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我收拾好了。”許吻懷中摟著一個大大的工具箱,手邊還有一個小巧的行李箱。
腦海中回想起自家妹妹每次開學都要帶滿十個行李箱的架勢,傅宴時以為自己面前的女人還沒有看清自己面臨的將會是什么局面,招手讓身后的保鏢接過許吻手中的箱子。
身高馬大的黑衣保鏢一走進,許吻就感覺自己本就昏暗的房間更加漆黑。
強烈的壓迫感迫使她不自覺地往后退。
保鏢沉默不語的彎腰拿起自己身邊的箱子,彎腰太過于迅速帶起的風將許吻額前的碎發(fā)都帶起一部分。
“不...不用了,我來拿著就好?!痹S吻連忙護住自己手中的工具箱,身體緊繃的她連忙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從保鏢手中搶過自己的行李箱。
但是她太過于緊張,男女之間的力氣差距又太大,這樣導致她不僅沒有將保鏢手中的行李箱搶回來,自己懷里的工具箱反倒摔在地上,工具散落一地。
許吻此時也顧不上搶行李箱了,連忙蹲在地上專心致志的拾起自己的伙伴們。
傅宴時垂眸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保鏢拎著行李箱離開。
見自己的腳邊多出一只蝴蝶標本,傅宴時想這應該是她的東西,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
雖然他們這才半日,但是也足夠讓自己幫她撿起來了。
俯身伸出手剛剛觸碰到它,卻握上了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
這個觸感十分熟悉,他利落將許吻拉起,同時將手中的蝴蝶標本遞給她:“我想,你好像沒有理解我說的話呢,傅夫人。”
“我的意思是,除非我愿意跟你離婚,否則你這輩子都要住在我的房子里?!蹦腥说穆曇粼谠S吻耳邊響起。
只覺得他說話說一半的許吻十分不理解,將標本放置好后開始清點自己的工具們有沒有遺漏。
留給傅宴時視野中的只有一節(jié)白皙的脖頸,和她不太飽滿的丸子頭。
“所以,你帶的這些東西似乎不太夠呢。”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沒耐心聽自己說的話,傅宴時只覺得更加有趣了,慢悠悠地走到許吻身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傅先生,我的東西只有這么多?!痹S吻確認數量都沒有少后便放下心,緊繃的身體也松垮下來。
抱著失而復得的箱子眉開眼笑,語調上揚。
“還有您下次說話能別說一半嗎?聽著有點累?!?p> 說完以后,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尷尬,許吻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工具箱。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
傅宴時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離開,許吻抱著自己的箱子跟在他的后面跌跌撞撞。
期間有保鏢想要接過她的箱子但是被她拒絕。
再次抬頭卻撞上男人深邃的眼眸,還有他輕飄飄的一句:“我付給他們這么多的錢不是讓他們在這里當柱子的?!?p> “交給他們吧,你也不用太過于緊張,讓我感覺我像個搶劫犯?!?p> 說完就走進勞斯萊斯里,許吻和比自己高兩個頭的保鏢大眼對小眼,最后還是搖搖頭拒絕了:“抱歉,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p> 今年雪似乎來的格外早,只是這一會,許吻的箱子上就落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上車以后因為溫差很快就化成了水,浸染她的衣服。
用衣袖擦擦表層的水,許吻想要打開盒子查看里面的標本有沒有被水沾到。
視線中卻突然出現一只墨綠色手帕,讓許吻無端想起五斑翠鳳蝶。
那是種墨綠色的蝴蝶,即使不刻意用燈光照耀下也十分璀璨奪目,比她暗淡的人生明亮多了。
“帕子,把臉擦擦?!备笛鐣r望著她臉上因為雪水斑駁的妝,眼眸中染上笑意。
像個小花貓一樣,可愛。
“哦哦,好的,謝謝你。”許吻尷尬的接過他的帕子,握在手心里遲遲沒有動作。
傅宴時并沒有管她,只是閉目養(yǎng)神。
許吻身體緊繃,在心里暗暗思索要不要在研究所周圍找個地方專門做標本。
現在的積蓄不知道能不能租套房子呢。
她對首都的富家子弟并沒有太多了解,但是從他周身氣度來看和自己父母并不是一個階層的。
想到父母當年反對自己研究蝴蝶的態(tài)度,許吻便想當然的以為自己以后的路只會更加艱難。
早知道她今天早上就硬氣一點拒絕了。
許吻十分懊悔自己的想法,但是腦海中又出現早上傅宴時盯著她的模樣。
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她將懷中的工具箱抱的更加緊。
還是自己過兩天在研究所附近找個房子吧。
首都已經進入了初冬,道路旁的樹葉落得差不多了,滿地的枯黃。
風一吹,車輛經過,那些堆在表面的枯葉便打著卷兒,往前方飛去,再忽悠悠地落下,靜止。
許吻瞠目結舌的望著自己面前出現的建筑物。
城堡坐落在一片廣袤的綠地上,外墻是白色的古典建筑,有著高大的圓頂、大理石柱子和華麗的浮雕裝飾,氣度非凡。
潛意識告訴自己似乎招惹到了什么不該招惹的大人物,許吻手指尖發(fā)白,臉也發(fā)白。
因為恐懼讓她腿有些發(fā)軟,邁不開一步,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還在這里站著干什么?”傅宴時走出好遠才發(fā)現身邊并沒有人,轉身查看。
卻發(fā)現自己的新婚妻子抱著她的破箱子呆呆的站在車子旁,嘴巴張成一個O型。
和她前面的大門相比顯得人更加嬌小,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
“難不成需要我抱你進去嗎?”單手插兜,傅宴時挑眉,笑容都帶上幾分輕佻。
見他真的朝自己一步步走來,許吻立馬清醒過來小跑進去,抱著箱子像個送快遞的。
其實傅宴時只是嚇嚇她,見她向自己小跑過來便停下腳步等待她。
“哎呀,真是喪失了一個可以親近傅夫人的機會呢,好可惜啊。”最后幾個字尾音上揚,簡單一句話被他說的莫名曖昧。
許吻的耳邊有些癢,空出一只手揉揉耳朵,同時在心里想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兩個人這才是見到第二面,怎么這位傅先生表現的像是他們兩個很早之前就見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