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喪尸圍城 單純質(zhì)樸阿木村
一個普通老頭兒,穿著四處破洞的汗衫,獨自在深林出現(xiàn)。
白日見鬼?還是變異喪尸偽裝?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令人頭皮發(fā)麻。
眾人不敢掉以輕心,將槍洞對準(zhǔn)老頭兒。
老頭兒像是沒感覺到焦灼的氣氛,朝前走了兩步。
黃隊長呵斥道:“站在那兒!你是什么人?”
老頭兒無奈:“俺說了,俺是阿木村的村民,你們喊我布札叔就行了。你們是來這里找人噶?俺們村昨天掉下來四個娃子,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砸吧嘴,干枯的右手伸進(jìn)褲兜摸索。
咔噠。
軍人們不動聲色將槍支保險前推,向梨等人將手背在身后,召喚出武器。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老頭摸索半天,從褲兜內(nèi)緩緩抽出——
一個煙袋鍋?
……
眾人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老頭又伸出左手在另一邊摸索,抓出一把煙絲塞進(jìn)煙嘴里,呆了呆,突然一拍大腿:
“哎喲!老頭子忘帶火了!”
向梨朝身側(cè)的榮野點點下巴。
男孩鉆出人群,朝老頭兒揚聲喊:“我?guī)Я嘶??!?p> 手指上啪地一下竄出小火苗,朝煙嘴上湊。
猩紅的火光明明滅滅,將煙點燃。
老頭瞇起渾濁的眼,撅嘴含住煙嘴,迫不及待啪嗒啪嗒狠吸一大口。
“呼,舒坦!”
“隨身帶著火柴是個好習(xí)慣!好男娃兒,布札叔給你講,別聽那些婆娘神神叨叨,煙是好東西哇,一天不抽渾身難受?!?p> “俺們村東的癩子,抽煙喝酒,哪樣不沾?還不是活了百多歲,讓俺說……”
老頭酸臭的口氣夾雜著劣質(zhì)煙味兒,朝榮野撲面而來。
他屏住呼吸,朝向梨眨眼。
這老頭兒還真是個普通人。
黃隊長打斷老頭兒的話:“布札叔是吧?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一個普通人,竟然在不做任何防護(hù)措施的情況下,在變異榕樹領(lǐng)地隨意游走。
“嗨,俺們村子祖祖輩輩就在閬瓊山刨土過活,這里一草一木,俺們熟得很,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家!”
布札叔抬頭望天:“天都快黑了,要不是那四個娃兒求俺,俺才不會這么晚在林子里到處晃悠哩!”
“跟布札叔走吧,回村子咯?!?p> 夜晚在森林里休息確實不安全,但跟著這個詭異老頭兒回村也個無奈之下的選擇。
他們此行的目標(biāo)人物,三個研究員都在人家手里,不跟著走還能干什么?
眾人只好跟著布札叔,深一腳、淺一腳朝林子深處前行。
向梨和黃隊長對視一眼,將路線暗暗記在心里。
老頭兒佝僂著背,但腿腳異常靈活,帶著一行人翻越了半座山,終于在太陽西沉前到達(dá)一處小山村。
小山村不大,一眼望去全是土坯房,就一個印象——
窮。
“喲,布札回來了哇!”
村子門口坐著一排老頭兒,半數(shù)人手里拿著同款旱煙吧唧地抽,見布札叔后頭跟著一群人,其中一個老頭兒起身,背著手慢慢踱過來。
他伸頭細(xì)細(xì)地看:“好男娃兒,都是好男娃兒。干得好啊布札!”
“哎喲!神仙保佑!”他突然大叫起來。
“你個老小子不得了,又帶回來個水靈靈的女娃兒!”
布札叔瞪大了眼:“誰?哪個女娃兒?”
“你這破眼睛,瞎啦?這不就是——”
老頭兒伸出手朝向梨抓來,被她側(cè)身躲開。
他也不在意,指著女孩道:“俊得很!”
布札湊過來細(xì)細(xì)地瞧,裂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神仙保佑!”
周圍的老頭兒聞言全部圍上來,七嘴八舌念叨——
“不得了不得了,布札有福氣!”
“俊吶,老頭子我沾沾你的好福氣咯!”
“……”
一雙雙冒著精光的眼睛,從頭到腳打量著向梨。
這種估量的眼神讓向梨皺眉。
榮野和胖子、醫(yī)生三人攔住蠢蠢欲動的老人們,將向梨保護(hù)在內(nèi)側(cè)。
黃隊長:“我們是來找同伴的,布札叔,直接帶我們?nèi)ヒ娔撬娜恕!?p> 布札叔:“誒、誒,好嘞!”
轉(zhuǎn)頭朝村里人囑咐:“讓村子里都好好準(zhǔn)備,為這些男娃兒接風(fēng)洗塵?!?p> 他頓了頓:“女娃兒好好招待,老頭子們,把好酒好肉都拿出來!”
“曉得了!”
……
自從進(jìn)入閬瓊山,處處透露著詭異。
可怕的變異榕樹,奇怪的布札叔……還有一言一行透著古怪的村里人。
向梨:“布札叔,你們村子好像對女孩特別熱情?”
布札:“嘿嘿,那是當(dāng)然!”老頭兒搓了搓手,“俺們村里生的都是男娃娃,村里人都想要女娃娃的嘞。女娃娃好哇,疼人!”
走到一家土坯房,布札大力拍打木門:“東折家的,有客人來了!”
吱嘎——
木門被推開,里面走出一個氣質(zhì)知性的女人,看見他們面露驚喜:“M市幸存者基地?”
她后面跟上來兩個男人,一個戴眼鏡,一個穿著白襯衫。
與照片上的全都能對應(yīng)上。
不過,布札叔口中有四個人。
黃隊長點頭:“你們好,M市幸存者基地派出我們前來救援三位。冒昧一問,只有你們?nèi)淮婊钕聛韱???p> 女人笑了笑:“除了我們?nèi)?,還有一個?!?p> 向梨注意到,后面的眼鏡男不耐煩地皺起眉,朝里面呵斥:“魏恒,快給我出來,躲在里面像什么樣子!”
昏暗的房間內(nèi)走出一個青年,身材高瘦,面白如紙,削瘦身形被籠罩在長袖長褲中,顯得空空蕩蕩。
他黝黑的眼睛望著面前眾人,嘴唇微動:“魏恒。”
細(xì)微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
布札:“人都齊了噶?走,村子里擺了席面,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p>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布札走。
路上,黃隊長朝研究員打探村子情況。
女人感嘆:“村里人單純質(zhì)樸,聽說了我們在等待同伴救援,大家都積極幫助我們留意救援隊?!?p> “喜歡女孩?對,是有這種說法。阿木村神奇得很,村子里生下的大多是男孩兒,所以更加稀奇女孩子也不奇怪。”
女人有些得意:“我們很幸運,直接掉進(jìn)了村子里。村人見我是個女孩子,熱情得不得了,把舍不得吃的臘肉都端上來招待了?!?p> 她感嘆一句:“太樸實了?!?p> 向梨默然。
她將目光停留在前方瘦弱青年的背影上。
這是一個玩家。
青年不小心踢中土包,腳步踉蹌,褲腳翻飛,腳腕上的黑色金屬圈一閃而過。
兩個電子腳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