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沒控制好。
阿茶吃痛小聲地呻吟了一下,迷迷糊糊間,睜開了雙眸。
入眼便是拓跋俊那張俊美的臉蛋。
蒼白的臉帶著幾分質(zhì)問之意。
她眨巴眨巴眼,反應(yīng)迅猛。
看來,他是來抓包的。
有啥好抓的,說得好像他真的喜歡這個被人硬塞進(jìn)來的正妃一般。
阿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松,緩慢優(yōu)雅地坐起來:“你得陪我一箱草莓?!?p> 拓跋俊莫名其妙:“草莓?”
阿茶一本正經(jīng):“是啊,我辛辛苦苦種了一整季的草莓,好不容易豐收了......”
“......你卻把我弄醒了?!?p> 阿茶十分認(rèn)真,就這么定定地看著拓跋俊,一雙眼睛明亮似寶石。
拓跋俊愣怔了一下,僵持在那。
“你,你就跟我說這個?”你不解釋下男寵的事嘛!?
阿茶眸光明澈,條理有序地抱怨道:“挖坑,埋種,填土,澆水,頂著日曬,你以為容易嗎?”
拓跋俊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阿茶見他沒反應(yīng),慵懶地向后靠去,輕聲細(xì)語問道:“你來做什么?”
拓跋俊原本一肚子火,見她這幅模樣,不知怎的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猛地想起上次就抓疼了她的手,瞬間放開了她的手腕。
余光一掃,又紅了。
粉嫩的紅色在潔白的肌膚上,有點好看。
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抓疼她了......
拓跋俊心緒很亂,他分明覺得自己剛剛有一肚子話要說,但現(xiàn)在,似乎又沒了。
他掙扎了一會,啞著嗓子問:“你帶回來一個男寵?”
阿茶不以為然,輕輕點頭,聲音悅耳動聽:“是啊?!?p> 拓跋俊眼尾有些紅:“你是我的正妃。”
阿茶聽聞此言,竟緩緩地笑了起來:“嗯,然后呢?”
拓跋俊的胸脯來回起伏,喘著粗氣,他盯著阿茶的眼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她是神女。
她現(xiàn)在不是將軍府的那個小傻子,而是神女。
拓跋俊花了一點時間平穩(wěn)自己的情緒:“我能問問你帶他回來...是有什么用嗎?”
最后半句話說的艱難。
阿茶笑了起來,明媚的五官顯得格外天真燦爛,她的聲音吳噥軟語,細(xì)細(xì)軟軟的:“陛下啊,不該問的別問。”
拓跋俊漆黑的眼眸猛地一縮。
陛下,她喊的是陛下。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陌北也猛地僵住了身子。
但他很快放松了身體,繼續(xù)當(dāng)個背景墻。
拓跋俊深深地看著阿茶,像是要將她看穿。
阿茶唇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眸波瀾不驚,神秘莫測。
很快,拓跋俊將自己說服了。
這個人大抵是有什么用途的,神女的想法又豈是凡人可以揣測的。
他不再問什么,而是轉(zhuǎn)過身來,再次看向陌北:“你會什么?”
陌北平靜地答道:“按摩。”
拓跋俊隱忍:“除此之外?”
陌北似乎思考了一會,才回到:“似乎沒有了......小的能吃很多,這算嗎?”
拓跋?。?.....
他感覺自己最近的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還得修煉一番啊。
拓跋俊打量了一下陌北的身姿:“不如練武?”
“練武?”陌北重復(fù)道。
說實話他現(xiàn)在腦子有點懵,堂堂的十三皇子妃去逛風(fēng)花雪月地。
還帶了一個男寵回家。
堂堂十三皇子無動于衷,還問那個男寵要不要練武。
這是...真不介意啊......
陌北想了一下,茶言茶語道:“哥哥要帶我練武嗎?”
拓跋俊也覺得有哪里不對,將錯就錯道:“你不是要保護(hù)我的妻子,自然要有些武藝在身上?!?p> 陌北對妻子那兩個字有些不滿,但這又是事實,于是他說道:“哥哥放心,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主人的?!?p> 拓跋俊終于知道不對勁在哪里了,特么的咱倆又不是共侍一妻,你跟我這哥哥弟弟的,怎么那么惡心呢?
他板起一張臉,厲聲道:“天子腳下,應(yīng)當(dāng)奉公守法。”
暗戳戳指陌北不守規(guī)矩呢。
陌北自然是聽懂了,但這一年的經(jīng)歷讓他學(xué)會了裝傻,語氣誠懇:“您比我身份尊貴,喊您一聲哥是應(yīng)該的?!?p> 拓跋?。????
我是這個意思?
拓跋俊決定把話點明了:“這是在十三皇府,行為處事要有規(guī)矩?!?p> 陌北一臉我都聽進(jìn)去了謹(jǐn)遵教誨的模樣,認(rèn)真地回到:“知道了,哥哥。”
拓跋俊握緊了拳頭,他好久沒去喂魚了呢。
阿茶看著有趣,笑瞇瞇地出來打圓場:“好了,人家年紀(jì)還比你長一歲,還愿意委身喊你句哥哥,你怎么就不愿意了呢?”
拓跋?。海。?!
都死吧都死吧都死吧。
這個皇帝不當(dāng)也罷。
他擠出一抹笑:“娘子說的是,謹(jǐn)遵教誨。”
咬牙切齒地:“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陌北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多謝哥哥,那哥哥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練武?”
拓跋俊原本提練武的事不過是希望找個借口將這個男寵帶走。
畢竟是堂堂十三皇子妃,身邊跟個男寵算怎么回事?
而且依著練武的名頭,對外也可以說是看中了他的千古難得一見的體質(zhì),只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才拜托皇子妃幫忙將人找回的。
但現(xiàn)在,他忽然覺得練武真是好極了呢!不是想練武嘛,那就好好練練。
若是不達(dá)標(biāo)......可不要怪哥哥心狠啊......
而陌北,是真心實意想要練武的。
無論拓跋俊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真的練武,對他來說都是利大于弊的。
他現(xiàn)在還太弱小了,需要好好練練才可能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兩個人各懷鬼胎,面上兄恭弟謙。
阿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生活啊,還是需要有樂子才行啊。
兩個人又瞎扯了一會,拓跋俊實在受不了了,和阿茶請示:“那我就帶好弟弟去練練?”
阿茶隨意擺擺手:“去吧去吧?!?p> 緊接著又補(bǔ)充了一句:“晚上記得給我送回來?!?p> 他按摩可是真不錯。
拓跋俊臉色微微一變,什么都沒說。
還有28天,一切見真章。
現(xiàn)在,他能忍。
等人都走后,白澤才悄悄冒出來吐槽了一句:“你玩心可真大。”
阿茶低聲輕笑:“我就喜歡看男人為我爭風(fēng)吃醋,活著啊,可太無聊了?!?p> 白澤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那你會真心實意喜歡上一個人嗎?”
阿茶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迷茫,她思考了許久許久,才低聲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