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去酒吧領(lǐng)人
傅淮之帶著張伯和孫菲菲離開了,丟下姜籬一個人站在破敗的小院門前。
看著車子消失在道路盡頭,一絲憤怒和難過后知后覺的涌了上來,姜籬眼中迅速凝起一層水霧,卻用力的咬著嘴唇不肯讓眼淚流下來。
她真的是想幫傅淮之治好腿疾,就算其中摻雜利益,就算她動機(jī)不純,但也是真心希望他能站起來。
她明明是在為他好,明明就不是有心欺騙,但她不明白,為什么傅淮之反應(yīng)會這么大,居然還對她說出那么傷人的話。
就算姜籬已經(jīng)有自知之明,傅淮之輕視和質(zhì)疑的態(tài)度仍舊讓她有種被深深刺痛的感覺。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姜籬才平復(fù)好心情,動作僵硬的往前走了幾步,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臟兮兮的明信片。
又把明信片捏在手里看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錢包和證件都在車?yán)?,看樣子她只能自己想辦法回京城了。
姜籬是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京城的,因為沒有身份證件,她只能高價包了一輛車送她回去。
期間傅淮之沒有給她一個電話和信息,對幾天之后的婚禮是否如期舉行也沒有任何表示。
另一邊,傅淮之和張伯孫菲菲早就乘坐飛機(jī)回到了京城,姜籬一直沒有聯(lián)系過他們,讓張伯有些隱隱的擔(dān)憂。
“少爺,姜小姐是老爺親自為你挑選的妻子,你何必這么無情?!?p> 傅淮之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后處理這最近兩天積壓的文件,聞言頭也不抬,聲音卻十分陰沉冷冽。
“張伯,你知道我從沒把她當(dāng)成妻子,這次也只不過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xùn)。”
想起姜籬在小院外說的那幾句話,他表情扶著又陰沉下去,冷笑一聲道,“她待在我身邊是因為有利可圖,我只是教她守我的規(guī)矩?!?p> 張伯眼神復(fù)雜起來,哀傷而猶豫的看著傅淮之,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看著傅淮之冷硬的神色,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蘇意的背叛和老爺?shù)碾x世給少爺很大的打擊,讓他再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也徹底封鎖了心門。
作為旁觀者,他清楚的知道傅淮之有多抗拒甚至于厭惡旁人的靠近和示好。
傅淮之高傲霸道和唯我獨尊的性格也無法容忍有人膽敢違逆他,但凡觸碰到他底線者,下場都不會太好。
張伯開始憂愁,一邊是老爺選定的兒媳,一邊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究竟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這位美女,你究竟要在哪兒下車?”
司機(jī)不眠不休開了一晚上車,乘客到地方卻不下車,來來回回轉(zhuǎn)圈兒,他實在熬不住了,忍不住問道。
姜籬煩躁的抿了一下唇,傅淮之的別墅她還不想回去,這么晚了也不想回姜家,免得小哥忙著畫展的事還要擔(dān)心她。
可除了這兩個地方,還能去哪兒,都怪傅淮之,把她一個人丟在江州就算了,連身份證都不留給她。
“算了,你找個酒吧把我放下吧?!?p> 司機(jī)收了姜籬的轉(zhuǎn)賬高高興興走了,姜籬看著車子消失,擰著眉頭走進(jìn)了——一家清吧。
清吧就清吧,反正姜籬也沒想借酒消愁,她只不過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待會兒。
已近凌晨,清吧人不多,在獨特輕柔的音樂聲中,姜籬走到年輕英俊的調(diào)酒師面前,曲指敲了敲吧臺,“給我一杯雞尾酒。”
敲完之后,這個動作讓她瞬間又想到了傅淮之,那個男人思考什么事或者發(fā)號施令前,尤其喜歡用手指輕叩桌面。
煩死了,不要再想了!
調(diào)酒師遞過酒杯,姜籬氣鼓鼓的一口喝完,又忿忿道,“再來一杯?!?p> 年輕的調(diào)酒師挑起眉頭打量了姜籬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從善如流的又調(diào)了一杯遞過去。
就這樣,姜籬本就心情郁悶,加上雞尾酒酒味不濃,她喝起來便沒有節(jié)制,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覺得有些昏沉。
“不要酒了,給我一杯果汁?!苯h眼神有幾分迷離,托腮懨懨的看著調(diào)酒師,“謝謝!”
等待期間,姜籬摸出手機(jī)看了看,她調(diào)出通話記錄,最后一通電話顯示傅淮之,時間是五分三十四秒。
“去你的棋子!”她聲音有些模糊,鼻子酸澀的厲害,眼睛霧蒙蒙一片。
“小姐,您的果汁好了?!闭{(diào)酒師端來鮮榨的果汁,聲音溫柔。
“唔?!苯h蓋上手機(jī)抬起頭,眼瞼微微泛紅,眼睛澄澈泛著水光似的,“不喝了,結(jié)賬?!?p> 說完她站起身,卻踉蹌的往旁邊倒去,調(diào)酒師連忙探身扶住她手臂,關(guān)心道,“小姐,你喝醉了,需不需要幫忙?”
姜籬無力的揮了揮手臂,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眼神更加渙散迷離,思緒也有些不清楚了。
“傅淮之,你放開我?!彼÷曕洁?,“你捏的我好疼?!?p> 姜籬說話的聲音太小,調(diào)酒師聽的不是很清楚,靠近了些后聽到姜籬喊疼,他下意識往自己扶著的地方看去。
姜籬喝酒的時候用的是右手,調(diào)酒師這時候握著的是姜籬左右小臂,只見這位客人的左手手腕上一圈觸目驚心的青紫。
他嚇了一跳,連忙松開手,姜籬沒了支撐,又朝著一邊倒,他只能急忙扶住她肩膀。
“小姐,我?guī)湍憬信笥鸦蛘呒胰藖斫幽惆???p> 姜籬酒勁上來,越來越迷糊,但還是恍惚的搖頭,“不要?!彼蓱z巴巴又堅決的道,“沒人會來接我。”
姜家那群親人除了小哥眼里就只有姜書勻,傅淮之把她一個人丟在江州,她也不能讓小哥擔(dān)心,所以沒人會在乎她。
“我要去——”姜籬用尚存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思考起來,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處可去。
“小姐,我們這里兩點鐘就要關(guān)門了,還是讓朋友來接你吧?!闭{(diào)酒師覺得姜籬看上去年紀(jì)很小,猜測她是不敢被家人知道,便提議道。
姜籬卻再次陷入對傅淮之的憤懣中,要不是他把自己一個人丟失江州,她現(xiàn)在也不會無處可去。
“叫他來接我?!苯h霸氣的拿起手機(jī)一拍,也看不清自己指的是不是傅淮之的電話號碼。
“你好,有一位姓姜的女士在我們這兒喝醉了,可以麻煩你來接一下嗎,地址是同康路38號藍(lán)夜酒吧。”
傅淮之凌晨一點鐘被一通電話吵醒,被通知去酒吧領(lǐ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