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叔叔，怎么能作陪。

　　白偌宜眨巴眨巴帶著淚滴的眼睛，想說點什么，又停住了。

　　霓虹的氣氛被落在窗戶上的雨滴暈散。張志致瞄了一眼對著紅綠燈發(fā)呆的白偌宜，是少女瞳孔里的青澀美麗，是白山茶落在清澈的水洼地里。

　　“乘客們，終點站到了……”

　　“走吧？”張志致摘下口罩，露出他完整的臉龐，這是白偌宜第一次看張志致的臉，檳榔圓臉，似乎并沒有那么好看，只不過他高挺的鼻梁顯得眼睛深邃罷了。

　　夜已經(jīng)沉了，雨少有地下著，淅淅瀝瀝，時醒時睡，白偌宜空白的收信箱，無人在乎，連形式上的過問都不會流露出來。

　　張志致停了半分鐘，滅了公交里的燈，白偌宜才緩過神來，白色的裙擺，青澀的臉龐，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卻又不失俏皮。

　　“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多了?！卑踪家巳嗳嘌劬柕?，“你不著急回家嗎？叔叔？”

　　張志致對著白偌宜只剩下興奮和意料之外的上頭，哪里還記得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有家室有兒女妻子的丈夫了。他對著十幾歲的白偌宜，就像自己順時間，恍然，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樣子一般，他搪塞地說到：“我妻子很信任我的。跟她說我在車隊呆了一晚就好。”

　　白偌宜吃驚，心想：“這是什么下頭大叔？因為妻子對他無限信任就可以隱瞞欺騙？！”

　　雨下著，四月份的雨，支離破碎。

　　“過來吧，來我的車?yán)??！睆堉局聫街弊呦蛩乃郊臆嚒?p>　　白偌宜總覺得不合適，她跺了跺腳，強(qiáng)大的獵奇心，她想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她卻對最壞而抱有幻想，甚至有一種期盼。白山茶浸泡在臭熱骯臟的血液里，成為罪惡的寄托，變成惡心和違反清規(guī)戒律的手杖。

　　此時，張志致并沒有對白偌宜心存一絲半點的壞心思，他只是驚訝中驚喜，他想不明白，這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怎么會向他投來枝葉。

　　“你在車?yán)锏戎?，我去給你買水的。”張志致輕手輕腳的樣子，似乎是在安慰思想危險的白偌宜，他盡可能保持一種清醒的頭腦，不斷端正自己的定位。

　　“我是她的叔叔，不是他的同學(xué)，也不是同齡人?！睆堉局乱贿呑咭贿呅睦戆凳?，“不是，不可能，不能亂想?！?p>　　夜晚，總會讓一切情欲的不可能變?yōu)榭赡?，也會讓一切心意的不可能變?yōu)榭赡?，夜本身就帶有藏匿的色彩?p>　　雨水如肌膚上流過的汗水一樣，劃過窗邊。白偌宜蜷縮在后座，像是胃病發(fā)作，晚飯沒有吃，現(xiàn)在似乎疼得厲害。

　　張志致回到車?yán)?，將兩瓶果味汽水往后坐一遞。

　　“喏，渴了吧也！”張志致見沒有理會他的，就轉(zhuǎn)過身看。

　　“怎么了？！”張志致從駕駛座下來，跑到后座打開門，身體想要抱住白偌宜卻又像短路了一般。

　　白偌宜只是蜷縮著，冷汗從頭頂劃過臉頰，蒼白的臉頰，白開水一樣的唇色。讓張志致嚇得不輕。

　　白偌宜顫顫巍巍地說：“胃……胃疼，想吃點心?！?p>　　張志致犯了難說：“大半夜誰家還有點心？”

　　白偌宜只是疼得快暈過去一般。

　　“應(yīng)該隨便什么軟的東西，墊墊都行吧？”張志致又去附近的加油站買了面包。

　　時停時歇的雨，如同白偌宜的胃對白偌宜時停時歇的折磨。

　　“剛才在公交車上還沒有很疼的。”白偌宜自言自語，頭發(fā)不再整齊，凌亂的發(fā)絲落到白暫的臉邊，衣服因為蜷縮，圓領(lǐng)的白裙子，鎖骨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她干脆將頭發(fā)散了下來，發(fā)絲遮住半別臉。

　　張志致直接坐到白偌宜旁邊，將面包遞給白偌宜，他猛然看見白偌宜這個嬌弱的樣子，似乎有些誘人。

　　白偌宜伸手去拿，張志致握住了她細(xì)長的手指。

　　“叔叔……叔叔?！卑踪家藴I痕劃過臉邊，“疼?！?p>　　張志致的意志像是被魔鬼操控了一般，但心里的天使又維持著張志致一星半點的清醒。

　　“?。　睆堉局滤砷_手，懊悔。

　　白偌宜沒有撕開包裝袋的力氣。張志致看著白偌宜，把面包又從她的手里輕輕地拿過來。

　　“謝謝叔……叔叔?！卑踪家吮鞠虢舆^已經(jīng)打開的面包。張志致又趁白偌宜伸手的時刻將白偌宜攬進(jìn)了懷里。

　　“叔叔！”白偌宜用盡力氣喊了出來。

　　張志致意志被白偌宜侵蝕，他的理智完全困在了白偌宜青澀的美麗當(dāng)中。

　　“我喂你好嗎?！?p>　　“不用……不用了，叔叔，”

　　“張嘴?！?p>　　張志致捏起一塊填入白偌宜的嘴里。胃的刺痛讓白偌宜無法拒絕食物的投喂。

　　因為白偌宜過度警惕而身體發(fā)抖。面包屑掉落在白偌宜的大腿上。

　　張志致俯下身子，用手將面包屑輕輕從白偌宜的腿上攜去。順勢張志致輕撫白偌宜白嫩可人的大腿。

　　“叔叔！不可以這樣無禮！”白偌宜做著小貓一般的抗?fàn)帯?p>　　張志致湊近白偌宜，“嗡嗡嗡……”手機(jī)的響聲。張志致的意志清醒了起來，他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手機(jī)。他示意白偌宜不要出聲，李云麒的來電讓張志致措手不及。

　　“喂？”張志致接起電話。

　　“幾點回來？”

　　“哦，那個，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我在隊上看車，就這和他們打牌?！?p>　　“哦”李云麒掛了電話，推了推金絲眼鏡，坐在餐桌前，看著手機(jī)，思前想后。

　　夜，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