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此大禮
皇宮大內(nèi)。
“主子,您已經(jīng)三天沒洗澡了,您確定要這樣蓬頭垢面的去面見皇上嗎?”
竹影一手捧著衣服,一手拿著帕子,很認(rèn)真的看著床上躺尸的戰(zhàn)王殿下。
后者指頭都沒動一下:“你可以告訴皇上,本王身體不適,改日再去見他。”
竹影深深吸了口氣,循循善誘道:“這理由主子您昨天剛醒的時候,已經(jīng)用過了?!?p> 姜歲穗哭喪著臉,拉起被子將頭蒙住:“那就再用一次!”
竹影又焦躁又為難:“主子!那可是皇上?。‰m然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也要給您幾分面子,但您也不能這樣任性?。?!”
以前的主子最講規(guī)矩了,這兩日怎么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如此任性!
竹影又勸道:“主子,昨日您剛醒,皇上就問過劉太醫(yī)您的傷勢,今日您若還不去面見,只怕皇上情急之下就要親自來看您了!
您覺得,您是能就這樣把皇上給躲過去嗎?”
竹影這話好像也有道理!
看來皇上她是不得不見了!
姜歲穗猛的掀開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床頂,滿眼都是欲哭無淚。
誰懂啊,不是她存心不去見皇上,而是一來她很抗拒給這幅男人的身軀洗澡,二來她不懂得這皇宮大內(nèi)里的許許多多規(guī)矩,萬一行差踏錯漏了破綻,她這條小命不就完了嗎?
她還年輕,她才剛剛及笄,她不想死?。?p> 見她動了,竹影眼睛一亮:“主子,現(xiàn)在沐浴嗎?您要是覺得受了傷不方便,屬下可以伺候您的??!”
姜歲穗幽怨又無語的看了眼竹影:“大可不必...”
竹影:“???”
主子這是什么表情?
以前在行軍的路上條件艱苦,他們也沒少在一起洗澡,怎么今日主子看起來這么嫌棄他?
竹影很委屈,感覺自己在主子的心里沒有以前那么重要了,他的內(nèi)心很受傷。
心里正煩悶的姜歲穗哪里會注意到竹影的情緒低落,她幽幽的看向竹影:“尋個宮女進(jìn)來伺候”
本就在胡思亂想的竹影如遭雷擊。
平日里主子對女子避之不及,唯恐她們近身,今日怎么還主動讓宮女來伺候?
真是奇怪!
難道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受了傷之后突然就開竅了?
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主子年紀(jì)也不小了,身邊也該有女人侍奉了。
很快,竹影尋了個宮女來,還是個尤為漂亮的宮女。
姜歲穗將竹影支出寢殿,這才開始準(zhǔn)備沐浴。
那宮女紅著臉,小心翼翼的為姜歲穗解開衣衫,羞得頭也不敢抬。
戰(zhàn)王殿下是大楚的戰(zhàn)神,生的清新俊逸,是無數(shù)女子的夢中情郎。
可惜,殿下成年立府已有三載,身邊始終沒有一個女人侍奉,這讓無數(shù)人都謠傳殿下是不是有龍陽之癖。
如今她突然被喊來侍奉殿下,恍然有種天上掉餡餅,正好砸在了她頭上的錯覺。
解了衣衫,姜歲穗泡進(jìn)浴桶,舒服的舒了口氣。
有了宮女的伺候,她不用親自動手,對這幅身軀也就沒有那么抵觸了。
正泡的舒服,姜歲穗突然意識到,她要洗澡,相府里的自己也要洗澡哇!那她的身子豈不是都被楚云疏看干凈了?
救命!她是女兒家,這事她可虧大了!
彼時,相府里的楚云疏莫名打了個噴嚏,郁悶的皺起了眉頭...
意識到自己也被看光的姜歲穗如同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宮女以為自己伺候的不好,拿著帕子的手都抖了起來,一時間什么旁的想法也都沒有了。
洗了半晌,水涼了,姜歲穗方才起身。
宮女小心翼翼的為她的傷口上了藥,包扎好后方才離開。
她一走,竹影就迫不及待的進(jìn)來了。
“主子,剛剛皇上身邊的徐大總管來報,說皇上體恤您的傷勢,決定親自來看您,此刻想必已經(jīng)從太和殿出發(fā)了!您快收拾一下,準(zhǔn)備接駕吧!”
“哈??”
這么快?
她一點準(zhǔn)備都還沒有呢!
遭了,一會見到皇上她要說什么?她該怎么行禮?
現(xiàn)在問竹影是不是有點突兀?竹影會不會察覺到她不對勁?
不管了,皇上官比戰(zhàn)王大,先哄住皇上再說!
“竹影啊......”
“皇上駕到!??!”
姜歲穗剛剛開口,門外皇上已經(jīng)到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竹影一時沒聽清:“主子你說什么?”
姜歲穗一陣無語:“......沒什么”
皇上大步走進(jìn)來,邊走邊關(guān)切的問著:“三弟,聽太醫(yī)說今日你還沒下床,你的傷勢如此嚴(yán)重么?快讓朕看看!”
進(jìn)了寢殿,看到竹影和楚云疏就這么四目相對的站著,皇上錯愕了一下:“三弟?”
竹影回過神來,立刻跪下行禮:“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姜歲穗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竹影,腦子里想的是自己該不該跟竹影一樣行禮,又覺得戰(zhàn)王身份尊貴,直接跪下應(yīng)該不太合適。
見他不動也不吭聲,皇上又喊了她一遍:“三弟??”
“誒!”
姜歲穗一個激靈,下意識準(zhǔn)備跪,腿剛剛一彎又意識到不對想收回,結(jié)果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往前栽倒,結(jié)結(jié)實實的趴在了地上。
整個寢殿陷入一片寧靜,姜歲穗抬起頭看向皇上,略顯尷尬的扯了下嘴角:“咳...臣弟見過皇兄...”
皇上哭笑不得的抿了下唇:“嗯...三弟重傷未愈,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快快起來吧!”
看到眾人這一副憋笑快要憋出內(nèi)傷的表情,姜歲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她在心中默念著:楚云疏啊楚云疏,我不是故意讓你丟人的,你要知道了,可千萬別怪我呀!
彼時,相府里。
楚云疏冷不丁的又打了個噴嚏。
他吸了吸鼻子,遲疑的起身關(guān)了窗。
不應(yīng)該啊,雖是春天,但他穿的也不少了,怎么會著涼了呢?
寢殿里,姜歲穗這一摔,把好不容易好轉(zhuǎn)的傷口又摔裂了。
看著被血浸透的紗布,皇上的眉頭高高隆起:“這箭傷如此深,若是再往下兩指,三弟你可就兇多吉少了?!?p> 姜歲穗斟酌了一下方才開口:“讓皇兄擔(dān)心了?!?p> 皇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是朕的三弟,又是大楚的戰(zhàn)神,朕自然是擔(dān)心你的。
這樣吧,這兩個月你就不必去軍營練兵了,你給朕好好待在宮里,等傷養(yǎng)好了再出宮!”
留在宮里?
那豈不是常常要和皇上見面?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