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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鏡臺

第二十七章 顧影

孽鏡臺 奉還原主 3025 2023-05-14 23:48:08

  “賓客?”江不晚不明白江付東話里的意思。“是誰跟我有仇嗎?”

  “奪夫之恨。你說這仇大不大?”江付東勾唇,仿似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不晚瞇眼歪頭,眸子里藏著疑惑。鄭鈞禮曾說過,他沒有喜歡的人。既然他沒有前塵,那江不晚怎會背上搶奪旁人丈夫的鍋?

  “顧影今天也會來哦?!苯稏|說道。

  江不晚哪里知道顧影是誰?

  江不晚低下頭,不敢對上江付東的眼睛,深怕自己困惑的神情被江付東捕捉。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民國江不晚,如果她被江付東發(fā)現(xiàn)沒有相關(guān)記憶,那跟完蛋沒兩樣了吧。

  江付東見江不晚不抬頭,竟是近前一步,伸出手指,勾住江不晚的下巴,生生將她的臉蛋托起。

  他溫熱的呼吸噴薄至江不晚鼻尖,江不晚渾身一顫,本能地露出慌張神色。

  哪家的兄妹會有這般曖昧的動作?可江不晚又不敢隨意動彈,萬一以前人家兄妹就是這樣的呢?她這一動,豈不露餡?

  “大哥,顧影到哪邊了?”江不晚訕笑,轉(zhuǎn)移話題。

  江付東輕笑,而后放下手,垂眸道:“不晚,你可知你現(xiàn)在的表情有多么滑稽?”

  江不晚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蛋,低下頭,偷偷給了江付東一個白眼。

  “我去接待賓客了?!苯煌砗敛华q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自從江不晚那天在廢棄工廠看到江付東身上的妖氣,江付東又知道江不晚在看術(shù)法典籍之后,他就變得十分奇怪,現(xiàn)在他見著她,除了試探,就是試探。

  就江付東這反應(yīng),江不晚很難相信他一點貓膩都沒有。在情勢未明朗之前,她還是敬而遠之好了。

  江不晚轉(zhuǎn)身沒走幾步,就與鄭鈞禮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江不晚脫口而出,待她抬頭,她才瞧見自己撞的人是鄭鈞禮。

  江不晚一怔,而后問道:“你站在這兒多久了?”

  “許久?!彼鸬馈?p>  “顧影從法國回來了,你想好怎么跟她交代了嗎?”江付東款步走到鄭鈞禮身前,轉(zhuǎn)面換了張江不晚娘家人的面孔,正色質(zhì)問鄭鈞禮道。

  江不晚心中大呼無語。

  不拘小節(jié),放蕩不羈是他。作古正經(jīng),莊重嚴肅也是他。人前人后,兩面三刀!

  “我跟顧姑娘從來都不是大哥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编嶁x禮不卑不亢,倒也沒被江付東的陣勢嚇到。

  “我還沒老,記憶力好得很。三年前,你跟不晚的婚禮,顧影可是來搶過親的?!苯稏|說道。

  “那大哥您應(yīng)該也記得顧影為什么會去國外?!编嶁x禮回。

  “因為你狠心將人家拋棄了,人家才一氣之下去了國外?!苯稏|眼底蜂色畢露。“一個是破元幫幫的大小姐,一個是青玉幫的小格格。于你而言,娶誰不是娶?如果當初不是鄭家有在滬北發(fā)展的計劃,還會選擇我們與我們破元幫聯(lián)姻嗎?”

  江不晚聽到這里,終于知道了這位顧小姐的身份。原她是金城青玉幫的大小姐。

  “江大哥,此事早已蓋棺定論,我認為沒必要再做這些虛設(shè)?!编嶁x禮不知江付東為何突然提及此事。明明當初定下婚事,兩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今時不同往日。”江付東沉眸,而后看向江不晚。

  江不晚一愣,恍然大悟。

  江付東現(xiàn)在說這些不會是為了她吧。因為她對鄭鈞禮有了感情,有了期待,所以江付東希望鄭鈞禮也能拋卻聯(lián)姻利益,回報她以相同的愛?

  “今時如何不同往日?”

  一位貌美年輕的女人突然出現(xiàn)。

  她穿著軍綠風衣,內(nèi)搭立領(lǐng)襯衫長裙,風姿卓越,在這一水兒的溫柔旗袍太太與洋禮服小姐里鋒芒畢露。

  她真的很漂亮。

  “顧姑娘?!编嶁x禮輕聲念叨了句。

  江不晚眸光一緊,原來這位就是江付東口中說的,她的‘情敵’。

  “顧姑娘。呵。”顧影自嘲一笑。三年了,他還是只叫她顧姑娘。

  “好漂亮。”江不晚沒什么嫉妒擔憂的情緒,只是非常羨慕,羨慕顧影身上那股子自由灑脫的氣息。

  “你結(jié)婚那天,我跟你說過吧。如果我回來之后,你再不跟她離婚,我們之間就再無可能?!鳖櫽白叩洁嶁x禮跟前,咄咄逼人。

  “我也說過,我既然結(jié)了婚,那便不會離。我對顧姑娘你,也從來沒有生過半分那種心思?!编嶁x禮眸定唇正?!叭炅?,這三年的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足以證明,我并沒有口是心非,欺騙顧姑娘你了?!?p>  顧影沉聲,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三年的等待與退讓得到的是這樣一份結(jié)果。

  顧影從來都是不信鄭鈞禮不喜歡自己的。

  五年前,她被青玉幫的仇敵綁架,差點就被絞死在郊外。是鄭鈞禮出現(xiàn),冒著生命危險,萬難之中才將她救下。

  當時情境危急,青玉幫仇敵引燃一堆火藥,鄭鈞禮卻不愿一個人逃跑,他傷痛中背起顧影,生生跑出了破裂爆炸的火海。

  都說患難見真情,若不是透骨的極致喜歡,誰會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冒險?

  更別提此后種種,鄭鈞禮對她的好處了。

  “你真的不喜歡我?”顧影與鄭鈞禮已經(jīng)三年不曾見過面了,腦子也稍微降了些溫度,多少能理性看待她與鄭鈞禮之間的問題了。

  “是的。”鄭鈞禮輕嘆道。

  他從沒想過,要想證明一件事情,需要花費整整三年的時間。

  “嗯......他確實對所有人都很好?!苯煌砜s在一邊兒,輕輕出聲道。

  “......”顧影看向江不晚,二人相顧無言。

  江不晚完全可以理解顧影對鄭鈞禮的感情。

  沒人會對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不動心。尤其還是長成鄭鈞禮這樣的。

  “少爺。”刀疤匆匆從舞樂林外走來,賊眉鼠眼地同江付東說著悄悄話。

  “怎么了?”江付東微微低頭,附耳去聽。

  “青玉幫的,帶了不少人去我們銀行砸了廠子,劉襄理問您現(xiàn)在該怎么辦?”刀疤傳話道。

  “又是青玉幫?!苯稏|蹙眉道?!笆且驗槲疑洗螝⒘怂麄兊墓忸^,所以今日整頓旗鼓報復(fù)來了?”

  “估摸著是的?!钡栋袒氐馈!扒嘤駧秃臀覀兤圃獛投穪矶啡サ?,大家都過不了安生日子?!?p>  江付東撇下嘴唇,意味深長地抬眸看了顧影一眼。

  “今天是鄭家大老爺鄭仁的壽辰,為感謝鄭老板平時對舞樂林的照顧。舞樂林今日特地為鄭老爺排練了一曲演出,恭賀壽辰?!蔽铇妨终械奈枧_中央,出現(xiàn)了一位身穿亮片西裝的主持人?!敖酉聛?,請我們舞樂林最有名的玫瑰姑娘,為這場壽宴獻出一首《易華庭》。讓我們掌聲歡迎玫瑰姑娘!”

  舞臺上的動靜吸引了舞樂林內(nèi)所有人的注意。

  玫瑰姑娘上臺,靜靜站在臺上,吟唱《易華庭》,身后是三五伴舞,翩然作舞。

  一曲畢,賓客也都到得差不多了。

  鄭仁適時上臺,對著話筒說道:“今日非常感謝各位能夠參加我的壽宴,我們鄭家能有今天,少不了各位的照拂。所以今日我包下舞樂林,讓大家盡管吃好,玩好!”

  “下面我們有請鄭老爺與他的太太一起為我們跳開場舞?!敝鞒秩说?。

  舞樂聲響起,鄭仁朝臺下林春芹伸出手,邀請她一起跳開場舞。

  林春芹害羞捂嘴一笑,而后上臺,將手搭在了鄭仁手心。

  他二人恩愛和美,完全沉浸在樂聲之中,江不晚卻不知為何,突然想起日夜躲在房間里的鄭家大太太。

  鄭仁與林春芹之間恩愛的婚姻,代價卻是另一位女人悲慘的半生。

  江不晚想到這些,竟是悲從心中來。

  鄭仁與林春芹的開場舞畢。

  服務(wù)員拿著扁長刀具走到了鄭仁身邊,將刀具交給了鄭仁。

  鄭仁走到會場中心的五層蛋糕前,一把掀開了架子上頭蓋著的紅布。

  蛋糕五層,在水晶墜燈下熠熠生輝,賓客訝異。

  鄭仁拿著刀具,手起刀落,將這巨大的蛋糕分割成了一塊塊的小蛋糕。

  服務(wù)員用餐盤一個個盛起蛋糕,分給了在場賓客。

  親朋好友上前與鄭仁攀談。

  “鄭老板。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令郎在招標會上的表現(xiàn)十分亮眼,整個金城都傳遍了?!币恢心昴凶幼叩洁嵢噬韨?cè)搭話,看起來與鄭仁十分熟悉的樣子。

  “賠本拿下盛志路計劃,算什么亮眼?”鄭仁說道。

  聽了這話,中年男人竟也不再隱藏自己無謂的偽善。

  “哈哈,鄭小侄確實還是嫩了些。多多磨煉,或許能更世故些?!?p>  鄭鈞禮招標會上的那些話,或許在當時還有些震撼人心的力量??蛇^不了多久,激動的人心會逐漸暗淡,對利益渴求又會重新占據(jù)高地。

  鄭仁聽見旁人批評鄭鈞禮,心中又突然有了些不快。老子的兒子自然只有老子能批評。鄭仁只同他道:“我兒子我自會管教,倒用不著外人置喙?!?p>  中年男人頓口無言,頗有些無語。稱贊不對,批評也落不著好。嘖。

  鄭仁轉(zhuǎn)身離去,坐下圓桌,執(zhí)起刀叉,吃起了蛋糕。

  “咳咳咳——”

  鄭仁好似是被嗆到了。

  “老爺,你怎么了?”林春芹一嚇,慌張失色。

  鄭仁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臉蛋憋得生紅。

  “爹?”鄭鈞禮見此,上前撫拍他的后背,給他順氣。

  鄭仁的狀態(tài)卻不曾有所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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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不是江不晚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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