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結緣琵琶女
她正準備按著蘭姨說的,見了左邊的樓梯便上呢,忽而聽得木樓梯下,有女子高聲呼救的聲音,兼有粗糲的男子叫罵聲。
宋君君當即便趴在木扶手上,探了頭去看。
原來,是一層廂房有男子醉酒撒潑,非是要那彈奏琵琶的樂女陪侍。
那琵琶女不肯,即遭到那男人的謾罵。嫖客借著酒性,肆意橫行,鴇母龜公通通來勸,一時間,恩好調笑的聲音小了下去,一層廂房樓上樓下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鴛鴦堂顯得更加熱鬧了。
宋君君本想趁著鴇母龜公都在忙著這一處爭執(zhí)的客人,渾水摸魚往上找到龍鳳苑,尋那嶸王去。
可噼噼啪啪的巴掌聲混合著那男子的叫罵聲,是愈發(fā)難聽。什么“婊子”、“下賤貨”,怎么侮辱人便怎么罵。
“小姐,咱們不往上去了嗎?”文鑫聽不下去了,想催著小姐快些離開。
而宋君君往上看了看,這三四層的樓閣,是越往上越奢華,她又看了看第二層那些摟抱著女人靠著欄桿探頭張望還不斷叫好的人,低聲答道:
“再等等看。嶸王在此處已好些天了,不會在這一時之間就跑脫的?!?p> 此時的宋君君還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一念之仁,湊的這個熱鬧,日后給她與太子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這會兒的功夫,也是讓她聽明白了,為何會發(fā)生爭執(zhí)。
原來,鴛鴦堂這一處的所有客人,都只是交了些許“驗身費”,只在此處飲酒取樂。而這一層的舞女樂女,皆是許看不許摸的。若是想點姑娘陪侍、想有個床榻歡好了,那還需再上一層樓,交了“過身費”才得。
而鴛鴦堂的樂女舞女,是只供欣賞,輕易是不陪侍的。
宋君君聽得鴇母婆子好言好語的解釋勸慰,可那男子的氣焰卻愈發(fā)囂張,借著酒勁兒,奪了琵琶女的琵琶,砸了個粉碎,又把那一眾鴇母婆子推搡出了廂房。
那男子生得猥瑣,說的話也難聽,醉得面紅耳赤,袒胸露乳,拽了那琵琶女不肯松手。
他一個彪形莽漢,琵琶女弱質纖纖,哪里能與其抗衡。
鴇母上前陪了笑臉,想拉開他和那琵琶女,卻反倒遭了那男子當面一啐: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都是出來賣的,哪這么多講究?!不就是要錢嗎?!給你!出來賣的,給錢不給上……”
說著,那男子從懷中掏出來一疊子銀票,又從兜里摸了好幾把,掏了些白的黃的來,賭氣一般,一股腦兒全砸向鴇母,砸得她是眼冒金星,眾人去扶,才堪堪站定。
“鴛鴦堂的姑娘,自然是給錢就能上的。”那鴇母陪著笑,道:“能給大爺看上,是我們牡丹的福氣。只是牡丹這幾日來了癸水,大爺便放開她吧、放開她吧!老身再給您找個更好的……來啊,請咱們大爺上樓……”
“癸水?!我不依!大爺我今日就要這牡丹了!”
那莽漢分毫聽不進眾人的勸解,又生得力大,幾個龜公一時都攔將不住。
可憐那琵琶女,細細的手腕,被他攥得斷骨一般疼,臉上好幾個巴掌痕。推搡之間,她淚流滿面的臉叫樓梯上的宋君君看了個正著。
宋君君哪里能忍得了這些,她提了裙擺就要上前,卻被文鑫攔了,道:
“小姐,咱們可不能節(jié)外生枝啊。這女子是可憐,可這鴛鴦堂還有眾多伙計呢,咱們無需出手的。小姐你可別沖動啊?!?p> 這話說得有理。
宋君君也明白,此時的她,不只是宋家女兒這一個身份,她還是大齊未來的太子妃。今日來此處,她是為著自己要拆散嶸王夫婦的“私事”,本就是頂了風險來的,若還是高調行事,只怕會惹人非議。
就在宋君君內心掙扎著準備趁亂帶著文鑫上樓去龍鳳苑時,樓下忽然傳來幾聲刺耳的裂帛聲。
眾人的喝彩聲登時如雷霆般充斥了她的耳內。
她心下一驚,靠了扶手往下一瞧,那大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扯破了琵琶女的衣衫,正欲強上。
而鴇母龜公正與那大漢帶來的手下理論,更有甚者,忙著去撿拾地上的金子銀子,誰有功夫去管那琵琶女的死活呢?
只見那琵琶女顫抖著護住自己胸前,哭著求饒,四處躲藏,場面登時亂作一團。
樓上的拍手叫好,樓下的人搶拾金銀。原本氣勢咄咄的龜公,此時也顧著看熱鬧,攥著一把銀票,靠在柱子上,喜得眉開眼笑。
那大漢見此情形,更是酒色入心竅,一伸手便捏住了琵琶女的腰,將她兩手反剪在身后,刻意從琵琶女胸前扯了一大塊布料。
眾嫖客嬉笑叫好聲把琵琶女的哭聲掩蓋,她胸前雪白細膩的肌膚,一覽無余。
文鑫羞得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也因此沒拉住自己家的小姐,待反應過來時,宋君君已經竄到了樓下,搶了根長棍,撂倒了大漢帶來的幾個伙計。
“小姐!快住手?。 蔽啮未篌@失色。這可得了,若是傳出去,小姐一定沒法兒向太子交代了。
可宋君君此時正打得上頭呢,哪里聽得進去勸?
她只知道,她若不出手,那琵琶女今日是鐵定難逃魔掌的。
“大齊京城,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你竟要強迫一個弱女子?!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宋君君拿那木棍做長槍使,一套宋家槍法使了幾招,小嘍啰唉喲倒地,她便已經趁大漢分心,將那琵琶女搶了過來。
她橫了長棍在身前,卻聽得那大漢嗤笑:
“什么天理王法?!什么強迫?!你也不睜眼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說著,那大漢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君君,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竟淫笑道:
“鴛鴦堂還有這般烈性的女子?你們不老實,怎么不早與我說!早有這等潑辣的性子,我便不為難牡丹了!”
“你放肆!”文鑫吼道,從圍觀人群中擠了出來,護到自己小姐跟前。
“喲呵!你這毛頭小子,牙還沒長齊呢!也學著人家來逛青樓!”那大漢此時酒已醒了幾分,教宋君君一鬧,興致竟比方才聽琵琶還要濃,肆無忌憚地上前,調戲道:
“這姑娘你花了多少錢?便是讓與我!讓與我,金銀玉石,盡任你開價!”
“你大膽!也不看看這是什么人,就敢如此說話!”文鑫啐了那大漢一臉,張開手臂護住宋君君。
那大漢抹了一臉的唾沫,酒勁慫恿之下,愈發(fā)囂張生氣,他曉得宋君君使的槍法厲害,便張羅著自己的手下,又撒了錢與那些龜公看客們,這下不管那琵琶女了,只要制住宋君君。
宋君君雖說槍法熟練,可也是多日未練了,鴛鴦堂此處又狹小逼仄,她難以施展,又要拖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琵琶女。雙拳難敵四手,幾番打斗,被逼入了廂房之中……
山人鈉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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