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心亂了。
他站在原地,渾身上下肆意著一股令人森寒的氣息,與武力無關(guān),那是一種讓人從心底感到冰涼的氣息,仿似寒風(fēng),不傷皮肉,卻刺骨如冰。
這才是他。
這才是完整的他。
皇甫牧看著對方,眼神從未像這般凝重,他清楚,眼前的賈詡才是真正的賈詡,不似之前有人皮遮面,令人根本無法看破。
和善是皮,暴虐為肉。
此時此刻,人皮脫落,賈詡的屬性躍于眼前。
【姓名:賈詡】
【屬性:武力38、統(tǒng)帥76、智力97、政治85、魅力57】
【技能點:無】
【屬性點:無】
【狀態(tài):強壯】
【個人專長:運籌帷幄、亂武、道破、太極生化、周易學(xué)】
【特技:神算、言毒、反間】
看著眼前的一幕,皇甫牧的呼吸有些沉重,這是一種源于靈魂的壓制。
這種感覺很陌生,即便皇甫牧曾目睹管亥那如虎狼般的戰(zhàn)力,依舊沒有像此時這般強烈。
賈詡,貫穿整個三國的人物,終于以這種方式現(xiàn)世在了皇甫牧的眼前。
這才是他,無論是統(tǒng)帥和政治都足以執(zhí)掌一郡,而智慧更是突破九十,足足達到了九十七點,他的強大,無關(guān)力量,而是靈魂與謀略。
武人再兇,窮極一生也是統(tǒng)帥千軍,殺敵破營。
而謀者多慮,往往一計便影響天下走勢,足以判定千萬生死。
三國中,對于謀士最有名的一句話無外乎,臥龍鳳雛得一可得天下,此話雖真假參半,但足以證明謀者之力,如同天塹,令人望而生畏。
驚愕之后便是驚天的興奮。
皇甫牧在顫抖,除了身體,還有血肉,這一刻,他雙眼死死盯著賈詡,仿似要吃人一般,眸中都折射出一抹癲狂的神色。
賈詡,謀者。
擁有他,江山社稷盡在其中,擁有他,涼州之地不足掛齒,擁有他,皇圖大業(yè)不再野望。
只是一點,如何擁有?
這時候,賈詡面帶冷笑,眼眸更是折射出一抹滲人的顏色,他望著皇甫牧不言一語,但從面色推斷,他已然暴怒不已。
沒有人愿意死。
賈詡,同樣不愿意。
有人貪財,有人貪色,有人貪權(quán),亦然有吳廣那般,貪吃貪喝如同貔貅。
貪者,貶也。
但人生在世,又有誰人不貪?
凡夫俗子,多是貪財貪色,可世外高人再過清高,也不是貪圖一名,號為雅士?
賈詡所貪,與人不同,不圖名利,不納財色,唯獨對命,癲狂無助,猶如瘋魔。
謀國,是殺九族的大罪,賈詡不信皇甫牧能夠成功,所以,他不想與他一同赴死。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有意思的笑話,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賈詡冷笑一聲,渾身上下再也沒有往日那般俗似凡夫的輕柔,有的,只是一股濃至如血的森然冷意。
“你就這么草率的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皇甫牧臉色平淡,緩緩說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嗎?那是皇位,那座龍輦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這世上有很多人在窺視那個位置,他們也那么做了,可然后呢?被殺被埋被流放被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那么多風(fēng)流人物都失敗了,你這個區(qū)區(qū)一縣之令,竟敢生出這種想法,你比他們強嗎?”
謀國者,多英雄。
項羽、朱棣、劉邦、李世民,細述歷史,膽敢謀國者,哪一個不是千古風(fēng)流?
自己比他們強嗎?
皇甫牧很仔細的想了想,隨后搖頭。
看到皇甫牧誠懇搖頭,賈詡胸中的憤慨越發(fā)強烈,他望著對方,就如同在望著一個白癡一般,厲聲喝到:“那你還要謀國?拿什么謀?屋外那幾個蝦兵蟹將?哈哈哈,你說,你這不是開玩笑又是什么?!”
皇甫牧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與國相比,憑借現(xiàn)如今自己這幾個手下,的確算是癡人說夢。
但他有系統(tǒng),有土豆,有超越這個世界的智慧,還有三十年的期限懸頸。
只要給他時間,他有信心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
只是,這一切該如何表達?
“天下要大亂了,這是機會,是我的機會。”想了很長時間,皇甫牧有些沙啞的說道。
“就算龍威有失,也絕非你能染指,龍與泥鰍能夠相提并論嗎?”賈詡扯了扯嘴角,語氣充滿譏諷與嘲笑。
當(dāng)然,皇甫牧清楚,這并非是他生氣導(dǎo)致,而是在他眼中,自己真的不配。
泥鰍與龍或許真的不能相提并論。
但鯉魚既然都有機會跨越門淵化身為龍,為何泥鰍就要一輩子藏埋泥水,以土為食?
不配不代表結(jié)束。
不配不代表甘心。
三十年的期限猶如鋼刀懸頸,皇甫牧不想死,所以,他需要拼,哪怕被人認作這是玩笑或是癲語,可那又如何?
時間總會證明一切。
數(shù)年之后,黃巾暴亂,三國終究會開啟一個嶄新的時代,先有十八路諸侯齊攻董賊,后有英雄集結(jié)涿鹿天下。
龍者,為尊,是為稀。
但屠龍者卻比比皆是。
袁紹、曹操、劉備、孫堅、董卓、呂布;這些人物,哪一個不是心系屠龍?
那么,別人可以,為何自己不行?
皇甫牧臉上的清淡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沉穩(wěn)與敦實,他看著賈詡,聲音猶如風(fēng)絮般說道:“盾甲再厚,也只能防御無傷人之力,可刀鋒再舊,卻有攻敵殺人之威。你有大智,我不信你看不到這天下即將崩塌的事實,既然能夠看透,為什么要逃,為什么要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逃到天邊又如何?你能躲得過這紛亂的世道嗎?”
周圍很安靜,異常的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賈詡站在對面,雙手垂下,看著眼前的皇甫牧,森然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事已至此,他心中依舊覺得,眼前的這個家伙是個笑話。
謀者,多傲。
對于皇甫牧心中所圖,賈詡一如既往,不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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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讀者說舊城在水字數(shù),天地良心,這可比描寫劇情和殺戮要麻煩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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