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下又吵鬧起來,白若找不到插話的空間。他們越聊越起勁,幾乎要忘記自己來這兒是干什么的了。
白若趕忙把自己帶來的地圖鋪到地上。
強行終止他們的聊天,道:“你們別吵了,告訴我島在哪就行?!?p> 這是白若昨天自己畫的。
昨天來到碣石村后,她就觀察天象,并讓朱雀、青龍飛到高處去探查情況,畫了這么一副“草圖”。
說完,她還從邊上的籃子里拿出兩壇好酒。這是她昨兒托人去買的,是老婦人給她的建議。
“只要確定位置,酒都給你們?!卑兹艉浪卣f。
果然看到酒,他們立即意見統(tǒng)一。
四人圍著地圖看了又看,最終給白若圈出了個很大的區(qū)域。那面積,幾乎趕得上半個靈國了……
但有總比沒有強,白若只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
有了大致方向,接下來就是考慮如何出海的問題。
一個人劃船出去,不僅慢,而且如果讓人知道了她沒辦法解釋。乘朱雀、青龍,或者坐玄武會比較好。
但這也意味著她沒落腳點了。一旦法力耗盡,她也是會被淹死在海里的。
兩種選擇各有風(fēng)險。
不過能讓白若法力耗盡還無法逃脫,至少得是數(shù)個滿級大佬給她布下“天羅地網(wǎng)”大陣才行。
應(yīng)該沒人那么閑,特地大費周章來狙擊她一個這么低調(diào)的小女子吧?
所以再三思慮下,白若決定靠自己的能力出海。
她借口去其它村子逛逛,離開了碣石村。在夜幕降臨前走到荒無人煙的郊外,召出了青龍。
因為朱雀坐著實在不舒服。
青龍比一般的蟒蛇大兩圈,長度大概有二十米,跨坐在它身上,就像是騎著一頭牛。但因為龍鱗光滑,白若需要緊緊抓著龍角才能防止自己滑下去。
最可惡的是,這青龍飛得時候還非得扭來扭去,像是在坐過山車。
據(jù)老人們所說,那小島常年有怪風(fēng)環(huán)繞,只要有船想靠近那塊海域,就會有翻起風(fēng)浪。他們年輕時是頂著狂風(fēng)大浪硬劃船到那兒的,最后體力不支,才眼睜睜看著船被吹離。
他們花費了三天兩夜的時間,但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和怪風(fēng)大浪對抗上。
小島離大陸的實際距離并不遠(yuǎn),若換算成陸地上的距離,也就是從碣石村到靈國國都臨云城,往返一趟的距離。
白若只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就抵達(dá)了目標(biāo)海域。
她刻意選夜間出動,一是為了靠星象辨別方位,二是為了方便尋找傳說中的雷暴,哪邊亮了她就去哪里。
原以為得花上一段時間,或者要來這兒好幾趟才能找到那個小島。但現(xiàn)實是一到這兒,白若就知道那座島在哪了。
心里涌出的那股強烈無比的感應(yīng),已經(jīng)將雷霆暴龍的位置給白若標(biāo)的明明白白。
白若萬分無比的確定,那就是她的烈烈。
只不過烈烈,似乎在抗拒。
它不僅沒有接受白若的心靈感應(yīng),甚至對她發(fā)出了威脅的警告。它在趕白若走,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殺意,但也沒有任何愿意交流的意思。
這種感覺就像是打電話,別人一直不接,甚至屢屢掛斷。最后還發(fā)短信過來,警告你不要再打了。
豈有此理!
“逆子!”
白若忍不住朝著烈烈的方向破口大罵。
她當(dāng)初在寫設(shè)定的時候,似乎好像是把烈烈的設(shè)定弄得調(diào)皮了一些,但她千里迢迢來找它,它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實在讓白若火大。
“小青龍,走,我們教訓(xùn)兒子去!”
白若拍了拍身下的青龍,毅然決然往烈烈老巢殺去。
在龍背上,她迅速換上了自己從前最常用的仙品級裝備。從頭上的梅花發(fā)簪,到腳上的白色金絲繡鞋,從背后的彩色霞光飄帶,到腰間的玲瓏玉鈴鐺,加上華麗的潔白長裙,與手持的純白法杖,這就是“白之魔主”的真實形態(tài)。
這些裝備無一不是至寶,即使在游戲里也是讓人眼睛放光的好東西。
裝備上這套服飾,白若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硬剛一只滿級的雷霆暴龍不在話下。雖然所謂的硬剛,其實是挨打就是了~
除非白若真的動了怒,否則她打不動一只滿級的大龍。
但動怒是有代價的,她會暫時失去保命的后手。
除非她認(rèn)為事態(tài)已經(jīng)嚴(yán)重到會威脅自己的生命,否則白若不會用那些會傷元氣的保命手段。
在她裝備上這些道具后,烈烈開始出現(xiàn)不安的躁動情緒。但它沒有逃走,這讓白若稍稍安心,否則就以青龍的速度,是絕不可能追上烈烈的。
黑夜中,被雷霆覆蓋的海島逐漸浮現(xiàn)在白若面前。
漆黑的風(fēng)暴裹挾著雷霆萬鈞,在亮起的電光照耀下,烏云中還不時浮現(xiàn)出大到夸張的巨型龍影,整個小島宛如地獄般恐怖。
面對這樣震撼人心的場面,白若心里稍稍有些動搖。
但一想到那是烈烈,是自己花了大心血養(yǎng)起來的龍,現(xiàn)在竟如此不聽話,白若就咽不下心中的這股無名怒火。
如果養(yǎng)狗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狗有“反骨”,大概也會是這種微妙的心情。
白若騎著青龍快速往小島沖來。
一路上閃電擦著她不斷打來,但沒有一道閃電敢往她身上劈。如白若料想的那樣,烈烈不敢對她動手。
畢竟鬧情緒歸鬧情緒,但寵物要是敢動口咬人,那就完全是另一個事態(tài)了。烈烈如果真打到她,以白若的脾氣,非得扒了它龍筋不可。
何況按照游戲設(shè)定,無論寵物意愿如何,它都無法違抗主人的命令。哪怕主人讓其自裁,它也只能照做。
但白若向來愛寵如子。
也正因如此,在烈烈無緣無故反抗她時,她才這樣生氣。
閃電越劈越近,有一些幾乎是擦著白若的身體過去的。但白若始終不為所動,一路闖進(jìn)風(fēng)暴,凌駕于小島之上。
烈烈只能將閃電平息,散開海島上的云,為白若迎出一條通道。
白若順著那通道,落在島上一處山頂?shù)膸r石上。
她捏了個結(jié)印,將青龍收了回去。
他們這個級別如果打起來,青龍一點用都沒有,它被擊殺,白若還會虧一些法力,純粹是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