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杜仲宇剛剛激動地叫出第一個字,就見郝夢瑤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嘴里喊道:“李末!你不是說你不去嗎?!騙人啊你!”杜仲宇艱難的轉過頭,只見郝夢瑤拉著一個小子的衣袖,撒嬌一樣的在說著什么。那小子…是誰?
李末見到郝夢瑤也十分驚喜,不等她說完便不自覺的拉起了郝夢瑤的手。郝夢瑤被拉住的瞬間只感覺身子一顫,仿佛過電一般,臉頰感到發(fā)燙,但又有些舍不得放開。杜仲宇只覺得眼前一黑,這小子居然敢握郝夢瑤的手,郝夢瑤竟然掙脫不開?這一定是幻覺。
“之前我打電話問你,你說你不去,怎么現(xiàn)在又去了?”郝夢瑤撅著小嘴問道,自己都沒感覺出來有點撒嬌的意味。
“還不是老馮非得給我塞進來,你呢?不是說也不去了嗎?”李末笑著解釋道。
“跟你一樣,被張總硬塞進來的,本來還以為今天很沒勁了,沒想到啊,這么巧啊”郝夢瑤的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一大早的無聊和郁悶在看到李末的時候一掃而空。
“咱倆有緣唄,幸好有你啊,旅途不寂寞了。”李末也由衷的感慨道,“走,上車吧,我還沒去過什么焦莊戶呢,就看過地道戰(zhàn)?!?p> “我也是,我也是。”郝夢瑤特別喜歡李末說倆人有緣,心里甜甜的,整個人都要雀躍起來。
李末郝夢瑤兩人邊走邊談,就這樣從杜仲宇的身邊擦肩而過,沒人往他身上看一眼。杜仲宇失魂落魄的上了大巴車,坐在最后一排,失神的看著前面并排坐著的兩人,心中醋海翻騰,委屈的簡直想大哭一場。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大巴緩緩駛進了焦莊戶地道戰(zhàn)遺址紀念館門前的停車場。
行程大致的安排是先集中宣誓,然后參觀紀念館,再去實地體驗地道,中午吃一頓憶苦飯,完事兒回家。
大伙兒三三兩兩的下了車向紀念館走,杜仲宇看著前面并排走的二人,咬咬牙追上前去,走到郝夢瑤的左手側看著李末開口問道:“夢瑤,這位是?”
李末聞言不禁挑了挑眉毛,轉頭看了看杜仲宇又看了看郝夢瑤,就見郝夢瑤皺著眉頭說道:“姓杜的,咱們沒那么熟。這是李末,我…朋友?!闭f罷走到李末的右側去,一點也不掩飾臉上的不耐。
李末心里一樂,這個場景我熟啊,上次是被動發(fā)動,這次可以主動出擊了。便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位兄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末,工程部的,夢瑤的男朋友?!?p> 話音剛落,杜仲宇和郝夢瑤都愣住了,然后低下了頭。只不過杜仲宇的心是如喪考妣,郝夢瑤的心則是小鹿亂撞。
李末拉住郝夢瑤繼續(xù)對杜仲宇輸出道:“兄弟,我們先走一步了,你…慢慢逛啊?!闭f罷也不等杜仲宇回話,徑直向前走去。
杜仲宇看著二人的背影,心中不住的在吶喊:為什么郝夢瑤不反駁?一剎那只覺得倍感羞辱,又是酸澀又是憤恨,一時間竟是怔住了,不好在上去自討沒趣。
向前走了一陣,李末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剛才那哥們兒沒繼續(xù)跟著,才放慢了腳步,松開了郝夢瑤的手。
郝夢瑤像個木偶一樣任由李末牽著手向前走,腦袋里只是一直回蕩著男朋友三個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旁邊所有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只能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這時忽然感覺手被松開了,就感覺心空了一下似的,抬頭看向李末,眼神里透露出問詢的意思。
李末向后努了一下嘴,問道:“那哥們兒誰???”
郝夢瑤猶如大夢初醒一般,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道:“他啊,我們那兒財務部的,老來煩我,討厭死了?!?p> 李末聞言心中有些不痛快,但嘴上卻說:“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正常。放著你這么個大美女不去騷擾,除非是瞎子?!?p> 郝夢瑤撇撇嘴心中想道“你就是個大瞎子!”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在紀念館里簡單逛了一圈,覺得實在沒什么意思,就跟領隊打了個招呼,直奔地道遺址而去。
絕大部分人還沒參觀完紀念館,聽工作人員講解完注意事項,倆人興致勃勃的就沿著坑洞下到了地道中。
5月的天氣,外面的陽光溫暖和煦,但地道內卻潮濕陰冷。李末沒覺得怎樣,但郝夢瑤卻忍不住抱起了胳膊,打了個冷戰(zhàn)。
李末默默的靠向郝夢瑤更近了一些,為了緩解尷尬,環(huán)視了地道一圈,說道:“我還以為地道挺寬敞呢,沒想到這么窄這么矮。”
郝夢瑤笑道:“人家這是為了打仗臨時修建的,你當挖地鐵呢,還給你弄個雙向兩車道啊。”
李末微微低著頭側身走在前面,郝夢瑤跟在他后面。地道四通八達宛如一個地下迷宮,好在還有些指示牌可以辨別方向。可以參觀的點很少,絕大部分時間就是走來走去。
兩人挨得很近,李末能聞到郝夢瑤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郝夢瑤能感受到李末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
一個絞盡腦汁的在想話題,一個心中狂跳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人各懷心事,一時間竟沉默了下來。但兩個人心中都希望一件事,就是這條路不要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