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越臨時被醫(yī)院的人叫走好像有什么事情,但離開前周時越交代許枝先別走,自己很快處理完馬上就回來了。
許枝在病房里陪許攸到中午十二點半,周時越這才姍姍來遲。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白色體恤配著深色休閑褲,腳下是一雙白色運動鞋。
他過來的時候手上還握著手機。
乍一看青春洋溢,根本不像個已經(jīng)年至二八,即將步入三十的人。
“我已經(jīng)定好餐廳了,現(xiàn)在走么?”
許攸聞言立刻拍了拍許枝的胳膊:“趕緊趕緊,都中午了,你們快去吃飯吧。”
許枝點點頭,站起身,走到沙發(fā)旁邊拿上自己的包。
臨出門前,她還不忘回頭朝許攸說道:“那我們先去吃個飯,下午我再過來找你?!?p> “好?!?p> 許枝跟周時越向許攸打了招呼后離開醫(yī)院。
只是兩人前腳剛離開醫(yī)院大門,后腳宋寧就挽著商既明的胳膊從隔壁棟走出來。
商既明親眼看到許枝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醫(yī)院。
中途許枝還不小心崴了下腳。
她身旁的男人立刻緊張的雙手抱住她的肩膀。
兩人挨得極近。
那個距離,一點兒也不像是正常男女交往應該有的距離。
眼前的這一幕,商既明當下只覺得異常礙眼。
他一臉冷酷的拉下宋寧挽著自己的手,跟著轉(zhuǎn)頭冷聲吩咐道:“我去開車,你在這里等我?!?p> 宋寧心中一凜,看著自己被拉下的那只手,臉色有些難看。
趁著商既明準備離開前,她忽然哎呀了一聲,彎下腰去扶住了自己的小腿。
“既明,我的腳忽然又好疼啊,你能不能帶我一塊過去,我感覺我一個人在這兒好難受。”
商既明聞言,側(cè)眸朝她看去。
宋寧楚楚可憐的回看向他,那雙眼睛微紅,看模樣仿佛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男人又朝著前面看了眼,下頜線條緊繃,輕輕頷首。
“走吧?!?p> 他沒有多言,率先邁腿便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宋寧瞧著男人遠離的背影,誒了一聲,將原本已經(jīng)走開的男人給叫了回來。
“怎么了?”
“我腳疼,你能不能扶我一下?!?p> 商既明聞言,原本就皺起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今天早上許枝出門后沒多久,他就接到費女士的電話,交代讓她陪著宋寧來醫(yī)院做復查。
宋寧父母親都不在了,他們就相當于是宋寧的家人。
而她這腿,當時傷得狠了,很長一段時間都還在做復健和檢查。
今天早上費女士原本打算讓家里司機開車送自己來宋寧這邊,陪她一塊去醫(yī)院的。
但是臨出發(fā)的時候,老太太高血壓犯了,家里不能沒人照顧,所以費女士不得不留在家里照顧,轉(zhuǎn)頭就給商既明去電話,讓他陪著宋寧一塊去醫(yī)院。
商既明本來早上因為被許枝罵了老男人正煩躁著,接到電話又要陪人出來,心下更是說不出的煩躁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回去,結(jié)果又碰上許枝跟別的男人走在一塊。
商既明深深覺得今天怕是出門沒有看黃歷。
怎么才一早上而已,就這么多不順心的事兒發(fā)生。
實在是糟心的很。
宋寧見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那泛著瑩瑩淚光的雙眼更加迫切的看向他。
男人心中默默嘆息一聲。
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回到她身邊,伸出手,讓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另一邊的停車場里。
周時越的車子停在距離路口比較近的距離。
來到車旁,他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摁了解鎖。
并趕在了許枝伸手去拿車鑰匙之前,率先開口:“就坐我的車吧,就兩個人一輛車過去就好了,而且你一會兒不是還要回來看許攸?!?p> 許枝聞言,想了想,他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下一秒,抽出放在包里的那只手,“行吧,那就辛苦時越哥又要請客吃飯又要當司機了。”
“對于美女,我甘之如飴?!?p> 周時越低聲輕笑了下,跟著來到副駕駛位車門前,打開。
許枝一時間沒忍住微紅了臉頰,隨后說了聲謝謝,跟著便打算彎腰上車。
“枝姐?!?p> 許枝的動作才做了一半,就聽見有人遠遠地喊自己名字。
直起身,抬頭看去。
宋寧挽著商既明的胳膊,笑語晏晏的出現(xiàn)在自己視線里。
“好巧啊,你也在這里,既明今天陪我來醫(yī)院做復查,我們不知道你也在,如果知道的話,我就自己來了?!?p> 宋寧這茶言茶語可謂是被她發(fā)揮到了極致。
就她這話說的,知道的他們是單純來復查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除了復查還要做點別的什么,結(jié)果在這里遇見了許枝。
實在是引人遐想的很。
許枝沒有立刻回應她。
視線里,商既明神情冷漠,那看向自己的眼神無比冷冽,仿佛摻了冰刃一般。
僅僅只是這么四目相對就夠叫人心寒的人。
更不用說,他現(xiàn)在手里還挽著別的女人。
許枝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擺正心態(tài)了。
但是在看見他們手挽手的站在一塊時,心臟還是不可抑制的收縮了一下。
許枝強撐著臉上的表情,一只手隨意搭在車門框上,聲線里帶著淺淡的笑意。
“寧妹妹說什么呢,這話聽著好像我有多不相信你們似得。你這腿腳還沒好呢,人家說傷筋動骨也才一百天,你這腿傷我記得也好幾個月了,在外頭修養(yǎng)也挺長時間才回來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好啊,瞧著你身體還行,沒想到內(nèi)里這么虛呢,改明兒可得好好補補。”
不就是裝嗎,誰不會似得。
許枝說完,意有所指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腳踝上。
就宋寧心里頭那點想法,她還不知道。
宋寧被許枝問的臉色一僵,同時挽著商既明胳膊的那只手好像也變得無比滾燙起來。
她確實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
除了不能再繼續(xù)高強度的練習以外,其實與一般人并沒有什么差別。
只是她習慣了在商既明和費女士面前扮演柔弱,所以但凡一點小病小痛的都會被無限放大,再拿到商既明他們面前去表演。
許枝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一點,所以在拆穿她的時候,一點兒也不留情面。
“謝謝枝姐的關(guān)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清楚的?!?p> “是啊,身體是自己的,除了自己還有誰關(guān)心呢?!?p> 旁邊的周時越靜靜瞧著許枝與那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一句話也插不上。
倒是商既明目光凜冽,視線里好像帶著迫人氣勢落在了自己身上。
但周時越從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盯著商既明的視線,就這么看了回去,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