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這個惡心的氣味,未免也太濃烈了?!蹦由燥@稚氣的女性站在剛才管云鴻站著的位置,手中的符咒發(fā)著光,像是顆發(fā)光的小球。
他身邊的中年男性也微微蹙眉。
“這樣強烈的邪氣,應(yīng)該是個厲害的邪修?!彼嫔?。
所謂邪修,是走上違反正常倫理道德的修煉之路的道修,若是放任其為所欲為興許會傷及普通群眾。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半,要盡快趕在明早六點之前找到他,將人抓回來。
“樂凡,你循著氣息盡快追上,查找他的位置,我會盡快聯(lián)絡(luò)其他人支援?!敝心耆私淮坝涀?,對方很強你一個人對付不了,只要跟蹤即可,不要輕舉妄動。”
翁樂凡點了點頭,翻出一顆符咒攥在手中,追著那股陰煞之氣飛馳而去。
公路上。
管云鴻騎著車,拐進了最近的一處加油站。
給車加過油之后,她掏出口袋里的小賬本,記下了一筆賬。
“最近油價上漲得有點快啊……”她合上賬本,雙手插兜,正要上車。
一陣風(fēng)向她這個方向吹來。
一張熟悉的臉在眼前放大,她似乎跟來者有一面之緣。
“是你!”翁樂凡停下了腳步。
隨即她就注意到身邊檢測陰煞之氣的符咒散發(fā)著劇烈的光,緊接著瞬間碎裂。
車上這黑漆漆的箱子果然有問題。
必須盡快毀掉。
不等她翻出符咒,手腕上忽而一緊,被管云鴻制止了。
“別碰我的貨。”
翁樂凡有些惱火地盯著這個女人。
她回想起了上次相遇。
暴雨傾盆的午后,在一身濃厚陰煞氣息的魔修追趕之下,剛?cè)肼毜乃槐迫敫F巷,縮在屋檐下,像是一只被打濕羽毛的雛鳥。
那時候她差點就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終結(jié)于此,直到聽見了幾聲沉悶的響動。
翁樂凡微微仰起頭,逆光勾勒出的女性抬腳踢倒了那人,抱著個箱子,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真弱?!?p> 管云鴻踢了那人兩腳,確定不會反抗后,抱著箱子直接繞過了她。
從始至終看都沒看她一眼。
上次見面她見識到了這女人的高傲無禮,這次再見她又見識到了這女人的是非不分,翁樂凡只覺得兩人是冤家路窄。
甩開管云鴻的手,她冷哼一聲,“你說讓我別碰就別碰?這東西是邪氣的源頭必須盡快摧毀?!?p> “這是我今晚的貨物,弄壞了這箱子你賠我十二萬?”管云鴻盯著箱子上的花紋,“而且這里是加油站,你是想用你的術(shù)法制造一場爆炸,讓你上頭給你處理后事嗎?”
翁樂凡捏著拳頭,加油站這個環(huán)境,亂動手確實容易引發(fā)危險。
“但這個箱子——”
不等她編出話來跟管云鴻爭辯,管云鴻已經(jīng)長腿一跨上了車,隨即手臂一撈,就把她按到了車后座上。
機車啟動,離開加油站。
翁樂凡為了不被車甩出去,只得先調(diào)整姿勢坐穩(wěn)。
耳邊風(fēng)呼嘯而過,她只能抱緊管云鴻的腰。
“你你你你開慢點,我害怕!”
“我的車后座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的?!惫茉气櫿{(diào)侃著,吹了段口哨。
“你這也太自戀了,我不坐了你放我下來行不行!”翁樂凡已經(jīng)被車速嚇得全身上下除了僵住的兩條手臂都是軟的。
道路兩側(cè)的風(fēng)景飛速倒退,她現(xiàn)在又是個不太穩(wěn)當(dāng)?shù)膫?cè)坐,要是管云鴻一個不小心把她摔下去……會很痛吧。
“我急著送貨,只能麻煩你稍微克服一下了?!惫茉气欇p撇嘴角。
被迫坐在后座的翁樂凡嗚嗚嚶嚶地鬧了半會,習(xí)慣了之后,身體終于放松了一點。
她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按說管云鴻要是真的想甩開她,大可以直接騎車開溜,何必再帶上她一個?這會帶著她一起,是在幫她指路吧。
畢竟收貨的人也肯定跟這股陰煞之氣有關(guān),抓住些幕后主使,再加上這個箱子,那才是大功一件。
“謝謝。”她抬高了些聲音。
“哈?”管云鴻莫名。
“你在幫我,不是嗎?你帶著我一起去送貨,肯定是想幫我一起找到幕后主使吧?”
翁樂凡盯著人的后腦,緩緩解釋著。
這樣看來,這還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你想多了?!惫茉气櫤呛且恍Γ拔抑皇怯X得不帶上你,半路上你肯定要給我搗亂?!?p> 既然這樣,還不如把人綁在自己身邊。
聽著這個答案,翁樂凡嘴角一撇,有些惱火。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哪怕是騙騙我呢?”
“你是我誰?我要哄你?”管云鴻沒理她。
“額……還真是?!蔽虡贩惨魂噷擂?,這才想起來,她好像連這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還對人呼來喝去的,她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禮貌。
“不好意思……我是元盟的翁樂凡,我巡邏的時候正好注意到你車上運送的箱子是邪氣的源頭,所以希望你跟我合作……”
自己理虧,翁樂凡的態(tài)度自然就軟了下來。為了保證這些邪修之物不會危害到他人,她稍微服軟也是可以的。
元盟,是古時民間道修宗派與家族的聯(lián)盟,演變到如今已經(jīng)是個官方組織,以維護管理道修之間的秩序為任。
這個箱子還真的有問題。
管云鴻回憶著箱子上的銘文,心里有了個猜想。
在后座等了半天,不想管云鴻根本不吱聲,仿佛風(fēng)太大沒有聽到。
翁樂凡有些惱火。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偏偏這女人無視她的話,沒禮貌就算了,連腦子都沒有嗎?
“我說你——”
急剎車打斷了她的話。
管云鴻轉(zhuǎn)過身撐著箱子,盯著她的臉。
“你要做什么……”翁樂凡害怕地向后縮。
這女人喜怒無常的,她上這車也忒倒霉了。
“換個坐姿,別摔下去?!惫茉气欇p柔地拍了拍她的腰。
翁樂凡受寵若驚地上了車,直到坐穩(wěn)之前都在懷疑車會突然啟動把她甩下去,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女人在想什么?
嚴(yán)檀
//此時箱子里裝著的某人:你了不起!你清高!我還沒有出場你就開始撩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