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獻音
幾人起了個大早,本來趙亭他們的家人是不想去的,怕添了麻煩,后來是施逸說萬一有什么獸潮他們趕不過來,于是兩個房子緩緩起飛朝著b市的方向飛去。
這一幕有點像章溪年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動畫,小時候她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房子能在空中飛來飛去,沒想到居然有一天她真的躺在了能飛天的房屋里面。
按照地址章溪年一行人停在了研究所上面,章溪年一行人用直升機飛下去。
越靠近地面,章溪年就越能看清底下有一群人,在前面的一襲白衣,那熟悉的面容,正是宋獻音。
章溪年是真的很開心,本來這輩子遺憾除了宋獻音之外想保護的人都在了,結(jié)果現(xiàn)在找到宋獻音了。
章溪年一路小跑著,“阿音!”
跑到宋獻音面前停住,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只是瘦了點沒受傷之后一顆心安定了下來。
“年年,許久不見?!?p> 宋獻音嘴角掛著淺笑,是記憶里章溪年最熟悉的模樣。
章溪年眼眶有些泛紅,上一輩子她就和宋獻音幾年沒見了,本以為時間還長總有見面的那一天,結(jié)果末日就來了。
還好,還好,這一世大家都在。
宋獻音看了看章溪年身后的人,做了個手勢,“大家都先進去說吧。”
宋獻音身后的科研人員都紛紛打開了門,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熱茶,隨后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章溪年看著這一切,暗道宋獻音在這群人中職位還挺高的。
施逸抿了口茶,“宋哥這些年過的怎么樣?”
這輩子施逸和宋獻音也是認識的,雖然不能說很熟悉,但因為章溪年的關(guān)系兩人算是朋友。
“挺好的,研究出了一些東西,只是沒想到就末日了?!彼潍I音搖了搖頭微微嘆息。
章溪年有些急切地發(fā)問,“阿音,要不然你跟著我們吧,我和a市基地長有點小關(guān)系。”
看著章溪年求夸獎的樣子宋獻音放下茶杯,“本來就打算投靠你的,末世了,我們研究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p> 章溪年瞪圓了眼,“那為什么不給我發(fā)信息啊,還是說你本來打算去你外公那邊?”
宋獻音搖了搖頭,“之前那會沒有物資,天災頻發(fā),太危險了,至于外公那邊我倒是沒想過,我媽在那邊安全就行?!?p> 說起來宋獻音的身世也挺可憐的,從小被宋姨一人獨自撫養(yǎng)長大,學校里的人就到處造謠他爸做了什么事被抓去牢里,還有直接說他沒爸爸的人,罵的特別難聽。
小小的宋獻音很懂事,既然他們不待見他,他就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把學校里的事說給宋姨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他們的謾罵,乃至于欺凌。
直到有一天開家長會,宋姨才知道宋獻音都經(jīng)歷了什么,她直接報警讓警察處理這一切。
警察也對這種事很是厭煩,不僅讓那些家長賠了錢還警告了班主任,至此罵聲才慢慢消失。
尚在小學三年級的人不懂什么是惡意,但對警察卻很是畏懼。
回家后的宋姨緊緊抱著宋獻音大哭。
是她對不住自己的孩子。
后來章溪年才知道,宋姨是被拐賣了,八歲就被迫洗衣做飯,從小當成童養(yǎng)媳長大,她也想過反抗,可是山太高了,太大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逃,也不知道回家該往哪走。
延綿不絕的山,能走的道路兩旁基本都布滿了人家。
直到她懷孕,她的婆婆帶她去看鎮(zhèn)里的醫(yī)生,那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和從小生活的村子一點都不一樣。
婆婆迫不及待塞了點錢,隨后問醫(yī)生這胎是男是女。
那醫(yī)生搖了搖頭。
婆婆臉色大變,陰沉的看向宋姨。
宋姨也隱隱感覺到了什么,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但在醫(yī)生面前,婆婆還是好面子的沒說什么,笑著道了謝回家。
回家的山路如此蜿蜒,宋姨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果然一回到家,她的婆婆就拿著帶刺的竿子打了過來。
“賠錢貨,老子把你買回來就是為了讓你給我家留個種的,你倒好,又生了個小賠錢貨,還浪費老子花十塊錢帶你去看醫(yī)生?!?p> 宋姨被打的哀嚎起來,最后還是她的公公嘆口氣從屋子里走出來。
“行啦,別把人打死了,這胎是女娃就再生嘛,把肚子打壞了咋辦,女娃長大了還能為我孫子討筆彩禮?!崩先顺橹禑煶鰜恚f到后面他看著自家兒媳婦懷孕二次發(fā)育的胸部,因為剛剛被婆婆用帶刺的竿子打了,難免有一些衣服被刮到露出雪白的肌膚。
婆婆看見,心里更恨,但她卻沒敢說自家老頭子,而是雙目噴火看著宋姨,“還不快去燒火做飯,要餓死你老娘我啊?!”
宋姨不敢反駁,趕緊逃離這處。
身后她的婆婆嬌嗔著,“老頭子,別忘了那是咱家兒子的老婆?!?p> “好啦,我就看看而已,你看看你自己,一副潑辣樣,臉黑的和什么似的,也不怪我看別家婆娘?!惫淅淇戳怂谎?,朝著村里走去。
身后的婆婆如遭雷擊怔愣在原地,她看著自家男人離去的背影,知曉他又去王寡婦家了。
她有些委屈,可看著水面的自己,又覺得自家男人說的對,自己確實黑瘦。
她拿出自己在鎮(zhèn)上偷偷買的幾毛錢一罐的擦臉膏往臉上抹了抹,期望自己能白一點。
看見宋姨正看著她,迅速放回口袋,幾步上前掐住宋姨的手腕。
“看什么看?活干完了嗎,我看你真是活膩了?!焙莺葚嗔怂我桃谎酆?,她也去一旁砍柴了。
宋姨撫上自己被掐的瘀青的手臂,那個一直沒敢想的想法突然在心里浮現(xiàn)。
她想逃,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
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早上看見鎮(zhèn)里的景象,心里有個想法告訴她,她本來也該是那里的一員。
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她的眼中也越來越堅定。
她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