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開春,因為有新的政策洗禮,人們也都過得滋潤。
“開了,開了,王府的大門開了!”隨著小孩在街上的吆喝,老老少少都圍著王府。
“陛下關(guān)了小王爺這么多年,終于肯放他出來了。”
“這做了皇帝就是麻煩,猜忌這個,猜忌那個的。”
“誰知道小王爺心里怎么想的,若果他不想,陛下能關(guān)他這么久?!?p> “不是說陛下只是為了治小王爺?shù)男牟÷铮俊?p> “這么說,你就信??!”
“……”
歲月為老一輩留下了痕跡,因為他們是見證兩個朝代的變遷。門內(nèi)幽靜,只有一個面具男在掃地。
看著門外的人有些不自在,直到熟悉的身影進(jìn)門:“見過丞相大人,夫人?!绷_遠(yuǎn)淇點(diǎn)頭,往里去了。沒有理會身邊的夫人李薇然,李薇然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布寧,飯局可妥當(dāng)了?!辈紝廃c(diǎn)頭,他不喜歡說話,一直跟著小王爺也不懂規(guī)矩。
李薇然若不是懂他性子,現(xiàn)在怕是要委屈的哭出聲了。之后就是谷伍程帶著蘇蘭芝,兩人笑得都挺勉強(qiáng)。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就有人來了,寂靜的府邸在十年之后,又鬧騰起來了。
人走的也差不多了,谷伍程和蘇蘭芝還沒走。顧珩之應(yīng)付好羅遠(yuǎn)淇才到書房找兩人,成熟穩(wěn)重的步伐,嚴(yán)肅的臉上看不清情緒:“久等了。”
谷伍程深嘆了口氣,顧珩之剛拿起杯子又放下。玄黑色衣服,腰間的玉上多了一雙細(xì)長白嫩的手:“谷大人但說無妨。”
蘇蘭芝翻了個白眼:“瞧你那個樣子,小王爺你別理他,就是我們家有一個二女兒,叫谷悅竹。經(jīng)常游離在外,她小時候父親特別寵她,這幾年偶爾會寄信到家里。昨日,陛下和我家大人提了一句,說是要撮合你倆?!?p> 他們也試圖喊谷悅竹回來,可是谷悅竹向往自由,而且書信里也說想游山玩水的打算。又不是他們親生的,再怎么鬧也就隨她,只要人沒事就行。父親臨終前,也囑咐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墒潜菹虏恢獌?nèi)情整這么一出,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
顧珩之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只是婚姻之事他從未想過:“等皇兄來了,我在問問?!惫任槌毯吞K蘭芝心里的懸著的石頭也放下了,希望吉人自有天相。
“駕,吁?!鄙倥搅思街莩情T口就停止了縱馬。
“通關(guān)文書。”少女也很配合的拿出懷里的文書:“這位官爺,可知道通天樹?”城門侍把文書給她,一個眼神都沒留繼續(xù)查下一位。少女有些尷尬,就他清高。不過仔細(xì)想想,他查文書也挺累的,應(yīng)該沒時間了解這些東西。
冀州是富饒之鄉(xiāng),來來往往商人不少。城中還有一個小湖,周圍有幾顆柳樹,剛好是春季,柳條冒了頭。
少女拿掉頭上的斗笠,臉上已經(jīng)褪去了稚嫩,少女咧開嘴,帶著朝陽和空氣中談?wù)劦奶鹣恪?p> 谷悅竹深吸一口氣,想不到這邊還有烤雞的味道。先找個住處再說吧,拿著手上的圖紙緩緩找到一個小別院,敲了敲門。
一個小廝探出了頭:“姑娘是?”谷悅竹雖然不喜歡行禮,不過該有的禮貌,還得有:“在下谷悅竹,是云寺吳先生的弟子?!毙P一臉不可置信:“老和尚還收女弟子?!遍T重重的關(guān)上,沒給谷悅竹解解的機(jī)會。心里不由吐槽,這年頭冒名頂替還不用腦子。
谷悅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以前的幾家也是覺得她是冒名頂替的。熟練的爬上墻頭,然后敏捷的落地。
“你是何人?為何不走正門?”不小心被抓包了,谷悅竹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己的文書和證明:“在下是……”還不等解釋,那個聲音一個驚呼:“二姐姐?!?p> 嗯?少年比她小,衣著華貴,有幾分熟悉。谷悅竹以為是湊巧,結(jié)果自己被抱了一個滿懷:“二姐姐,真的是你。你都許久未回家了!”回家?她的家就是這天下。
不過這熟悉的感覺,讓谷悅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小庭別鬧了。”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上。
谷慕庭沉浸在歡喜中,那個時候小,也不知道二姐姐是怎么來的。腦海中一直有她的存,那就是他的家人。二姐姐平時都會往家里送信,也好些年不見人。
小廝臉色難看,不過還好這個姑娘明事理,不怪罪與他。和家主談了許久,才知道谷慕庭是來談生意。這小子談起生意了,一套套的,谷悅竹都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
谷悅竹掏出了吳先生的親筆,吳先生與這位家主是好友,住上幾日自然也不成問題,更何況是谷慕庭的姐姐。不過谷慕庭沒給那個機(jī)會,說是想和姐姐聊聊,就拉著姐姐往自己的別院里去了。
谷悅竹到了別院,很適合避暑。如果有機(jī)會,也要來這里小住幾日。谷慕庭端著小吃食到她屋里,發(fā)現(xiàn)谷悅竹在寫字。好厚的一本書,上面都是字跡。
谷慕庭說了些家里的事情“姐姐你都不知道,母親一到開春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門口等你平安的書信。還有啊,祖父的院子父親一直在打掃,偶爾還會去小住幾日。大姐更離譜,天天不是女工就是禮儀,母親倒是逼得她緊。我偷偷告訴你,我大姐姐喜歡楚鳴叔叔,那眼神里的深情不得了,不過楚鳴至今為歸首京。”谷慕庭噼里啪啦一大堆,谷悅竹也不煩,他們安好老頭才能放心。
“還有啊,母親和父親這幾日特別忙。聽說陛下要將你許配給那個被囚禁的小王爺,母親和父親一開始干著急。最后還是和小王爺說清楚情況,怕束縛了你。”
谷悅竹眉頭一皺,她一個和谷家沒關(guān)系的人。為什么會被看重,是谷家在陛下眼中太重。還是另有圖謀,可是若是陛下下旨,她若是不嫁。那谷府的人是不是都得完蛋,她可不想這樣,老頭會死不瞑目的。
谷慕庭說了一大堆,見谷悅竹一直發(fā)呆:“姐姐,姐姐?!惫葠傊裢蝗磺逍眩骸芭?,辛苦大人和夫人了?!?p> 谷慕庭有些不高興:“姐姐是不是不喜歡父親和母親?”谷悅竹被問懵了,她那個表情讓他這么覺得了。
谷慕庭委屈的往她懷里竄:“都不喊母親和父親!什么大人!什么夫人!”他是在撒嬌,谷悅竹也看明白這孩子不知道她是撿來的。
在谷慕庭印象里,二姐姐最好,小時候一撒嬌就給他糖。谷悅竹笑了笑給他順順毛:“慕庭乖,二姐姐知道錯了?!惫蝗鰦蓪Ω抖憬闶亲詈玫?,而大姐不行。
谷伍程從出了御書房臉色就沒好過,德權(quán)知道肯定又吵架了。唉,這幾日谷將軍和陛下吵得頻繁,而剛剛恢復(fù)“自由身”的小王爺居然說不上一句話。
蘇蘭芝等好消息,結(jié)果等到一句“一切都是為國為民?!睔獾貌恍?,嫁女兒和為國為民有什么關(guān)系!谷慕容也知道父親和母親為難,卻是一句好話不敢說,畢竟她剛剛因為喜歡楚鳴的事情,被拉入了黑名單里。
谷悅竹不是親生,可是谷老先生偏愛。縱使不能讓她卷進(jìn)來,可是皇帝非要讓谷悅竹嫁。說是谷悅竹在江湖行走多年,又是谷家子女,就應(yīng)該打破一下王府局勢。
這不是把谷悅竹當(dāng)棋子嘛?把自己親生女兒送過去,自己又舍不得。陛下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女兒總是要?dú)w家的,所以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谷大人著想?!敝胨鬆敚任槌绦睦镂逦峨s陳又不能寥寥草草的和外人澄清,不然有人說,他為了權(quán)貴舍去養(yǎng)女。
顧珩之心虛的繞過谷府,這個也不是他能決定。這個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羅遠(yuǎn)淇耳朵里,早已經(jīng)在府上等人了。
布寧倒好茶,顧珩之也剛剛回來。羅遠(yuǎn)淇差點(diǎn)飛起來:“怎么樣?”顧珩之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他給我找了門親事,委派我去冀州回來之后就下旨?!奔街?,羅遠(yuǎn)淇這才想起來前幾天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怪事:“通天樹?”顧珩之緩緩點(diǎn)頭。
谷悅竹拿著圖紙對比,風(fēng)吹過兩鬢的頭發(fā)。她站在懸崖邊上,看著與圖片相似的樹。聽說這樹是神樹,割了皮后會流血,喝了能升仙。而穿過這里,就是通天之樹。
血樹如同雨傘一樣樹立在哪里,谷悅竹緩緩靠近頓時也發(fā)現(xiàn)了樹上血跡,還有幾具腐臭的尸體。
還未喝到血,幾個人就死與對方之手。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谷悅竹眼神犀利的看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
中年男子手里提著刀,手上的紅繩耀眼。在走到了谷悅竹的位置時,谷悅竹已經(jīng)不在了,看著那幾具尸體,楚鳴默默嘆了口氣。
又是幾條人命,做好記號,等會讓人脫出去。在過幾日首京就得來人了,他必須做好一切準(zhǔn)備,這一片林子可不能在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了。
谷悅竹來的時候也了解了些事情,本來只是奇怪為什么樹會流血。結(jié)果不知道誰從中作梗,硬生生說了好些版本。
說是天降異象,還有的說是樹神,還有的說是長生不老藥,還有人說是入神藥??戳酥挥凶詈笠粭l是對的,入神經(jīng)失常的藥。
事情從這里開始,謠言也是,所以她必須查明白,不然這樹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人。
谷悅竹繼續(xù)走向深處,她想看看所謂的通天樹是什么樣子!
小魚不悅
血樹就是龍血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