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和有力幾個人每天清晨便出去,傍晚才回來。她們按照綠鄂的說法找了幾天,卻依舊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倒是被聞雞起舞的葛正撞見幾次。
終于,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葛二公子踏進(jìn)了小妹的落桂院,和葛堂堂開始大眼瞪小眼。
“小妹,你一個閨閣娘子,沒事兒總讓貼身丫頭出去晃蕩,是干什么?”
葛正其實(shí)不是讓妹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葛堂堂自從和端木青玉有了婚約,行為便越來越反常。
葛正猶豫不決的說道:“按理說你的東西都是娘吩咐人統(tǒng)一采買的,沒有下人天天早出晚歸的道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爹娘說,再不濟(jì)還有我和大哥!”
“我派孔武和有力出去殺人放火去了!”葛堂堂對著鏡子梳頭發(fā),有力不在,她總是挽不好發(fā)髻,好不容易插了一支鈿頭釵,被葛正這樣一攪,她手一抖,本來就不牢靠的發(fā)髻,便徹底亂了。
葛堂堂失去耐心,喚來早就等在一旁的小丫頭,讓她給自己隨便梳個頭。
葛正聽到妹妹的話,差點(diǎn)把手里的書扔了,別人家的妹妹都是軟乎乎的小娘子,偏他家的硬邦邦,說不得,一說就順桿爬,自己有主張的很,不想說的一句也不說。
葛正無奈的嘆口氣,苦口婆心的開始勸:“女孩子家,莫要成天打打殺殺的!有倒是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葛堂堂此刻覺得她二哥過了年越發(fā)的啰嗦了起來,簡直可以比肩太子那些之乎者也的師傅了。
“哥、我的哥!要看就要開考了,你莫要擔(dān)心我,我這幾天讓孔武有力出去,就是為了收集一些話本,打發(fā)時間!”葛堂堂撇了一眼葛正,她原本不想騙自家榆木腦袋的,奈何葛正太過于執(zhí)著,啊米陀佛,善良的欺瞞,不能全是欺騙吧!
葛正聽到這里,還想說“小娘子不要總看話本”、“這些閑書沒有意義”這類的話,但是他看著葛堂堂歪頭對著自己挑眉的樣子,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橫豎快要嫁人了,怎么開心怎么來吧!
想到自己小妹這樣不羈又驕傲的性子要嫁到一個文臣家里,葛正便是一陣煩悶。
這要是把公婆欺負(fù)了,會不會被告御狀?
不對,端木青玉母親早亡,糖糖應(yīng)該不能欺負(fù)婆婆。
葛正:……
一想到這些,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可比寒窗苦讀難熬多了!
葛堂堂根本沒有理會哥哥那九拐八繞的心思,既然二哥覺得她不該讓孔武和有力出去,那么她便自己來!
是以第二天,葛堂堂難得起了個大早,女扮男裝,穿著明蘭色的錦袍,腰掛玉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著街面上最熱鬧的地方出發(fā)。
剛剛開市,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絡(luò)繹不絕。
清晨的陽光裹挾著芝麻的香氣緩緩飄來,葛堂堂帶著人轉(zhuǎn)了一圈,不僅一無所獲,肚子里的饞蟲還被鉤了出來。
晟樓是京城里有名的點(diǎn)心做的不錯的酒樓,大盛的小娘子和夫人們及其推崇,尤其是酪櫻桃,做的極好。
葛堂堂平常就喜歡這些,她一抬腳便帶著人準(zhǔn)備吃了早午飯?jiān)偃フ摇?p> 掌柜的看到人,臉上立馬仿佛菊花盛開一般,堆著笑的迎了上來。
“今天一早,我便聽到了喜鵲在門口嘰嘰喳喳的叫,原來是貴人要來!”說著話,掌柜作揖行禮,忙不迭的引著人往二樓的包間走。
玉璋郡主是他們的???,出手大方不說,更是對于點(diǎn)心頗有心得,每次店里推出新品,都要讓她品鑒一二的。
“知道郡主不喜飲茶,這是店里新推出的飲子,是用羊奶做的,還請郡主莫要嫌棄?!闭乒竦内s忙吩咐伙計端上了最近時興的吃食。
葛堂堂拿起杯子聞了聞,羊奶的味道混合著蜂蜜和淡淡的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不錯!除了你端上來的,再給我上幾份酪櫻桃和玉露團(tuán),”葛堂堂喝了一口說道。
“郡主喜歡,那就是小店的福氣!”掌柜的貫會察言觀色,他看著葛堂堂不住的向外看去,湊上去便道:“現(xiàn)在開始沒有多久,有好多了攤子還沒有整理好,要到了正午才真正的熱鬧起來。”
葛堂堂點(diǎn)點(diǎn)頭:“受教!”又盯著街面看了許久,隨后仿佛好奇一般的問道:“掌柜的,這里的小販這么多,恐怕是一大清早便要出門,才能早早趕過來吧?”
“也不一定!”掌柜的又為葛堂堂續(xù)了一杯飲子:“他們中買皮毛、首飾、香料的都住在城外,晚上收工的時候用攤位上的布一包便可以回家,早晨來的時候還是那個包袱。做吃食的略麻煩些,好在他們一般都住在都城的西北角,離這里不遠(yuǎn),開市也不必太過匆忙?!?p> 葛堂堂聽到,眉目流轉(zhuǎn),扭頭看了一眼孔武后說道:“還真是個人有個人的辦法。”
孔武點(diǎn)頭。
掌柜的也點(diǎn)頭稱是:“那是,要不來來回回的折騰,不只匆忙,還容易遺忘東西!”
吃過點(diǎn)心之后,葛堂堂遞出銀子,便帶著小丫頭們浩浩蕩蕩的繼續(xù)逛去了。
送走玉璋郡主,掌柜的回到方才包廂旁邊的廂房,小心的敲了敲門,對著里面說道:“主子,郡主已經(jīng)走了。”
不一會兒,穿著青色錦袍和玄色圓領(lǐng)袍的兩個人走了出來。
一個俊美,一個黝黑。
兩人站在一起仿佛畫本里面的佛子與殺將。
“主子,將軍,郡主應(yīng)該是閑來無事出門逛逛,玉璋郡主容貌秀麗,端莊傲氣,屬下恭喜主子,覓得佳人!”
“哼!不一定吧,這樣傲的性格就如同最難以馴服的烈馬再說她又是皇帝最寵愛的侄女兒,我勸主人三思!”林越看了一眼窗外的葛堂堂一行人說道。
端木青玉微微一笑,對于兩人的話不以為然,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沖著兩人說道:“說吧,讓我來所為何事?”
林越與掌柜的面面相覷,所為何事?這不是正在說嗎?
但是眼前的兩位不知道自家主人的意思,只能相互使眼色,讓對方先開口。
住在東邊的西北
我的兒,你的屬下們不同意這場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