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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動的年華

第三十八章:屋漏偏遇連陰雨

飄動的年華 戈壁彩云 1975 2023-05-04 10:13:18

  成雨心的心酸楚地抽搐著: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屋漏偏遇連陰雨。盡是一些不能辯清的冤情,難道是我前生的罪孽嗎?她面對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一時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她將錢放在茶幾上,站了起來,鄭重地對秦青說:“嫂子,希望你能夠相信成廠長也相信我,你如果不信我說什么也沒用。我答應(yīng)你,不再見他。這是兩千元錢,是機(jī)關(guān)的幾個人為酒廠集資的錢,麻煩你轉(zhuǎn)交給成廠長。你多保重吧!“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她再也抑制不住滿心的委屈,嚎啕大哭起來,她看著墻上葉浩的遺像,心如刀絞,渾身每一處毛孔都滲著冰冰涼的疼痛,在這個喜慶的春節(jié),她的悲哀和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何桂珍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來的時候,成雨心還趴在被子上哭泣。

  “雨心,你怎么了?“何桂珍把成雨心拉了起來。

  成雨心揉了揉眼睛,哽咽地問:“怎么是你?“

  “今天是年初一,我想你可能挺寂寞的,特地叫你去師部玩一玩,你有什么事就別想了,好嗎?“何桂珍的眼角似乎也有流過淚的痕跡,她的神情也是落寞憂傷的。成雨心猜不透,她也實(shí)在沒這個心思。但對于何桂珍的提議她倒是贊同的?!班耍碚慌掠白有?,就散散心去吧!“她在心里對自己說。

  她們倆人在蕭瑟的師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何桂珍把成雨心帶進(jìn)了一間叫做“情人島“的咖啡屋,走進(jìn)燈光黯淡的咖啡屋,何桂珍很熟悉似地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她要了一杯橙汁,又替成雨心要了一杯咖啡,并說了一句:“我記得你們?nèi)叶紣酆瓤Х龋康竭^年你媽媽總是煮咖啡來招待我們。其實(shí),我始終都喝不慣你們家的咖啡?!?p>  “是嗎,我媽還以為你們喜歡呢!我們家也不常喝,這里買不到,我媽還是從江海帶來的,偶爾煮一次。這兒的咖啡屋我還從沒來過呢!我看你在這挺熟,你常來吧!“成雨心喝了一口沒有加糖的苦咖啡,心情稍稍平靜了些。

  “這里很適合情人,是小泉第一次帶我來這的?!焙喂鹫溆行┬腋5纳裆?,但轉(zhuǎn)眼之間就變成了憂慮的表情,她低聲地問:“雨心,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什么地方,只要不是去殺人放火,我當(dāng)然會陪你去的!“成雨心感覺舒服不少,她善意地開玩笑道。

  “師部醫(yī)院。“

  “你要看病,哪不舒服呀?“成雨心關(guān)切地問著。

  “我,我有了!“何桂珍用更低的聲音說。

  “有了什么,什么有了,你把我弄糊涂了!“

  何桂珍有些羞澀地說:“我有了小泉的孩子了,可小泉現(xiàn)在忙著做生意,不想結(jié)婚。我想先把孩子打掉?!?p>  成雨心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差點(diǎn)把咖啡也碰翻:“怎么會這樣?那你為什么不叫他陪你來,他是有這個責(zé)任的!“也許是成雨心的情緒太激動,說話的聲音也變大了,引得別的客人紛紛朝她們這邊張望。

  何桂珍又羞又怒地把成雨心拉出了咖啡屋。她懇求地說:“雨心,你能陪我去醫(yī)院嗎?說真的,我害怕極了,我要是能找到小泉的話,也不會叫你來了。這事我根本不敢告訴我爸爸媽媽,你是知道我爸的脾氣的。思來想去,我只有找你了。在農(nóng)場,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

  成雨心做夢也沒想到好朋友拉自己到師部來是做這種事情的,她已經(jīng)陷入一個尷尬的困境了,卻還要幫別人解困。唉,桂珍真是又可憐又可悲!想起自己落榜時桂珍對自己的挽救,又想想她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這事讓別人知道,桂珍豈非死路一條。在農(nóng)場,未婚先孕,是一件天大的丑事,不僅做父母的抬不起頭來,其本人也會無法在農(nóng)場立足的。在丘師某農(nóng)場,曾經(jīng)就有一對自由戀愛但遭父母反對的戀人在女方懷孕后,倆人因承受不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而雙雙跳了電站的水庫。成雨心想到這,覺得由她來幫助好友是義不容辭的。

  師部醫(yī)院由于春節(jié)的關(guān)系,也是冷冷清清的。婦產(chǎn)科只有一位值班的女大夫在懶洋洋地織著毛衣。她拿起病歷卡,頭都不抬地問:“叫什么名字,哪個單位的,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何桂珍結(jié)結(jié)巴巴地有些難以啟齒。成雨心替她回答了:“丘五農(nóng)場的,何珍,結(jié)婚證忘帶了。醫(yī)生,能否快點(diǎn),我們還有事!“

  “喲,自己做出這種事,倒還不耐煩了。“女醫(yī)生抬起頭,瞪了一眼成雨心,又說:“我看你挺面熟嘛!“她覺得在哪見過成雨心,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何桂珍走到女醫(yī)生桌前,焦慮地哀求著:“大夫,我丈夫出差去了。請您快點(diǎn)給我做!“

  女醫(yī)生鄙夷地瞧了一眼何桂珍,開了一張化驗單甩給了她們。

  經(jīng)過化驗、抽血、驗?zāi)颉⒏犊畹鹊葞讉€來回的折騰,何桂珍躺在了手術(shù)臺上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叫喊了。醫(yī)生毫不留情地做著手術(shù),一邊還罵罵咧咧。何桂珍聽著金屬器皿在她的身體里發(fā)出的各種聲音,真正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她知道從今后二十歲的她再也不是個純潔的女孩了!她痛苦地忍受著醫(yī)生的罵聲和錐心般的劇痛,心里恨起了小泉: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挨手術(shù)刀的該是他!雖然小泉透露過想和她分手的想法,可此刻桂珍更堅定了非小泉不嫁的念頭。她想自己為她失去了一切,除了要受這一場痛還要忍受醫(yī)生的羞辱,絕不能順了他的心愿,我一生都要纏住他!

  何桂珍的醫(yī)院之行不僅給自己帶來了心靈和肉體上的雙重痛苦,更給雪上加霜的成雨心帶去了災(zā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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