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太子相助
唉!早知道就好好和太子培養(yǎng)感情了!宋君君看著太子冰冷的眼神,情到用時方恨少,真是悔不當初!
“行了。宋小姐自己品茶吧,本宮要去找宋煦明了?!碧铀α怂σ滦?,正打算離開呢,沒想到袖子剛巧甩到了宋君君眼前,她起身一抓,就像個小貓兒似的,攫住了他的衣袖。
在宋君君看來,她抓的不是衣袖,是任務(wù)完成的喜報?。?p> “你這是做什么?”太子被宋君君揪著無法抬腿,只好低頭看著一臉委屈的宋君君,無可奈何地問道。
“殿下!君君這么做,也是為了殿下啊——”宋君君扯了嗓子,只管嚎出聲。
“宋君君……”太子內(nèi)心無動于衷,但又想看看宋君君這次到底能瞎掰些什么出來。
“你起來?!碧訌陀肿嘶貋?,點著桌面,道:“且說來聽聽?!?p> 宋君君抹了一把硬擠出來的眼淚,從地上挪了屁股起身,坐到太子對面,收拾了心情,換了個鎮(zhèn)定的表情,開始念叨她提前一晚排練好的臺詞:
“殿下難道就不擔心嶸王表面風輕云淡,實則是背地里殫精竭慮,要圖謀你的儲君之位嗎?”
說完,宋君君還不忘表情管理,好讓自己的話顯得更可信一些。
不管太子是信不信,反正宋君君昨夜自己排練的時候,是真的信了。
自古以來,皇室之中哪里有什么兄弟手足之情?無非是能和自己爭皇位的人,和爭不了皇位的人。
太子看著宋君君,實在也想不通她腦子里為什么會想這些事。她并未出生在一個關(guān)心朝堂之事的家庭。憑宋將軍的心眼和智力,無論皇位之上坐的是誰,只要是正經(jīng)途徑坐上去的,他大約也都不會反對。
“若淑妃還在,他自然可疑?!碧宇D了頓,又道:“可惜淑妃和淑妃的母族都不在了,梁子襄無所依仗,談何起事?”
“淑妃是死了,但是他還有媳婦兒??!”宋君君絞盡腦汁,決定還是把嶸王妃“拉下水”,“能有機會做大齊最尊貴的女人,她哪里愿意屈居人下呢?”
這話一出口,宋君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編出來的,她自己聽著有些奇怪,但也管不了這么多了。話出口如同水落地,如何往回收?
太子聽了這話,倒是饒有趣味地挑眉,道:
“最尊貴的女人……你可也想做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宋君君心里不斷地翻著白眼:最尊貴的是太皇太后,那我不能留在這兒活到那么久吧?那跟困死在這兒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噢那倒也沒有……”宋君君無視了太子眼中的期盼,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還是有更高的追求的……”比如說完成系統(tǒng)派發(fā)的任務(wù)。
“咱說嶸王呢,怎么扯我身上來了?”宋君君開動腦筋,并未看見太子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只一門心思地勸說道:
“嶸王現(xiàn)在的確是暫時沒有根基,但是嶸王妃的父親執(zhí)掌禮部,是朝中老臣欸,如果有他支持……”
“不會?!碧拥?,“淑妃母族謀逆,當年留嶸王一命已是法外開恩。葉章混跡朝堂多年,為官清正,不會這么老糊涂。嶸王妃她是為人圓滑世俗,不是富貴閑人的日子過夠了要找死的蠢貨?!?p> “那你就不想確認一下?萬一他暗戳戳地、想和你爭皇位呢?”
“憂心他與我爭儲君的位置,那我為何還要找他、向他委以重任?”太子看著宋君君,只覺得她一定是起太早,還沒睡醒。
“不是……誰讓你真給官職了!”
“你是說試探他?”
“對??!”宋君君一拍桌子,道:“你這不是在幫我,是我在幫你!我這可是看著咱倆的情意的面子上,給你想的辦法呢!”
宋君君撅起嘴,故作委屈。
“這又如何扯到情意上了?”太子不解道。
嘿!宋君君她要的就是你問這句!
“嘖……實話告訴你吧!前一陣子,你們還在祭典的時候,嶸王妃找我了!她特地來找,就是想讓我給你說說,求你給嶸王個一官半職什么的……”
宋君君說著,偷偷瞥了一眼太子。
只見他微微皺眉,眼眸微動,便知是內(nèi)心正有所疑慮。
“你以為,葉晚鳶為何要替嶸王求官?”
“不止是葉晚鳶!嶸王也找我了呢……”宋君君把那日世子落水,嶸王來找她的事兒也說了出來。
當然,只說了嶸王求官的事兒,一點兒也沒提他是受了嶸王妃的央求的話。
半真半假的謊言最難分辨,先讓太子答應,別的她之后再管。
“……也許,就是富貴閑人的日子過夠了呢,想嘗嘗權(quán)力的滋味兒……大家都是陛下的親兒子,即便他不能為儲君,那又是如何連為自己的父親分憂都不能的呢……這未免也太荒誕了……”
太子抿了口茶,茶杯擋住了他嘴角的一抹難以覺察的微笑。放下茶杯時,他又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說吧。”太子看向宋君君,道:“你要我如何做?”
“很簡單!”宋君君大喜過望,湊近了太子,如此這番說了自己的計劃。
待宋君君三步兩蹦地走了之后,太子身后五步遠的慎孤走上前來,他方才一直不發(fā)一言形同人形立牌。
“殿下,為何殿下明明知道宋小姐未說實話,但仍要答應她的請求呢?”
“乾州王仁澤的案子近日便可了結(jié),也是閑來無事。只不過是與梁子襄說幾句話而已。不妨看看她到底在打著什么算盤……”太子撫摸著茶杯上描的青色線條,笑意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幾日后,醉鶴樓內(nèi)……
“王爺,太子殿下到了……”嶸王身邊的仆從跑上樓梯,推開門,向嶸王稟報。
聞言,嶸王從下座上恭敬起身,朝太子來的方向欲行大禮。
“微服外出,兄長不必拘禮?!碧硬⑽慈シ鏊?,只是免了他的禮數(shù),自顧自地坐到正榻之上。
剛坐定,太子也無任何寒暄,便開口道:
“戶部高侍郎下個月便要致仕,父皇不愿放人,可他乞退的奏折都遞到東宮來了。戶部侍郎一職將有空缺,暫時我還想不到有何人可以勝任。兄長以為呢?”
太子說完,看了嶸王一眼,嶸王始終垂著眼,聽了這話,更是恭敬謙順,搖頭說自己不敢置喙朝政。
“你我兄弟,不必拘禮。兄長就坐便是?!碧有Φ?,給嶸王斟好茶,招呼他坐得近一些。
太子知道,宋君君此時就在他身后的隔壁房間呢。為了防止宋君君聽不見嶸王的回應,又要來找他念叨,他便故意要嶸王坐近一些。
“兄長倒是清閑,自從張?zhí)低馀珊?,你便連太學也不去了。倒是讓我這個弟弟終日讀書理政,至今連太子妃都還沒娶上!”
最后這句倒像是說給宋君君聽的。可宋君君此時滿腦子都是完成任務(wù),哪里聽得出弦外之音呢?
“殿下賢能,愚兄難堪大用,實在羞愧?!?p> “既知愧疚,怎么不肯接下戶部侍郎一職呢?”太子悄悄拔高了音量,故作感嘆。
這話,也是高聲說給宋君君聽的,太子此時還不知,嶸王妃也在隔壁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