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鄢都大君被擄
沒有了附身盾牌,鄢都大君就回不了陰間。人間和地府的差別,可不只是這塊盾牌,不過這塊牌子是天界為了保護鬼王和約束鬼王行為特制的,過去的幾萬年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鬼王權(quán)力過大,不受約束,從而人間、地獄混亂不堪的情形。
這塊盾牌,將鬼王的大部分通天本領(lǐng)都集聚在這塊石頭上,它既是權(quán)力和法力的象征,也是鬼王的另一半化身。至關(guān)重要,鬼王絕不會將它離身。緊要關(guān)頭它可是救命的法器。
鬼王行蹤向來自由,無拘無束,其它的鬼們就像人間的人一樣,也要定時定點地上班、打卡,遵守規(guī)則。地府的景象與人間一樣,井井有條,各各鬼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鬼王行蹤不定,無拘無束,但若是突然消失不見,他的貼身小鬼也是會關(guān)注的,不過他們都是要向鬼王匯報地府與人間的一些情況,并不會“擔(dān)心“什么”。
鄢都大君身形高大威猛、面容可以變幻無窮,不過他時常呈現(xiàn)猙獰樣,已視“權(quán)威“、高高在上不可褻瀆。小鬼們時常不敢看他那雙散發(fā)著詭異光芒的雙眸。鬼王那一襲黑袍或戰(zhàn)甲一穿,神秘而威嚴(yán)的氣質(zhì)不容許任何小鬼輕視無禮的。至于人類,更不必講了,有誰不怕死?
話說,鄢都大君他這幾千年來,過的瀟瀟灑灑。擁有超凡的魔力的鬼王,可以操縱黑暗力量、召喚惡鬼、施展恐怖的法術(shù)。舉手投足之間,地動山搖,風(fēng)云變色,讓眾人感受到其無可匹敵的實力。
擁有氣場強大的鄢都大君,平時只要一出現(xiàn)在地府,小鬼們便可以感受到周圍的空氣的凝固,那份威嚴(yán)感讓人呼吸困難,心生恐懼。其散發(fā)的壓迫感讓鬼王所到之處皆是匍匐跪拜的鬼神。
但是,誰又能想到,一個堂堂地獄之神鄢都大君竟然被一個小小人類擄走了。前無史記后無來者,關(guān)鍵鄢都大君還被暴打一頓。不對,是幾十頓。這要是傳到地獄去,可不得震碎小鬼們的眼珠子啊。
這小女子啥話都不說,只要鄢都大君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她就直接上手打。打的鄢都大君想死的心都有,可是他又死不了。沒有護身盾牌,他也就沒有了神力,還會有凡人之心,能夠感知人世間的七情六欲。
此刻的鄢都大君十分后悔,早知道今天有此一劫,當(dāng)年就不該答應(yīng)天神這個愚蠢的決定,非要將自己的法力設(shè)置在這么一塊石頭之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倘若他在人間待得時間過長,那么他也會像凡人一樣擁有肉身,身體就會感知到“重”,是飛不起來的。會越發(fā)的濁氣滿身,這對于只吃仙氣的神仙來講,堪比吃大糞,實在是難以忍受。
除了通天眼和部分神力,他還真打不過她。這柔柔弱弱的女子,著實嚇人,比前幾百年看到的所有厲害女鬼加起來還要厲害。
鄢都大君偷偷地瞄著這女子,她坐在不遠(yuǎn)處的長椅上,美得如同暗夜中的精靈,身姿曼妙多姿,一襲黑色的長裙勾勒出纖細(xì)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她低著頭輕輕咬著她的下唇,好像在想著什么。
突然一個起身,鄢都大君以為她又要打他,嚇得趕緊低下頭去。不過,她沒有,似乎有點慌亂,不停地在房間里走動,腳步輕盈,每一步都似踩著靈動的旋律,搖曳生姿。一頭如瀑的長發(fā)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微微飄動,要多美就多美。
這絕美的容顏,精致的五官,就像是藝術(shù)家刻意雕琢出來的藝術(shù)品。地府里再美的女鬼,也沒有她那般動人。不過那個眼眸卻似寒星,閃爍著清冷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朱唇不點而紅,卻沒有一絲絲溫柔的笑意。
鄢都大君在想,這地獄里的女鬼可沒有一個像她這樣膽大妄為的,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不過,他得先拿到自己得神盾,其它免談。鄢都大君此刻感受到了憤怒,這憤怒可不像做鬼王時那樣輕而易舉就能讓身邊的萬物“震撼”,例如小到山崩地裂、山巒崩塌、定奪萬物生死,大到摧毀一切,如同末日來臨。
鄢都大君向來不輕易發(fā)脾氣,情緒相當(dāng)穩(wěn)定。不過,此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氣憤,可這怒火似乎一下子反彈到他自己身上,威力巨大,這讓鄢都大君痛苦不堪。沒了神盾的庇護,他這身子也會像凡人一樣,這大火差一點把他自己給“燒焦”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路迷茫,一點也看不見曙光。
唉,救命啊……
鄢都大君忍不住在心里大喊。全然沒有了往日鬼王的模樣。然而他的行蹤,小鬼們哪有權(quán)力知道?更何況,有哪個大膽的鬼敢去詢問鬼王今日要去哪里?
想到這里,鄢都大君感到自己這簡直是作繭自縛。他在心里“嚶嚶嚶“地哭了起來,他確實不敢真哭,他害怕挨罵。千萬年來,他還沒有過這樣屈辱的鬼生。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后面還有更為悲慘的事兒,倘若鄢都大君看到未來的景象,此刻想必也就釋然了,這時的委屈算個什么啊。
女子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消失了。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時而眉頭緊皺,面色冷酷無情如同堅冰,讓人無法靠近。
她微微揚起下巴,望向窗戶的外面,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冷漠。她的心仿佛被冰封在最寒冷的極地,沒有絲毫的溫度。無論是誰,在她眼中都不過是過眼云煙,不值一提,更無所懼怕。她就像一朵盛開在懸崖邊的黑色玫瑰,美麗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地獄里最可怕的女鬼都沒她可怕。鄢都大君內(nèi)心想著還有什么辦法可以逃脫出去,他可不能任憑這個女子胡來。可捆綁的繩索異常結(jié)實,腳上還有厚實的鐵鏈,這哪里是虐待,簡直是侮辱、喪心病狂啊……
鄢都大君終于投降了,他的聲音慢慢軟下來,不再傲慢。
問道:“姑娘,你說,你要啥,我都給你。放了我,要什么就有什么……”
“或者找其它鬼帶個話到地府,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啊…”
“我可保你長命百歲,想活多久就多久……”
“我可以給你榮華富貴……”
鄢都大君把人類的游戲規(guī)則背的透熟,這女子無非是要錢要名利嘛,這在地府就是垃圾,她要多少統(tǒng)統(tǒng)滿足!只要先放了他,這些人類看重的“寶貝”,他可一樣不在乎。然后,他再報仇。哼……
女子慢慢走過來,在鄢都大君的身旁坐下,低頭不語。仔細(xì)地玩弄著手里的護身盾牌。兩條腿交叉放在長條桌子上,那雙腿,修長而筆直,腿部線條流暢自然,從纖細(xì)的腳踝逐漸延伸至緊致的小腿,再到富有彈性的大腿,完美得無可挑剔。肌膚細(xì)膩光滑,如羊脂白玉般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
女子就這樣斜躺在巨大柔軟的沙發(fā)上,玩著鄢都大君的神盾寶石。這黑曜石一般的寶貝,可不是只在古老的神話中出現(xiàn),鄢都大君將它握在手中,便可以通過意念發(fā)號施令。
石頭上每一道細(xì)微的紋路,都是時光的刻痕,每一處神秘的光澤,都是鄢都大君在過去的歲月中處理每一個生命的見證。它就像是黑暗中的明珠,在無盡的夜色里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
而此刻它的主人正遭受虐待。旁邊的地毯上跪著被打的七葷八素的鄢都大君,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神盾,他想要重新奪回它。然而他爭搶,卻讓他又吃了一記拳頭,左臉?biāo)查g腫脹,痛苦不堪。他一聲不敢吭了,可憐的鄢都大君,別說尊嚴(yán)連鬼都做不成了。
這也都怪他自己,太小看人類害怕鬼魂的謠言,出門在外總是而惡作劇不斷,頑皮之心從未減少過。要說他總是微服私訪,之一的樂趣就是惡作劇,嚇嚇人間的人,或者搞些小動作。而這些“惡趣味“與人很像,他可不要讓小鬼們發(fā)現(xiàn)了。
忽隱忽現(xiàn)游蕩人間的鬼王,就將護身盾牌漫不經(jīng)心的佩戴著,他壓根沒想過人類會看見他,還能搶他東西,還把他往死里揍……
現(xiàn)在鄢都大君也不期盼要什么面子,或者保守他的秘密了,他迫切希望有個鬼出來救他。可是,這么久了,這個大房子里連個游蕩的鬼都沒出現(xiàn),房間里陽氣十足。但凡有個小鬼過來,他就能得救,讓他崩潰的是,這大宅子太干凈了,一絲絲鬼氣都沒有。
唉!這死老頭子太敬業(yè)了,方圓幾十里,連鬼氣都嗅不到。鄢都大君深深地嘆口氣!就是有鬼,恐怕也會跑得飛快,他這個索命大神,誰不怕?誰會腆著自己腦袋來拜謁鬼王?哪個人見了自己領(lǐng)導(dǎo)不跑……
那些化作鬼魂的家伙們,哪一個逃出過他的生死簿?罪孽深重的要遭受地獄之苦,那些等待投胎轉(zhuǎn)世的,依舊要體會孤獨、寂寞、絕望的苦。想想自己的遭遇,鄢都大君傷心吶,第一次感覺到人間才是地獄。
女人抬起那張俊俏的臉,悠悠的問道:“鄢都大君,你說,我義父怎么死的?”
鄢都大君一愣,說道:“我不知道!”
女人死死瞪著他說:“我好不容易抓你回來,你不說,也可不放你走的。”
鄢都大君急忙回答:“你義父是我安排在人間的使者,我對待他向來不薄。死期也由我來定,即使命數(shù)已到,我不再用他,我也會通知他。他這么重的刑,除非犯了天條,他究竟做了什么,我還想問你呢。”
女子沉默不語,她的義父一向做人坦誠踏實,以人命為大,不會無端要人性命或者做喪盡天良之事,更將錢財視為糞土,那么他究竟怎么死的,被處以極刑,魂飛魄散,這不合理啊……
況且她所想到的最大罪責(zé),最后也要落到鄢都大君的手中處理,鬼王更不會不知道。義父時常念叨他可能有一天朝不保夕,死無葬身之地,要她什么都別管,安心生活下去……她當(dāng)是笑話來聽的。若不是她偷偷尾隨老頭,發(fā)現(xiàn)她的義父還與鬼王接觸,她都不知道這老頭還有多少秘密。
她義父要她什么都別管,可她就是要管!查不出義父之死,她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