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下墜的震蕩,金光護體的嬰兒身上散發(fā)出更多金光,金色光芒變成一個倒立傘型的金色罩子,托住嬰兒的同時,還轉(zhuǎn)動著四處收集花瓣,最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一處。
金罩落地,原來罩中嬰兒立身站起變成一位少年,少年蹲下身子,默默數(shù)著花瓣,確認(rèn)紅蓮的花瓣并無遺失后將之一片片拼好,看著拼好的蓮瓣,少年發(fā)了一會呆,最后逼出自己身上所有金光,粘好了紅蓮被陰蝶撕碎的花瓣。粘好花瓣后,少年身上光芒盡失,拼盡最后一口氣把紅蓮?fù)七M身后一間民舍,自己瞬間被能量吸走。
紅蓮一雙孩子是龍鳳胎,大鵬鳥啄開蓮苞后,女嬰和墨舒的心一起掉出佛境,留下的是男嬰。因當(dāng)年蒼婉騙墨舒若能復(fù)活兩個孩子,夫人便會原諒他并回來,墨舒耗了很多神力企圖復(fù)活兩個嬰兒,但沒有成功,自此墨舒的神力一直護著兩個嬰兒。萬物有靈,兩個嬰兒有他們父親水神君召寧的清凈氣息,又有父神的神力護體,危難之中竟能感知到自己母親紅蓮有難,散盡自身護體的神力也要救自己的母親,自己則隨因緣而去。因為這孩子的傾盡全力,紅蓮得以沒灰飛煙滅,落在一農(nóng)戶中,十個月后,這家農(nóng)戶添了一位女兒,不幸的是農(nóng)婦難產(chǎn)而亡,農(nóng)夫不久也染疾身亡。
紅蓮?fù)渡幨瞧椒踩碎g,自小相貌性情不同他人,能知花語,能聽鳥音,身生異香,但呆滯無感,不辨物事,當(dāng)?shù)厝硕及阉?dāng)異類,因出生后不久父母便喪命,被寺廟收留,當(dāng)?shù)厝私哉f她是不祥人。自小無親無故,夜在寺廟寄宿,白天游蕩乞討,受盡路人白眼嫌棄,饑一頓飽一頓也便如此長大。
佛祖終是發(fā)現(xiàn)紅蓮丟了,在蓮池邊發(fā)現(xiàn)了大鵬鳥的鳥毛,斷定這孽畜雖被降服收至佛境,以法滋養(yǎng)了萬年也不能改變其暴戾心性,覓到他后收了他的法力,將他打至重傷驅(qū)逐出佛境。臉上烙著罪印,身上負著傷,法力被封印,自此大鵬鳥只能和陰蝶相依為命,遁于低維凡界,獵取女子吸陰或捉小妖吸其法力。
陰蝶知陽蝶死了,自此自己再也不可能覓得同心愛人,不論和誰在一起皆不過是男伴,大鵬鳥雖妖力不復(fù),但一直以淫為修,陰蝶常目睹他和鯉魚精母女鬼混,知他淫功甚好,若他能從此與自己相依為命也不錯。故偷偷拔了他的鳥毛借佛祖之力廢了他,讓他沒了法力只能依靠自己,讓他沒了法力害怕仇家只能躲藏,如此,正是她與他培養(yǎng)“感情”的好時機。蝶族因受自身本體限制修成極慢,縱是修得人形妖力也很有限,除了施毒和迷魂等幻術(shù)外練不了強功,但跟在鯉魚精母女身邊萬年,陰毒之術(shù),她倒是用得輕車熟路,就這樣輕易得紅蓮相助,再借佛祖之力和大鵬鳥成了患難夫妻。自此,她得了依靠有了男人,大鵬鳥也以為自己撿到了寶。
“師父,這個果子很新鮮,您嘗一口?!弊泳粮蓛羰掷锏墓舆f給墨舒。
墨舒淡淡笑了,看了看果子說:“你吃吧,師父不吃。”
想了想又嘆了口氣說:“你師娘愛吃果子,若是你師娘也在,她或許會喜歡吃?!?p> 子君心刺痛了一下,把果子裝進袖袋里說:“師父,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師娘不在此處?”
墨舒的臉陰沉下來,正色說:“子君,不可再說此等不敬之話。為師永生只有一妻,何來別處的師娘?你莫再胡言亂語,當(dāng)初會收你為徒,正是因為夜里我夢見夫人,她說我們的徒弟要來找我了,第二天你便來了,我才認(rèn)為是夫人的指引收了你。自你們師娘離開我后,我早已萬念俱灰,自也無意收什么徒,若非怢風(fēng)讓我覺得熟悉,你又有夫人報夢指引,也無我與你們的師徒之緣。你們師娘終有一日會回來的,要敬師娘如敬我!”
子君嘆了口氣,每次試圖與墨舒說真相,還沒開口便被他教訓(xùn),看來真的只能先陪著他等母神來了,失了記憶晶片又元神不全的父神,真的只剩下對母神的執(zhí)念,或許也是這執(zhí)念支撐著他活下去。如此還是莫著急吧,否則真的出了什么事,這元神也散了就真的不知何處覓了:“子君知錯了,師父莫惱?!?p> “為師也不是生氣,只是你不可對師娘不敬。你們師娘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你將來定能見到她的?!蹦嬲f,眼角不覺意浮起一抹柔情。
子君又在心中嘆了口氣,母神何止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母神是宇宙間至善、至凈、至美的存在,可父神你怎么忘得如此徹底呢:“師父,和我講講師娘的事吧?”
一聽此言,憂傷爬上了墨舒的臉:“許是中過毒蠱的緣故,師父不記得往事,只是師父心中就是知道,知道你們師娘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一個晴天霹靂很快砸到滿心盼望的墨舒心上,午后佛境來人報信:保護著墨舒紅心和一雙嬰兒的紅蓮被大鵬鳥偷走,墨舒的紅心和一雙嬰兒不知所蹤。大鵬鳥因其惡難恕,被佛祖判誅臉(臉上烙著永遠抹不掉的罪證)、永革仙籍、收其法力,驅(qū)逐出佛界,以示警戒。
佛祖的懺悔抹不去墨舒心中的蒼涼,夜里躺在冰棺中,墨舒緊緊摟著夫人,痛哭失聲:“夫人,自我剖心,我便是這世間游尸,無心之人,唯等一人,我此心唯愛夫人,只有夫人醒來,我方能活過來。如今心丟了,一雙孩兒也丟了,這是我錯不可恕,天也在告訴我,感召徒勞無功么?夫人,究竟要怎樣你才能回到我身邊?你可知道,沒有你的日子分分秒秒是煎熬?盼你回來,是我扛過這煎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