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到處散發(fā)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白挽星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眉宇緊鎖。瓷白的手背,因為掛了吊針,一大片泛青。
穿著白色大褂女子拿起病案翻了兩頁,不由冷哼:“挺行?!?p> 白挽星悄悄將眼睛掀開一條縫,看見那個女子,又趕緊閉上。
“再裝睡,我就讓你比犯病還難受?!迸雨幧穆曇粼诎淄煨嵌呿憦?。
白挽星趕忙睜開眼睛,訕笑:“虞姐姐。好巧,又看見你了?!?p> 虞玖歌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繼續(xù)翻看手中的病案。
“姐姐,我錯了?!卑淄煨敲蛄嗣虼?。
虞玖歌放下病案,冷笑:“你怎么會錯?你不是把所有人都算進去,保證萬無一失了嗎?”
白挽星不說話,愣怔地看向窗外樹的倒影。
“你到底想做什么?”虞玖歌緩和了語氣,“小星,別把自己搭上去?!?p> 白挽星張開了手,透過指間的縫隙,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半晌,虞玖歌才聽見白挽星平靜的聲音。
“我抓不住那根線了。所以它得時時讓我疼一下。等到以后,不至于讓自己被勒的皮開肉綻了,還舍不得放手?!?p> “瘋子。”虞玖歌低咒一句。
白挽星嘆了口氣:“姐姐,我們是同一種人。”傾盡一切,孤注一擲的賭徒。
虞玖歌擱在門把手上手一頓,“小星,不要走我這一條路?!?p> 沒了摯友,沒了師兄,連孩子也保不住……什么都沒了。
從此在整個人世間,如同孤魂野鬼,孑然一身,無牽無掛。
太苦了。
商燼斜靠在病房門對面的墻壁上,手中不停的轉(zhuǎn)動著手機,可以看出心里十分煩躁。
虞玖歌打開病房門,沖商燼揚了揚下巴。
商燼猛的收回了手機,跟上了虞玖歌的步伐。
兩人一起上了天臺。
虞玖歌將脖子上的工作證扯了下來,塞進兜里,“你在幫誰守著這個傻丫頭?”
商燼聽到這話不由一愣,幾乎是本能的反駁:“沒誰。”
“介意我抽支煙嗎?”虞玖歌把玩著手中的煙支。
商燼搖了搖頭。
虞玖歌點燃煙,吸了一口。有淡淡的花香飄過。云霧繚繞,朦朧的遮住了她的臉。
“沒必要否認。我敢說出來,就說明它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p> 商燼不解地看向她。
虞玖歌悶笑,帶著幾分惆悵?!拔冶热诵母诵摹!?p> 商燼擰眉:“你找我就是說這些?”
“不是,”虞玖歌搖頭,“我來請你傳達幾句話。”
“什么話?”商燼追問道。
“轉(zhuǎn)告你幫的那個人?!庇菥粮璧娘L眸陡然凌厲,“白挽星是我無陌之上護著的人。若他敢亂來,無陌之上必不死不休。”
商燼眸光冷淡,“多慮了。他一個殘廢,怎么亂來?”
虞玖歌摸了摸腕骨,若有所思。
“先走了?!鄙虪a沖虞玖歌頷首。轉(zhuǎn)身沒入樓道陰影之中。
虞玖歌寡淡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告訴商硯之。若他能讓小星真心實意的接受他。我虞玖歌,親自治好他那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