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睿眉眼間透著一絲罕見的深刻笑意,輕輕嗯了一聲,往日的歡笑,此時此刻竟如此這般地清晰浮現(xiàn)在彼此的眼前,葛佳雙眼泛起晶瑩的淚花看著他說:“一定要找一個你真正喜歡,真正深愛的女孩?”權(quán)睿一臉深情溫柔的樣子看著她,又輕輕嗯了一聲,葛佳雙眼含淚地看著他說:“你一定要愛她,比……愛我多……”
權(quán)睿深情款款的眼眸看著她,還是輕輕嗯了一聲,葛佳眼角滑落出兩滴淚水看著他說:“忘了我……別再愛我……”權(quán)睿深情凝望著她,仍然是輕輕嗯了一聲,這是一場噩夢吧!他們明明就要結(jié)婚了??!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葛佳泣不成聲地看著他說:“我也會……忘了你……和哈根幸??鞓返剡^日子!”
權(quán)睿萬般柔情蜜意的眼眸看著她,仍舊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這一刻他們多么希望能夠拋開全部所有的一切,自私地投入對方的懷抱,葛佳滿臉淚水地看著他說:“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權(quán)睿柔情似水的眼眸看著她,再度輕輕嗯了一聲,葛佳淚流滿面地看著他說:“權(quán)?!覑勰?!只愛你!永遠(yuǎn)愛你!”權(quán)睿眼神目光溫柔的好似能溺出水來看著她說:“你一定要幸福!”就讓時間就此停住吧!永遠(yuǎn)停在這一刻,不知該有多好?
此時此刻葛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是淚流不止,淚流成海了,而權(quán)睿也只是像一具無心的軀殼,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神目光始終看著她,對他們來說,忘記自己深愛過的人,是有多么痛苦,多么困難的事情啊!有些人或許只需幾天、幾個月、幾年,可對他們來講,只怕是用盡一生的時間,也無法做到,葛佳深吸了口氣看著他,抬手將自己戴在耳朵上的一副耳環(huán)拿下來,裝入一個錦盒之中,交到他的手中,權(quán)睿低首無言地看著那個錦盒。
權(quán)睿默默地送走了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任她走出自己的生命,消失在視線盡頭,相愛的兩個人,結(jié)局竟是如此不堪的分離,怨天?怨地?還是該怨情深緣淺?權(quán)睿已無法思考,無力思量了,只呆呆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副耳環(huán),微寒的風(fēng),不停不斷地拂過他身邊,仿佛像是在為他們已逝的愛情低嘆……
耳環(huán)一對,我捧入手心,盈眶熱淚,灑落衣襟,心底深藏多少,不許付出的情,夢中常見不能愛的人,韶華往事已不復(fù)追憶,物換星移怎比得當(dāng)時,因緣轉(zhuǎn)錯走上背向的路,雙淚垂雙淚垂,只能夠完璧歸趙雙淚垂,天涯有芳草,何苦在此低回,該知道此情無怨無悔,不敢說恨不相逢未嫁時,嘆情深緣淺,無言可對,多少的癡情熾愛盡付風(fēng)中,再也無法挽回……
往事歷歷在目,仿佛就像是昨日的事情一般,讓權(quán)睿為之孤寂落寞,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佳佳……”低頭凝視著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副耳環(huán),心中的感懷和愛意又加深了幾許,如此這般刻骨銘心的愛,一生一次就夠了,就算他這一生都將會這么一直睹物思人而終,也無怨無悔,忽然這時,管家笑容可掬地走過來,把一個信封遞給他說:“少爺!這是給你的信!”權(quán)??粗芗倚α诵φf:“謝謝!”說完伸手接過去,打開一看,不禁大為吃驚地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在境外某國的一幢豪華奢侈的莊園內(nèi),正上演著令人喘欷的無奈死別,只見哈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緊握著葛佳的手,此時此刻葛佳已經(jīng)哭的梨花帶雨,臉上布滿了淚水,薄唇輕啟地說道:“答應(yīng)我!我死后,你一定要去找他!”葛佳淚如雨下地看著他,不停不斷地?fù)u頭晃腦,三十年了,權(quán)睿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子女成群了,自己憑什么厚顏無恥地回去找他吶?哈根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輕笑地看著她,繼續(xù)說道:“相信我!他一定在等你!”
葛佳哭的傷心欲絕地看著他說:“哈根不要死!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哈根看著她笑了笑說:“我已經(jīng)活夠了,擁有你的這三十年來,我天天都過得非常開心、非??鞓?、非常幸福,非常滿足,我這一生已經(jīng)了無遺憾了,唯一的牽掛,只有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去找他!”葛佳一邊流淚一邊看著他說:“哈根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哈根看著她笑了笑說:“答應(yīng)我!這是我對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請求!”葛佳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為了讓他走的無牽無掛,終究是點了點頭,哈根看著她笑了笑說:“這我就安心和放心了,這三十年來,難為你了,祝你幸福!”下一秒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安然離世。
時隔幾日,來到哈根的冥誕這天,葛佳身穿著黑色連衣長裙,臉色凝重地捧著一束鮮花,來到他的墳前祭拜,一動不動地站在墓碑前,看著哈根的照片,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中,她當(dāng)時點頭答應(yīng),是為了讓哈根安心和放心,她是不可能去找權(quán)睿的,即便時間過去了三十年,自己心中仍然記掛著他,他仍舊是自己的摯愛,然而斗轉(zhuǎn)星移,事到如今,她該如何面對權(quán)睿吶?她已經(jīng)無顏,沒有資格和權(quán)利去找權(quán)睿了,同時更不敢想象權(quán)?,F(xiàn)在和其他任何別的女人過得如何幸福?如何快樂?如何開心?
正當(dāng)她思緒恍惚間,察覺到好像有人走到了墓碑前,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皮鞋,使得她下意識反射性地抬頭抬眸,霎時時間靜止了,權(quán)睿?怎么是他?真的是他!頃刻間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夢!一定是夢!“你為什么會來?”權(quán)睿輕笑地看著她,薄唇輕啟地說道:“哈根過世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說完將自己手中拿著的信封遞給她,葛佳站在原地看著他,伸手接過去,打開信封,只見里面是同色同款的信紙,簡單地寫著幾個字:“完璧歸趙!哈根絕筆!”
葛佳紅了眼眶,眼睛變得濕潤起來看著他說:“你……難道這三十年來,你一直都在等我嗎?”權(quán)??粗c了點頭說:“我始終都沒有忘記你,你始終都在我心里!”葛佳雙眼泛起晶瑩的淚花看著他說:“三十年了,已經(jīng)足夠長,足夠久了,你還打算再浪費多少時間吶?人生又有幾個三十年吶?”權(quán)睿輕笑地看著她說:“既然我在你的身上,已經(jīng)耗去了自己的上半輩子,那就是再把我的下半輩子繼續(xù)耗在你的身上,又有何妨吶?”
葛佳雙眼噙著淚水看著他,這一刻,她全部所有的語言仿佛都失去了意義,心中突然有著這樣一種認(rèn)知,眼前的這個男人-權(quán)睿!真的會在自己身上耗上一輩子的時間,即使自己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權(quán)睿也會以自己的方式耗著,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說了,那就一定會做到,權(quán)睿輕笑地看著她,以自己低沉渾厚的迷人嗓音,輕聲喚著她道:“佳佳……”
葛佳雙眼含淚地看著他說:“你這又是何苦吶?”權(quán)睿輕笑地看著她說:“我從來不覺得這是苦,對我來說,真正的苦是……當(dāng)你明明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卻無法思念她,無法想念她,無法喜歡她,無法深愛她,就連心中唯一的念想也都沒有,而這三十年來……至少……我能夠思念你,想念你,喜歡你,深愛你,以至于支撐著我堅持下去,心中始終抱有一絲絲的希望,一絲絲的期盼、期許和期待,一直等著,等到我再也無法等的時候,所以我不覺得這是苦,相反……這對我而言,其實是一種開心、快樂和幸福!”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各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明白,才清楚。
葛佳雙眼噙滿了淚水看著他,一步步緩緩地向他走過去,權(quán)睿也隨之邁動自己的腳步,朝她走過去,兩個人相視而站,異口同聲地說道:“我愛你!”說完這句話,他們兩個人誰也未再多言,權(quán)睿靜靜地凝視著她,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保存、收藏、珍視了三十年的那對耳環(huán),略微顫抖哆嗦著的手,為自己心愛的她重新戴上,接著兩個人動也不動地相視垂淚,相視而笑,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投向彼此,緊緊地?fù)肀е?,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分離了,至死都不會!
對于葛佳&權(quán)睿他們兩個人彼此深情的守候,世間的任何人都會為之震撼和感動,一段長達(dá)三十年時間的愛情守候,他們彼此守住了自己的感情和心意,怎能不叫人深深震撼和感動吶?試問這世間又有誰能夠做到,可以做到吶?在這個世界上,這種遲遲守候著的愛情,有著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心底的震撼和感動,一剎那間都會迸發(fā)出來,使得世人深深為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