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哥不是小偷
聞言,說話的文人一驚,剛剛的詢問聲貌似是名女子,抬眼望去就看到一個尖翹的下巴。
“你說誰是偷兒?”
一字一頓,咬字清晰,誓有一種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的架勢。
文人最不怕什么?那就是有人抬杠,咽了咽口水,依舊道:“就是那李家長子李蕭然?!?p> 云裳挑眉,“有何證據(jù)?若是污蔑,跟我去衙門?!?p> 這時眾人才看清,余暉下嬌俏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氣,不正是那李家嫡長女。
“證據(jù)?作為長女竟然不知道?這可是武院鐵板釘釘?shù)氖?,武院的五段?qiáng)者說的還能有假?怕是近幾年來最大的恥辱,聽說還要被刻在恥辱柱上。”
云裳不語,聽這話的意思,好似他人都知道,就她李家長女不知,看來自己爹娘都瞞著自己。
裙擺揚(yáng)起,不再多留。
“粉黛,我們回去?!?p> .......
小院,閨房內(nèi)。
云裳坐在軟榻上,手里捧著已經(jīng)涼透的茶,望著回來就杵在院門口的白奕,要是不知他是活的,就快趕上朱門外的石獅子了。
“姑娘,要不我們?nèi)枂柪蠣敯伞!狈埙鞂霾瓒俗?,換了一杯熱的。
云裳搖頭,若要說早說了,看樣子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段時間,想來是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先前自己遭了那么大的罪,給李家這些男兒們留下了不能再讓其擔(dān)心的想法了。
這該死的大男子主義,要是能解決還能拖到現(xiàn)在,還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話。
“粉黛,讓白法士進(jìn)來,我有話與他說?!?p> 未出閣女子的閨房輕易不讓進(jìn)外男,可粉黛早就把白奕當(dāng)作自己人,小姑娘見識短,只認(rèn)臉,這幾日瞧見那望妻石一樣的身影,要說對自家小姐沒意思她肯定不信。
白奕進(jìn)屋沒有坐下,而是問道:“何事?”
“若我有難,你會出手嗎?”
“不會?!?p> 干脆利落的回答,這倒在意料之內(nèi),就是有點(diǎn)太直白了。
“好,我明日要出府一趟,你跟不跟?”
“跟?!币琅f惜字如金。
云裳算是看出來了,除了花他銀子可以,亂他法心不行,現(xiàn)在再加一點(diǎn),出手幫忙也不行。
既然這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反正最后自己也不過是確定他跟不跟著而已。
白奕斜眸看了一眼云裳,眉頭微蹙,“作為平京城人不應(yīng)該不知道除了陛下沒人能喚的動法士,但....你有難我最多不讓你死便是?!?p> 畢竟他的法心還沒穩(wěn)固,要是死了,他找誰去。
云裳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真的謝謝了啊,感謝你全家?!?p> 深夜
躺在床上云裳,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月光,盯著縱橫交錯的房梁。
她在為自己的前景擔(dān)憂,又有些慶幸。
擔(dān)憂的是,這穿來一月還未滿,事情就接連不斷。
慶幸的是自己好像有那么一點(diǎn)幸運(yùn),白奕這人看似冷冰冰的,其實(shí)有點(diǎn)單純,若不是這樣,她那點(diǎn)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看穿了。
她豈能不知青衣法士只能為陛下所用,要的只不過就是他保她活著。
生為肉體凡胎,只要不死,她就能智商碾壓他們。
沒修為身邊還不許跟著保鏢了。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醒來時天已亮,穿著一襲嫩黃經(jīng)錦華裙,下衣微微擺動竟是一件米白色集套金寶地下裙,發(fā)髻高高束起,沒走一步,身姿搖曳,妙目連連。
【就憑這身打扮,看誰敢動手打我,我就讓他名聲掃地?!?p> 不得不說,這古人的裝扮,尤其是女子還真別有一番風(fēng)韻,就是夏天穿會太熱,得捂出痱子。
撇了一眼“石獅子”。
“不用睡覺?”
“睡過了。”
云裳輕嗯,她是不懂修行之人的作息,反正她要是不睡上八個時辰,整個人就虛到不行。
前廳內(nèi),爹娘還有大哥都已在用早膳,云裳半垂著眼入座。
“裳兒昨日睡的可好,那錦段娘很喜歡,庫房里還有些皮毛,這幾日給你做件小襖子?!睆埵夏樕]有擔(dān)憂之色,看來這父子兩連娘都瞞了。
“那襖子裳兒想要水色?!?p> “好好,大姑娘家的就是要穿這些嫩的顏色。”
張氏早膳上喋喋不休,李陽一放下碗筷,“大清早哪來那么多的話?!?p> 張氏原名張珍,大事上她都依著李陽一,但并不代表小事上可以忍氣吞聲,先前是嚇壞了,現(xiàn)在緩過來了,回瞪回去:“李陽一,你吃你的早膳,我和我姑娘說話呢,有你什么事,若是嫌吵,你去找那白法士一起吃啊?!?p> 話里話外都在怪他怎么還不請人走,她可聽下人說了,那法士天天往裳兒的小院跑,這按的什么心啊。
見李陽一起身就走,李蕭然也放下碗筷,“娘,我也要出府了?!?p> “真是的,老的這樣,小的也這樣,我話真的很多嗎?”張氏嘟囔了一句。
“娘,大哥這是去哪?”
“還能去哪,當(dāng)然是去武院?!?p> “可...”
“這都無罪了,武院之前開除蕭然的話自然不算數(shù),我們李家也算出息了,百年書香門第,終于出了一個武境者,該說是我張家血脈好還是你爹的福氣。“
張氏喋喋不休,云裳沒有心思聽下去,也放下碗筷。
“娘,我也吃飽了,您慢用?!?p> “欸等等,你們一個二個的,莫不是真嫌我煩?”張氏有點(diǎn)懷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嘴,“真有那么呱噪嗎?”
算了算了,還好有景兒在。
扭頭看向身側(cè),誰知不知道什么時候,連最小的那一個都偷偷跑了,氣的張氏直跺腳,“你們是想氣死我嗎?!?p> 李蕭然出了府門,在步行和坐馬車之間猶豫了好久,最后還是跨步進(jìn)了馬車內(nèi)。
剛放下的簾子瞬時又再次掀開,露出了云裳的小臉蛋。
“大哥這是要去哪?”
“去武院?!边@三字說的極為虛心,一看就是不怎么撒謊的五好青年。
“那我也去武院?!?p> “胡鬧,武院可是你說想去就去的,快回去?!?p> 云裳理了理腳邊的裙擺,微微一笑。
“我可不能回去,我還要去證明大哥的清白,李家嫡長子李蕭然,并不是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