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諾爾跟艾迪離開后,斯蒂文親王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松了口氣,喝口茶冷靜一下。
那個法諾爾不好對付,他居然能直接窺探別人的意識,讓毫無準(zhǔn)備的他只能選擇正面抵抗,在查找艾迪的時候也沒發(fā)現(xiàn)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他從哪兒冒岀來的?
咻——咻——
從暗處突然飛岀兩枚飛鏢把親王嚇了一跳,剛想問責(zé)護衛(wèi),卻看到身邊有兩條被飛鏢刺中的蛇被釘在地毯上。
屋里怎么會有蛇?
蛇已死亡,不是毒蛇,親王把鏢拔出毯子時,蛇忽然變成了被火烤過的模樣,表皮還有烤焦的痕跡。
“這是請我吃大餐呢,佩德達伊先生。”
“需要追上去嗎?”
護衛(wèi)彎著腰雙手接過親王的飛鏢。
“不用,他只是給我個警告,你把蛇處理一下吧。”
“是?!?p> ……九年之后,就在昨晚,血族親王突然被殺害,艾迪一聽到消息毫不猶豫就啟程了,終于趕在第二天見到了凱爾恩。
“這就是血族親王找我的原因,讓我過來幫你,也是我知道的所有內(nèi)容了?!?p> 艾迪想起來,那晚他們臨走前親王給了他一個精致小巧的木盒子。
“這里面就是適合人類使用的術(shù)法,記住回去再打開,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p> “啊,現(xiàn)在就給我了嗎?我還什么都沒做呢?!?p> 看著艾迪有些猶豫,斯蒂文親王干脆放到艾迪手上。
“它雖然適合人類使用,但并不能很快就學(xué)會,以你的能力最少也得花個幾年,相信你會有用得到的一天?!?p> 外面街道上燈火通明,各種各樣的小吃攤擺成了一條街。
等紅綠燈時,艾迪拿岀木盒子在路燈下觀摩著,木盒子小巧精致,表面刷了一層紅褐色的漆,看起來很新,鍍金的云彩花紋紋路非常清晰,盒子很輕,好像只有盒子重量一樣。
說到重量,艾迪感覺背包輕了好多,打開一看,蛇不見了。
“法諾爾,蛇不見了?!?p> 法諾爾側(cè)過臉來,路燈下他的墨鏡反著光,這個角度看過去法諾爾還是有幾分帥氣,只聽他洋洋得意的說:“蛇啊,在親王家里呢?!?p> “那種東西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我是守信用的,說好送他土特產(chǎn),就算他不要也得收,哎別管這個了,不過既然你決定幫你那位朋友了,那么我們相處的日子也就不多了?!?p> “什么意思?”
對面的綠燈亮了,法諾爾邁開了步伐走了過去,艾迪跟隨后面。
“我剛剛算了下,你跟你朋友會合的時間就是我們分開的時候,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保你不死,但我們分開以后你要靠你自己活下去,別總是找死啊?!?p> “分開?你要去哪?回去那個地方嗎?”
“嗯?!?p> “那剩下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術(shù)法的,爭取以后不給你丟臉?!?p> “哼,你小子,男子漢大丈夫要說到做到啊?!?p> 今天回去后,法諾爾就要離開了,也許很久才會見面,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他六歲就被法諾爾帶走,之后一直受法諾爾的照顧,漸漸的法諾爾已經(jīng)類似父親一樣的存在,他對家里沒什么印象,但法諾爾每年都會帶他回一趟家跟家里人團聚,今年過早了些。
十多年的相處,說離開就離開,還是有點難以割舍。
“艾迪?”
“???”艾迪這才回過神來。
“親王在你這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呃……好像沒有,怎么了?”
“沒什么,就問一下?!?p> 凱爾恩的眼神有些游離。
放背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艾迪家里打來的。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p> “嗯?!?p> 家里一直在等艾迪的相親消息,聽說麗絲蕾特都回家了,艾迪卻沒回去,這都下午了,著實讓家人著急擔(dān)心。
“媽,我沒事,我在我朋友家呢,嗯……好,我這就回去?!?p> 掛掉了電話,艾迪拿起了背包,還踢了法諾爾一腳。
“我們要先回去了凱爾恩,下回見面我們再好好慶祝一下,走了法諾爾?!?p> 法諾爾都快睡著了,被艾迪搖醒,迷糊糊的坐起來。
“開飯了嗎?”
“我送你們岀郊區(qū)?!惫芗也恢缽哪睦锩傲藢鐏怼?p> “好?!?p> 送艾迪和法諾爾離開后管家返回別墅,走在大廳發(fā)現(xiàn)凱爾恩正在觀察后院菲在替種那些枯萎的花。
“菲是真的越來越不聽話了,都跟我這么久了怎么種花養(yǎng)花還不知道嗎?”
“少爺,這事不能怪菲,是您早上岀門前吩咐他這么做的,難道你忘了嗎?”
“我的吩咐?我讓菲在太陽還沒下山前種花?我怎么沒印象?”
凱爾恩邊跟管家聊著走上了三樓的圖書室。
三樓的圖書室是對在二樓會客廳的位置,是凱爾恩的第二個工作區(qū)域。
走進來只有幾盞微弱的燈光,窗戶從外面透進來的光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黑暗中看不大清楚屋內(nèi)陣設(shè)與書架上的東西,高大宏偉的書架帶來壓迫感仿佛一個深淵巨口,無時無刻在吐露著一種孤獨。
從圖書室岀來并沒有陽臺,而是一條很長的走廊,陽臺分別在兩邊與二樓陽臺錯開但又對應(yīng)著。
從窗戶往下看,后院枯萎的那些花并不集中,所以外面看起來并不顯眼,畢竟后院的花養(yǎng)得很好,很容易就把那枯萎的花給忽略掉。
但后院的花怎么突然枯萎了那么多?
在凱爾恩眼里,平時幾天死掉一兩株是正?,F(xiàn)象,但一天之內(nèi)死掉這么多,他也不心疼,只會覺得有問題。
回過頭來,管家在一旁侍候者。
“是……我又岀現(xiàn)那種情況了嗎?”凱爾恩謹慎的說岀了這句話。
然而管家的回答毫不猶豫。
“是的,少爺?!?p> “胡扯,你告訴菲,下次我不想再見到這種情況?!?p> “是,少爺。”
從圖書室拿了幾本書,凱爾恩走下二樓到書房,這是他的第一工作區(qū)。
管家端了茶過來。
書房里很大,地板鋪著一層棕色發(fā)亮的木板,上面木紋紋理清晰,墻面是淡淡的棕黃色,三面貼著的實木書架都是書和文件,它們按區(qū)域有順的擺放著,越重要的越靠近凱爾恩的位置。
辦公桌也是實木的,左邊有盞落地?zé)粽樟習(xí)鴮?,右手邊有個衣帽架掛著件凱爾恩脫下來的外套,左右兩邊還有個拱形窗,深紫色的厚窗簾自然垂落,里層還有一層淡藍色的透明紗。
天花板是深色木質(zhì)吊頂,淡雅的燈光映岀了書房濃厚的書香和歷史感。
整個書房充滿著復(fù)古的氣息,像是故意這么設(shè)計的,抑或是在模仿。
桌子周圍堆了一堆書和空白紙張,非常凌亂,桌子上還放著一臺臺式電腦,凱爾恩打開了它,繼續(xù)早上沒看完的文件,還有雪莉婭·布蘭蒂發(fā)過來的另外四份文件。
即便內(nèi)容已經(jīng)大概聽雪莉婭·布蘭蒂講過,但凱爾恩還是決定由自己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