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集會準備
彥清正在醫(yī)館內(nèi)給病人看病,只見華瓊和趙庭安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王二瞥了一眼,趕緊低頭去,裝作沒看見。
“彥清!”
華瓊站在桌前,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彥清燒穿。
彥清倒是慢斯條理放下手中的藥材,又拿起醫(yī)書來看,余光仍看著他們二人。
華瓊看著彥清愛答不理的模樣,繞過柜臺,將彥清手中的醫(yī)書拿走,看著他。
彥清同樣一言不發(fā)。
“想賴賬?”
一旁的王二心驚膽戰(zhàn),彥清揮揮手,王二立馬退下。
“我行醫(yī)無數(shù),只有別人對我感恩戴德?!?p> 華瓊卻轉(zhuǎn)而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彥醫(yī)士,你救人無數(shù),醫(yī)術(shù)精湛,我深感佩服,為報答你,我們也在做力所能及之事?!?p> 我們。。
這兩個字聽得彥清心里十分不爽,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旁邊的趙庭安,隨即笑笑。
“瓊兒何必這么說,我們已經(jīng)相熟甚久,說什么報答的話,見外了?!?p> 華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彥清今天怎么說出了這么惡心的話。
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繼續(xù)說下去:“自然是不見外的,只是不知我前幾日需要準備的藥材可都準備好了?”
原來是為這事。
“你隨我來?!?p> 彥清帶著華瓊來到一處屋外,還未進去,里邊的藥味已經(jīng)滲了出來。
去掉鎖子進去,里邊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著各類包好的藥材。
華瓊頓時有些感動。
“沒想到你竟這么盡心,我一定。。”
話未說完,只見彥清指著屋內(nèi)一處落灰的破舊木箱,命人打開后里邊只有一些包裝凌亂的藥屑。
趙庭安面色一變。
“你剛說一定什么來著?”
看著箱內(nèi)藥材,華瓊笑笑,還未等彥清解釋,就先給彥清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彥公子的醫(yī)館每日病人來往無數(shù),所用藥材都有定數(shù),能給我們留下這些已是不易?!?p> “只是我不識藥材,不知箱內(nèi)所為何藥?”
“皆為暖身的藥,你上次所說的藥方我知其原理,這些藥材雖不是上品,但是功效都是一樣的?!?p> 趙庭安向前邁了一步,忍不住出聲責(zé)問:“答應(yīng)的藥材一個沒有,卻把這些勞什子給了一堆!”
“庭安,不可無禮!”
“劣夫所言還請彥醫(yī)士見諒?!?p> 趙庭安看著華瓊恭敬的樣子,不再正眼看彥清,轉(zhuǎn)而一言不發(fā)退至華瓊身后。
只見彥清從腰間取下來一袋銀子還給華瓊。
“這些藥材用不了這么多銀子,剩余的你拿去吧?!?p> 華瓊收好銀袋,請人將破舊的大木箱抬到院落之中,和自己之前運來的干棗和少量干花放在一起,一言不發(fā)的走出醫(yī)館。
心中不斷默念三遍,辦法總比困難多。
看著沉默的華瓊,趙庭安也不知如何勸慰。
于是不斷腹誹彥清,這小子從一開就沒安好心,說是幫忙,最后給的東西還大打折扣,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讓自己和瓊兒知難而退。
華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直到撞上迎面而來的行人才回過神來。
趙庭安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漫漫前路,眼下卻無二人的安身之所。
更恨自己無能。
華瓊抬起頭來環(huán)顧四周,李氏成衣的鋪子映入眼簾。
成衣。。布料。。。
剩布料!
華瓊響起一物瞬間精神抖擻大步邁向店內(nèi)。
想到自己剛來白鎮(zhèn)時,先是和買皮革的王掌柜打交道,這位成衣鋪的李掌柜雖說也是趙庭安已故叔父的舊識。
難保不會像皮革王掌柜為難自己。
如今一無所有,想太多也沒用。
說是成衣鋪,實際里邊有不少布料擺放在外,等待客人挑選。
成衣有,但不多。
華瓊搓搓手,準備叫人,卻聽見鋪內(nèi)傳來哀求聲。
“李掌柜,求求你了,我兒子病重要是再沒有錢治病,他就真的活不了了!”
“方繡娘,不是我不給你預(yù)支工錢,這普天之下哪有看你可憐我就該給你錢的事。”
店內(nèi)傳來女子悲戚的哭聲。
“李掌柜,求求你了!我當(dāng)年做馬也回報您的恩情!”
“當(dāng)初看你可憐收留你做繡娘,你也已經(jīng)給我當(dāng)牛做馬了,我對你也仁至義盡,你不能總是抓著我一個人不放,還是盡快去別處問問吧,耽誤你兒子治病可不好!”
“嗚嗚嗚。。。李掌柜。。我在這里也沒別的親人啊。?!?p> “行了行了快走吧!”
只見屋內(nèi)一個身著補丁無數(shù)的藍裙的女子被推了出來,臉上掛滿淚痕,不斷回頭哀求。
李掌柜見到有客人在,臉上頓時笑意如春,不再理會方繡娘,方繡娘只得抽泣這著離開。
看來此人也并非鐵石心腸。
華瓊見狀也笑著跟李掌柜攀談起來。
“你不要布料成衣,卻為何要一些碎布?”
李掌柜上下打量著華瓊,此女尊主雖衣著簡單,但是周身氣質(zhì)特殊,既不像那些府衙家眷,也不像貧苦小民。
“我并非消遣李掌柜,確實要一些碎布,只要能圍在腰間即可?!?p> “女尊主說笑了,這樣的碎布一般也會做成香囊?!?p> “要是圍在腰間,還需柔軟耐看一些才好,且不說碎布品質(zhì)不一,做起來也是破費功夫,就算做起來,品相也不會太好?!?p> 這李掌柜還是個熱心人,確實說了華瓊未考慮到的一些情況,可惜自己囊腫羞澀。
“不知店內(nèi)的布要怎么售賣?”
“粗棉布一匹440文,火麻布一匹400文?!?p> “細綿綢一匹1800文,中等絲割一匹1400文?!?p> “店內(nèi)布匹種類甚多,這是常用的一些。”
華瓊跟隨李掌柜,將店內(nèi)布料大概都看了一通。
看來不買成布是不行的,這樣成本就上來了。
而且這些布匹都不是帶紋樣的,只有布料本身的紋理。
華瓊并未著急購買,出了店鋪后和趙庭安仔細問起來了祭天禮集會的情況。
“這是一年中難得的大日子,各家尊主,常侍都會來廟中祈求上蒼,就連當(dāng)今女帝也會在京中派人主持祭天禮,各類商品云集,真真讓人看花眼?!?p> “你剛說他們還去廟中祈福?”
“對啊,正因為人人都前往廟中,往年寺廟前售賣商品的位置十分難搶,不少人大打出手,如今府衙已不允在寺廟前叫賣?!?p> 華瓊?cè)粲兴肌?p> “我和叔父會在通往廟的各個路上擺放貨品,今年本來也應(yīng)該繼續(xù)來擺的。”
趙庭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瓊兒!咱們不是還有些上等的干棗,也可以賣的!”
“咱們就可以不用彥清給的藥灰!”
華瓊搖搖頭,仔細思量著:“雖說那些東西雖品相實在難放在臺面上,好歹也是有功效的,也是咱們花了錢買的,也要想辦法賣出去才是?!?p> “庭安不必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有了主意?!?p> “現(xiàn)在先和我去看看你們以往擺放賣貨的地方吧?!?p> 盡管祭天禮還沒有開始,但是不少行商已經(jīng)占好了位置,只差沒有擺上貨品。
幸好以往趙庭安和他叔父擺方賣貨的地方暫時沒有人來。
這可是通向廟內(nèi)的街口,按理說這么好的位置不會有人不想要的。
趙庭安嘆了口氣:“我叔父為人要強,早年雖結(jié)下了不少朋友,但也有不少對手,想必他的死還沒有傳到那些人耳中,不然他們哪里肯善罷甘休?!?p> “唉,那萬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正在二人交談之際,一男子走了過來。
“庭安?”
二人循聲看去,一身形粗獷的男子站在面前。
趙庭安驚喜的喊道:“吳彪叔!你也來了!”
“嘿!傻小子,許久不見,你又長高了不少!你都來了,想必你叔父也到了,現(xiàn)在下榻何處,我們好久沒痛快的喝一次了?!?p> 趙庭安紅著眼眶低下頭去。
吳彪見狀問道:“怎么不說話?”
華瓊這時出聲:“吳大哥,趙叔父病了現(xiàn)在在家中養(yǎng)病,今年派庭安過來賣貨?!?p> 趙庭安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眼淚一個勁往下掉。
吳彪頓感不妙,立刻追問:“小子,趙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倒是說話??!”
華瓊心中不由得感慨,庭安畢竟是個小孩子。
于是出聲解釋:“趙老爺病情已經(jīng)穩(wěn)住,只是回家途中又遇劫匪受了些傷,目前在家將養(yǎng)?!?p> 吳彪了然,雖說府衙年年剿匪,但是年年有匪。
“劫匪兇狠狡猾,你們也應(yīng)該當(dāng)心?!?p> 趙庭安點點頭,吳彪拍了拍他的背,關(guān)心的問道:“你們今年在哪里擺貨?”
華瓊心中警鈴響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上前一步拉著趙庭安的手,晃了晃。
“叔父對我們的信任,要我們來處理貨物,我們千萬不能辜負他,個人有個人的位置,就在去年的地方,吳叔你能找到這里,想必也比較熟吧?!?p> 吳彪這才看清了華瓊,剛顧著和趙庭安說話,原本以為是趙哥家那倆不爭氣的小子跑來了一個,沒想到竟然是個女尊主,不由得上下。
“你年紀如此之小,就來做生意?”
還未等她回答,只見吳彪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們放心,盡管你們年紀小,但若是有人想欺負你們,也要掂量掂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