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然無所謂的笑了笑,“忘了告訴你,這里的恰好壞掉了。”
早有準備吧!
秦望舒嘆了口氣,是真覺得秦雪然幼稚極了,她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仿佛得到什么決勝武器的女孩,連那雙好看的眼睛都充滿諷刺,“所以呢,你是不是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了人,等到我走到這里跟我爭執(zhí)兩句再從樓梯上滾下去,然后你安排的人就沖出來,你再哭著說是你自己跌下去的?”
秦雪然的計劃確實是這樣,但被人說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強顏歡笑的模樣已經(jīng)凸顯了她此刻的心情。
不等她說話呢,秦望舒又嘆了口氣,“我說,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賊喊捉賊?你說我跟你起爭執(zhí),我跟你起什么爭執(zhí),從秦家到學校,我跟你有什么正面沖突嗎?”
秦雪然啞然。
聽人這樣說她才發(fā)現(xiàn),好像真的沒有。
不管是安雨欣還是林叢芳,自始至終的她都是站在暗處,操控著她們給自己辦事,而最后秦望舒報復的也是她們,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見她呆住了,秦望舒搖了搖頭,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從嘲諷變成了看智障兒,“原以為在秦家待這么多年,你那只會挑撥離間的腦子能有點長進。該不會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以為我忘記了當年那些事吧?趙欣?”
冷冰冰的話砸在秦雪然身上,許久沒聽見過的名字像是塊巨大的冰雹,砸的秦雪然腦袋疼。
眨眼間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連帶著看秦望舒的眼神都變得警惕起來,緊接著又覺得不可能,彎著唇角露出個很難看的微笑,掩飾自己的心虛,“那是誰?你在說什么?”
真聽得懂也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也罷,秦望舒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當年的事情靠著裴家的人手都查的清清楚楚,連同孤兒院的那個所謂的好朋友的去向她都知道,剛見面時沒攤牌是她不想計較。
不想有人蹬鼻子上臉要污蔑她。
秦望舒煩躁極了,“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不斷,我不介意叫上你的父母去醫(yī)院做個親子鑒定,再把當年的事情暴露出來,你覺得他們會偏向誰?”
后果是秦雪然不敢想的,最最疼愛自己的父母露出失望的表情,連哥哥也會放棄她,還有那個一向看重利益的秦老先生……
秦雪然咬碎一口銀牙,這時候還能理智的從秦望舒的話里找到反擊的漏洞,“你說是就是啊,有證據(jù)嗎?”
秦望舒笑了,“當然有,淋浴房外的草叢里還有你當時掉落的火柴,還有你偷偷摸摸去老師辦公室拿東西的監(jiān)控,都在我手上。”
果然!
秦雪然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了,秦望舒就是回來跟她搶位置的。拿著那些自以為的證據(jù),要搶她秦家小姐的位置,奪走她的一切。
這一瞬,秦雪然往后退了兩步,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等退到樓梯邊緣,她對著秦望舒說:“我不會讓你回到秦家?!?p> 說完,就自己往樓梯上一滾,下邊正好是高三部的樓層,這時候正是回教室的時間,她這么一滾下去,人群立馬就圍起來了,也看到了樓梯上一臉無語的秦望舒。
“秦望舒把秦雪然從樓梯上推下來了!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
“哎呦,私生女和正牌千金,能不有爭執(zhí)嗎?”
“在哪兒在哪兒?我也要去看?!?p> 消息傳的挺快的,不一會兒樓層上下就被圍的水泄不通,來的稍晚的裴宴行在人群里擠了很久才到秦望舒身邊,也不看樓下,先檢查倚在墻上微笑的秦望舒,有點緊張的問,“沒事吧,她有沒有欺負你?”
樓下的人聽到這話臉色怪異,大聲喊道:“她能受什么欺負?沒看到都把秦雪然推下來了嗎?”
裴宴行顯然有些暴躁,扭過頭去找聲音的源頭,雙眼里是跟平時絲毫不符的狠厲,冷得讓下面的人后退了好幾步,“問你了嗎?多什么嘴?”
那人也是沒想到看著這么溫潤的男孩子會這樣暴躁,臉都白了幾分,也不敢說話,往人群里退。
不多時人群里又擠出來另外一人,看到秦雪然坐在地板上捂著腿,唐禹恒面色鐵青上前去攙扶,仰頭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秦望舒,風輕云淡的好像只是個看客。
秦雪然順勢哭哭啼啼的倒在唐禹恒懷里,扶著他的胳膊好半天都沒站起來。
唐禹恒被她的哭聲喚回思緒,皺眉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腿,好不容易才把她扶起來,見她還是站不穩(wěn),十分擔憂的說,“先去醫(yī)院,我去找老師?!?p>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秦望舒,眼里滿是堅定,“不管怎么樣,這件事一定要給個說法。”
秦望舒笑了,這是肯定了是她動的手啊,還問她要說法?
“哪有那么麻煩,直接報個警驗驗她校服上有沒有我指紋不久完事兒了嗎?”秦望舒說著,直接走到秦雪然面前,“況且我推她,得有個正當理由吧,我跟她又不熟?!?p> 這話把在場的人都問住了,好像確實是這樣。秦望舒才轉(zhuǎn)來兩個月,還經(jīng)歷了一回分班考試,大家伙光知道有傳聞說秦望舒是秦家在外的私生女,也就是傳聞,一點證據(jù)都沒有。
他們又不是21班的學生,不知道她跟裴宴行掛著親戚的關系,此時圍著圈看著中間對峙的幾人,尤其是跌坐在地上的秦雪然,聽到報警哭的更厲害了。
“是我自己踩空了掉下來的,沒有人推我。”她攥著唐禹恒的袖子哭著說,可信度卻不高。
唐禹恒皺著眉,還在盤算這件事會造成什么影響。
他們磨磨唧唧的,秦望舒就看不下去了,使喚跟在自己身后的裴宴行,“報警。”
裴宴行早就摸出來手機遞到自己耳邊,三言兩語說清地址和發(fā)生的事。
半小時后,春城派出所的調(diào)解室里坐滿了人,秦老先生陰沉著臉看著自己對面的秦望舒,又瞥了一眼身側(cè)抖得像只鵪鶉的秦雪然,心頭滿是無力和悲涼。
這次估計,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