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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屬性許可局

第18章 邀請

社會屬性許可局 橢球松餅 2154 2024-07-09 08:00:00

  桑杞見他為難,心里卸下的防備原本已經(jīng)又悄悄穿上。

  她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她需要對自己做的每一樁“生意”都足夠了解,同時也都需要經(jīng)過強尼的備份,知道自己的去向,這樣在自己孤身前去時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身陷險境的可能性。

  可是,這突然的邀請對桑杞來說,有著他人難以理解的向往,因為這不像一場交易,更像一場普通人之間互助的“友誼”。

  他們站在彼此面前,他不懂她的幾乎破殼而出的期望,她也不懂他面對未知世界的謹(jǐn)慎。

  “好吧,不勉強。我去找強尼。”

  晁亮垂下頭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擅長強人所難,更何況自己的請求甚至找不到一個有說服力的原因。

  可他這樣的退讓反而讓桑杞多了幾分好感,相較于以前經(jīng)歷的咄咄逼人的“客戶”,晁亮的禮貌和理解顯示出了極為罕見的尊重。

  “不用了。就今天吧?!?p>  既然是強尼的朋友,應(yīng)該問題不大,而且只是坐一趟地鐵的公眾場合,想來他想為非作歹怕是也沒那個機會。桑杞改變了主意,答應(yīng)下來。

  晁亮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應(yīng)允,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似乎連說謝謝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愣著干嘛,上去換鞋啊,我就在樓下等你?!?p>  晁亮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拖鞋,著急追出來,連鞋也忘了換,憨憨地摸了摸頭發(fā)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旋即轉(zhuǎn)身上樓而去。

  叮——

  “亮哥你干嘛去了!”

  “快散了吧,我有正經(jīng)事要出門?!?p>  晁亮根本不理會還在門口蹲點等他的兩個人,徑直進了房間拿起自己的東西便出來換鞋。

  “亮哥,你要回去了嗎?你今晚還來嗎?你能找到自己家嗎?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換個鞋的功夫,強尼喋喋不休,晁亮像自動進入了真空狀態(tài)一樣完全屏蔽了周遭的一切聲音,一門心思只有快點下樓,活像樓下真的有通往自己回家的大門一樣。

  “亮哥,我們還沒搞明白你為什么能弄疼他呢……”

  沒等他們說完,晁亮已經(jīng)換好鞋,一邊連連擺手,一邊按開了電梯門,“我沒什么超能力!你們還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亮哥!你如果暫時還找不著家!晚上可以回來!”

  不知怎的,晁亮原本想進電梯,卻被這句話喊住了。他站住腳看了看強尼,如果真有一線回去的希望,那便是就此一去不復(fù)返,和強尼的最后一面竟要如此匆匆了嗎?

  短短一天里,他搭救了強尼,又誤打誤撞被這小子收留。

  如果回去,很難不聯(lián)想到,在宇宙這根繩子的某一個切線平面上,還有一個對自己給予過善意的人在這里生活著。

  他站住腳,回到門前,在強尼的肩頭,輕輕給了一拳:

  “喏,夠疼嗎?”

  強尼完全沒有預(yù)料到他折返回來,特地給了自己這樣一個動作,一時間呆愣住了。

  “如果你需要,你可以回來?!?p>  晁亮點了點頭,向著自己抓住的“線索”而去。

  這個上午對其他人來說,都是一天中不錯的開始。除了沒人放在心上的大敏。

  強尼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沒有晁亮和祁仕在,大敏面對強尼也不像昨天那般咄咄逼人,說到底他也只是為人打工的,至于欠不欠錢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呆呆地站在門外,自顧自地用拳頭又朝著自己身上重重來了幾下,都不及晁亮一擊來得有效。

  大敏摸了摸自己肩頭上昨天晁亮一個鐵鉤子落下的重?fù)?,和剛剛被踹了一下的地方,平平整整,連個淤青都沒起來。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些其他淤青腫脹的地方,雖然不痛,可別人卻告訴他,這才是受傷的痕跡啊。

  疼痛,實實在在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連大敏自己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被擊打的一瞬間,好像身上的所有神經(jīng)全部被擊中打開,放大了一切感官的感受。

  因為從小就缺失了“中度痛覺”屬性,他不理解為什么熱的水杯有人無法接住,也不理解為什么只要自己舉起拳頭別人就會連連求饒。

  雖然自己身上也時常帶傷,青一塊紫一塊,又或者皮開肉綻,他都很少會因為這些傷口收斂行動;再嚴(yán)重一點的痛、傷及性命的傷都可以恰到好處地超過中度痛覺的界限,讓他能接收到身體的提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長大成人。

  乍一想,這樣似乎很爽。

  可是缺失了痛覺的屬性,究竟是一種什么感覺?

  就像,無時無刻不處在麻藥的效果下,身子是一根扎在土里的木頭。

  比頑強更多的是麻木。

  而晁亮的那幾下子“痛擊”卻打開了他對這個世界感知中最空白的缺失的一塊區(qū)域。

  痛,太痛了!

  而痛過之后爽快的感覺直沖大腦,一下子揭開了空白區(qū)域下電光火石乒乓炸裂的一角!

  從第一下,痛覺便扎進了他的心里,不是一根刺,而像……一把鑰匙。

  另一邊,晁亮和桑杞,已經(jīng)率先出了小區(qū)。

  最近的地鐵站不遠(yuǎn),走路便能過去。晁亮走在桑杞身側(cè),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的步伐節(jié)奏,生怕自己走快了會讓她覺得這件事頗有壓力。

  清晨的城市空氣中總還帶著些朝露尚未散盡的清新,樹上稀稀落落的鳥鳴下,是三三兩兩趕早工作的路人,路邊的油餅攤第一鍋油餅剛巧新鮮出爐,冒著騰騰熱氣和香味肆無忌憚地在早間路上招攬客人。

  “你也不用裝模做樣了,你明明是為了坐地鐵而坐地鐵。不是什么順路吧?”

  桑杞開門見山:“說吧,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晁亮哭笑不得,沒有應(yīng)聲,只是依然慢慢走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故意透露:

  “忘記告訴你了,我缺失階段記憶,可能有時候會問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問題,你不要見怪?!?p>  與強尼十分遺憾和同情的反應(yīng)不同的是,桑杞表現(xiàn)得挺豁達(dá),就像醫(yī)生在安慰一個只是患了普通風(fēng)寒的病人一樣:

  “部分記憶啊,雖然確實生活中會有麻煩,但至少有解決辦法的,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你勤加記錄就好~別太喪氣。那你是連自己為什么要去11號線也不記得了?”

  “呃……對,我就是,就是對那天見到你的印象特別深刻,所以試圖看能不能喚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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