū)派出所的兩臺車緩緩開進了市局院子，門衛(wèi)做了登記后朝陸陵游點了點頭.
剛一打開車門，劉威瞬間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貼著陸陵游嘟囔道.
“這味也太沖了點吧，我現(xiàn)在相信那個方甯說的了.”
民警壓著兩臺車里的嫌疑人往大門走.
這兩個人的體型身高都差不太多，一米七多一些.
圓鼓鼓的啤酒肚，光頭，衣著皺皺巴巴泛著油光.
腳上都穿著大眾澡堂款式的深藍色拖鞋.
看上去四十左右的模樣.
其中一個矮胖一點的，胸口襯衫的口袋里還插著幾張撲克牌.
看來和張松說的一樣，還真是愛賭.
“陸隊.”
陸陵游點頭，遞過去一根煙.
“張隊，辛苦你們了，還要多謝這次的配合.”
張隊趕忙接了過去，低頭就著陸陵游手里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哪里的話，這都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但是這兩個老小子也挺能折騰，在胡同里跑了半個多小時才堵著.”
陸陵游接過轉送文件在上邊簽了字.
“嫌疑人的身份有檔案么.”
張隊搖搖頭.
“查了，身份證都是假的，妥妥的黑戶.
焚化廠那邊雇傭時也沒有手續(xù)，說這活沒人愛干，能招到就不錯了.
從他們住所查到十多張身份證，每一張都是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戶籍，沒一個真的.
不過我們的同事正一邊找焚化廠負責人談話，一邊跟外省戶籍那邊對接，一有消息馬上聯(lián)系你們.”
陸陵游點頭再次道謝.
兜里的電話響起，陌生號碼，想來這個時間可能是張松那小子.
他讓劉威先帶著嫌疑人往里走，自己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方甯洗手回去之后，就又和姜莫語一起下了樓，因為警局內外忙的熱火朝天，外賣到了門衛(wèi)進不來，她們得自己過去拿.
一邊是押送嫌疑人，一邊是兩個女生拉著手往門外走.
兩邊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兩個男人突然停住腳，死活不走了.
其中一個滿口黃牙的男人惡狠狠的盯著方甯的臉，任憑小警員怎么推他，都不肯挪動一步.
“我見過你.”
許是突然又聞到了那股子難聞的氣味，方甯瞬間反應過來對面的兩個男人是誰.
突然，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男人兇狠的朝方甯吐了口口水.
“草NM臭婊子，是你點的我們.”
一口腥臭粘稠的唾液在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吐到了方甯的胸口.
方甯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這胸到底是得罪誰了.
姜莫語比方甯反應的快，她嗷了一聲，舉著手里的電話朝那個男人就砸了出去.
“我操你大爺.”
劉威一把攔住了姜莫語將她雙手后絞控制住，另外壓人的警員也同時把掙扎著要失控的男人按倒在了地面.
陸陵游從門口大跨步走進來，怒吼了一聲.
“干什么，這里是警察局.”
姜莫語還是不甘心，被劉威抱著隔空朝地面上的男人踢了兩腳.
“你媽的老娘弄死你.”
方甯在陸陵游發(fā)作之前，趕忙擋在了姜莫語的前面.
“莫語，好了，我沒事.你冷靜一下.”
姜莫語看向方甯.
“那個臟東西還朝你吐口水.”
方甯給姜莫語使了個眼色搖搖頭，姜莫語這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這個時候陸陵游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帶走.”
他斜了方甯一眼，錯身走了過去.
吐口水的那個男人還在掙扎，另外一個男人嘴里也沒閑著，邊走邊罵，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劉威趕緊松開姜莫語，拉起地面上的男人往看押室去.
“老實一點.”
趙月剛從詢問事里走出來，便看見眼前這一行怒氣沖沖的幾人，趕忙迎了過去.
“老大，怎么了?”
陸陵游沒回頭.
“帶她們兩個去衛(wèi)生間處理一下.”
趙月看了一眼方甯的胸口，這才明白了過來.
“跟我來吧，我有洗衣液，可以先擦一下.”
將兩個嫌疑人分別關押在了兩個審訊室里，劉威又跑上樓.
“這兩個主太囂張了，剛才我一個沒注意，對著方甯就是....”
他看向有點煩躁可哪找煙的陸陵游.
“老大，接下來怎么辦，審么?
他們的身份還沒弄清楚，我估計暫時不能松口.”
“先關著晾一會.”
陸陵游有點不太耐煩.
媽的，煙呢.
找了半天終于放棄，手里握著打火機啪啪按著火苗.
“這兩個人，不像是沒有案底的樣子.
我聽罵人的那個男人似乎有一些嶺南口音.
劉威.”
劉威到了一聲.
“采集下指紋和DNA再去做一遍生物篩查.
把嶺南那邊的聯(lián)網記錄整理一下，年齡相仿范圍的都調出來拿給我.
兩個人長時間沒有消費，說明隱藏身份時間跨度久遠.
早些年的案件存檔方式不完善，尤其是照片一類的，都沒有現(xiàn)在的清晰.
更沒有面部識別這樣先進的技術.
用現(xiàn)在的照片和面部識別技術去對比過去的平面老照片，識別不到也有可能.
我們不能過于依賴電腦給出的絕對結論.
聯(lián)系老方請個心理畫像專家來，根據(jù)嶺南調出來的資料，和嫌疑人如今的特點做逐一分析.”
劉威記下之后趕緊跑開了.
方甯和姜莫語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和陸陵游走了個頂頭碰.
姜莫語輕輕哇偶了一聲，被方甯藏在身后的手狠狠掐了一下腰.
陸陵游指了指一旁的會議室.
“你跟我來.”
姜莫語指了指自己.
“那我呢.”
陸陵游打開了原先她們等著吃外賣的那間會議室.
“走，或者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