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與秦謹寒合作
“知道?!鼻刂敽浑p墨石般的眼睛隔著屏幕看秦致衡,“我們是彼此最好的選擇,你今晚的行為很冒險。如果不想你和你媽成為陰溝里的無名尸的話,最好別這么直接。那些人折騰別人的手段多著呢。”
“我認為我今晚的反抗符合我的人設?!?p> 秦謹寒挑眉,“你以為宗親會那群人都是蠢貨?他們要是蠢貨,秦家早就不是豪門之首了。別輕視任何一個屹立不倒百年的家族。”
“我對他們的了解肯定沒有你深。”秦致衡也不惱,“你找到他們的裂痕了嗎?”
“找到了。”
“是什么?”秦致衡激動道。
秦謹寒不答反問,“有了裂痕后,會出現(xiàn)什么?”
“泄露?!?p> “泄露或煥發(fā)生機,強韌的生命會出縫隙中透出來。哪怕那是塊惡心又腐爛的地方,它也能生長出嶄新的生命?!?p> 秦致衡敏銳地意識到他與秦謹寒的不同。
他是由內而外的冷漠,他可以冰冷地摧毀所有擋在他目標面前的人。
哪怕他剛死了父親,他心里沒有多少悲傷。
他只是通過理智去理解這件事,硬擺出悲傷的樣子。
秦謹寒是內冷外熱,愿意給更多人機會。
正因如此,他有足夠的能力也沒法對他爸下死手的原因。
秦謹寒讓他爸受過很多次傷,每次都避開要害,不是存心想殺他。
他做不到。
秦謹寒沒有點出秦致衡的問題。
秦致衡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很多枉死人最開始時一樣。
他們的心被仇恨與憤怒侵占。
痛苦中帶著扭曲的快感。
秦致衡漠然道:“這就是你最大的失敗,所以你保護不了她?!?p> “她”指的是誰,無需言明。
秦謹寒淡然一笑,“激將法運用得不錯。秦致衡,我需要你像你的年齡、閱歷一樣橫沖直撞,好好的在秦家‘用功’?!?p> “你真以為秦家那群人會讓我亂來?”秦致衡不確定。
“我曾經(jīng)的想法跟你的一樣,以為秦家那群人沒有缺點。后來,我建了烏船廠后才確定他們只是領頭的太聰明,下面的人又都太聽話了?!?p> 以他的枉死人為例,他要打造另一個秦家也不難。
枉死人是絕對以他為中心的團隊。
“你在明處打亂他們的節(jié)奏,我來找他們的主人?!?p> 秦致衡沒有立刻答應,“我怎么能保證你不會成為另一個主人?”
“我不能跟你保證什么,合作本來就需要冒險。你可以自己選擇?!鼻刂敽f完,伸手要結束通話。
秦致衡終究還是個孩子。
他連忙叫道:“等一下,我答應你。你也得答應我一個要求?!?p> “說?!?p> “保住我和我媽的命?!?p> “可以?!?p> 巨大的屏幕黑了。
秦致衡在巨大的屏幕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他非常不喜歡被別人掌控的感覺。
他曾從他爸的嘴里聽過秦謹寒的事。
他爸很欣賞秦謹寒,對秦謹寒的保護和維護甚至超過了對他的愛。
秦致衡一直渴望能有機會跟秦謹寒正面交鋒。
才淺淺的聊幾句,他就心里發(fā)虛。
那不是用閱歷和年齡就能填補的。
秦致衡正想著,眼前再次一黑。
再次醒來,他在江城的某一處公交站的凳子上坐著。
沒有車,只有煙花燃燒過的臭味。
秦致衡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眸色更冷了。
他摸了摸口袋,手機還在口袋里。
他給秦謹墨打了個電話。
秦謹墨幾乎秒接。
“我是秦致衡,我們合作一把,把秦家給敗了!”
秦謹墨低笑出聲,“膽子挺大啊。”
“敢不敢?”
“沒問題?!?p> 他沒有謹寒聰明,并不代表他真的蠢。
秦謹墨讓慕林把秦氏集團競拍土地失敗的消息發(fā)布到網(wǎng)上。
大年初一,秦氏的股價頓時跌了10個百分點。
緊接著,秦氏集團數(shù)名高管離職的消息也相繼傳出。
而大年初一最勁爆的消息莫過于秦盛獄中服毒自殺。
秦氏集團、秦家、秦盛等三個關鍵詞輪番屠版。
剛壓下一條熱搜,又爆出另一個。
八卦的網(wǎng)友們真正感覺到了過年的快樂。
從小道傳出秦謹寒意外去世開始,秦氏集團、秦家就是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如今,秦盛也死了。
秦謹寒去世,秦氏集團走了一批跟著秦謹寒的高管。
秦盛死了,又一批高管離職。
秦氏集團又錯失重要投資土地。
所有的信息都指明了一條路,秦家衰敗了。
沒有了秦謹寒和秦盛,秦家要怎么穩(wěn)住第一豪門的身份。
秦淵冷著臉走進書房。
看到書房里的一遍狼藉,他還沒開口。
站在狼藉中央的少年率先開了口。
“你們就是這么騙我的?現(xiàn)在的秦家隨便找個傀儡就行,為什么非得找我來忍受這份惡心?我沒興趣接手一堆破爛,趕緊換人!”
秦淵在離秦致衡十步距離的位置停下,冷冷地看著他。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你以為秦謹墨能有多聰明?他保不住你和秦暮?!?p> “喲,你們消息還挺靈通。要不你們把傀儡給撤了,自己正面剛啊。躲在背后偷偷摸摸地當軍師,還以為自己多運籌帷幄似的。其實就是一堆連上臺資格都沒有的蠢貨!”
“你們主子是不是毀容了,還是個有生理缺陷的天生殘廢?”
“你們看看枉死人的首領烏時,人家現(xiàn)在都不戴面具了,天天頂著那張丑得讓人做惡夢的臉四處溜噠。我看也沒什么不好的。你讓你主子試試唄。”
“他挑傀儡累,我們這些倒霉被挑中的倒霉蛋也挺惡心的?!?p> 秦致衡的話由秦淵身上的針孔攝像頭,一五一十地傳到一間沒有亮光的房間里。
房間內,沒有人。
只會黑色的窗簾被冷風翻動的聲音。
悉悉數(shù)數(shù),單調得令人煩躁。
秦淵沒有得到指示,“你可以繼續(xù)挑釁,秦家敗了,所有秦氏子孫都別想好過?!?p> “說得我過去和現(xiàn)在很好過似的,我對我的將來能過得好更沒有信心?!?p> 秦致衡憤怒地踹了一腳地上的資料,“這破事,誰愛干誰干!”
“你真以為非你不可?”秦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盯著秦致衡的目光,像在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