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處境
冷翰墨姿態(tài)優(yōu)雅的用一根玉白手指指著門口,“站去那兒?!?p> 宋璇璣撇嘴,本不想遂了他的意,但目光觸及冷翰墨那雙漂亮的眸子,竟被蠱惑的有些于心不忍,還真退了幾步。
“殿下,吃了它之后,藥效管夠三個時辰,但是三個時辰一過便會打回原形,太子可得注意些時辰?!?p> 太子捏著鼻子難受不已,聽聞此話不可置信,“還要本宮吃了它?”
宋璇璣點(diǎn)頭。
太子滿臉苦大仇深看向冷翰墨,但彼時冷翰墨根本未曾回頭。
“殿下若是不愿意吃,那便罷了。”宋璇璣想了想道:“想來太子殿下定是有更好的法子,這東西著實(shí)腥臭難聞,我拿去扔了。”
說完,宋璇璣帶著盒子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等等?!?p> 太子咬牙開口道:“本宮吃!”
東西交出去,宋璇璣道:“如此,太子按我說的做好之后,再派人到國師府喊我。”
太子負(fù)責(zé)搞定他要處理的事,宋璇璣也得為接下來應(yīng)對母狐做準(zhǔn)備。
畢竟蚊子腿也是肉。
出了東宮,冷翰墨始終距離宋璇璣遠(yuǎn)遠(yuǎn)的。
宋璇璣表示很無奈,這人過河拆橋!
待冷翰墨上了馬車,宋璇璣正要緊隨而后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不許進(jìn)來?!?p> 嘿!蹬鼻子上臉了!
什么臟活累活都是她干的,憑什么還不讓人進(jìn)去坐了。
宋璇璣伸手一扯門簾,直接坐進(jìn)去,跟冷翰墨大眼瞪大眼。
“宋璇璣!下去!”冷翰墨從牙縫中擠出句話。
宋璇璣被迫人的氣息一時震懾,但依舊耿直脖子,“我不!”
冷翰墨被氣得青筋直跳,緩緩閉上眼眸。
許是連冷翰墨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對宋璇璣的忍耐力是日漸的高,若是換做以往,他早該一腳將宋璇璣踹下馬車。
豈容她如此放肆!
兩人互不說話,但那股怪異的臭味卻在車廂之中逐漸蔓延,籠罩著兩人的鼻息,終于,就在宋璇璣以為冷翰墨要撲上來掐死自己的時候。
冷翰墨忽的起身掀開簾子,“停車。”
就在宋璇璣以為自己又要被卡脖子時,冷翰墨頂著一張臭臉越過自己,竟下了馬車。
于是仆人們眼睜睜看著他們光風(fēng)霽月的國師大人將舒適的車廂留給了寶貝弟子宋璇璣,而選擇了自己騎馬。
身材頎長的國師大人姿態(tài)優(yōu)雅邁開長腿,穩(wěn)穩(wěn)的騎在馬上,竟還多了幾分神祇之色,仆人們心中的敬畏之心愈發(fā)濃重。
國師大人果真是體恤平民,功德無量!
倒是宋璇璣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有本事將冷翰墨氣走,她是應(yīng)該開心呢快樂呢還是哈皮呢?
眾人心思各異,但唯有吳伯看出來,自己主子對待這個小弟子變化日新月異,早已不似之前那個冷血不近人情的冷翰墨了。
不日。
京都忽然盛傳宋府剛回來的真千金宋清秋貪慕虛榮,從鄉(xiāng)野丫頭一躍成為宋府千金猶不滿足,竟還想要攀上皇子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
更有甚者,甚至將百花宴那日的情形繪聲繪色的描述出來。
什么宋清秋逮著機(jī)會就對匡寅拋媚眼,還處處爭風(fēng)出頭,吸引匡寅的注意力。
而三皇子不為所動,詭計(jì)多端的宋清秋便對三皇子下藥,企圖母憑子貴......
“是誰傳出的謠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聽聞傳的大街小巷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宋和同震怒之下拍案而起!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清秋本就虛弱的身體在宋璇璣的救治下雖活了過來,但此時的她卻異常的害怕陽光。
大白天都命人將自己的閨房窗戶用黑布蓋住,自己在房中也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就跟生活在地下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這幾乎叫她發(fā)瘋!
偏偏這時候,宋清秋受不了黑暗,裹著寬大的黑色袍子出了門,剛出去就聽見了門房另一側(cè)有婢女在竊竊私語。
“什么?原來是清秋小姐蓄意勾引三皇子做了那樣的骯臟事,難怪那日見清秋小姐是被抬回來的呢?!?p> “噓,你小聲點(diǎn),清秋小姐的脾氣可不比璇璣小姐,等會被她聽見了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嗯嗯,花萼,你方才是說這事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花萼點(diǎn)點(diǎn)頭,“哎,可不是,現(xiàn)在人人談及宋府便是這樁丑聞,我出門在外都不敢說自己是宋府的丫鬟...”
正說著,一道尖利的聲音橫空出現(xiàn)。
“你們說什么?本小姐非得撕爛了你們的嘴不可!”
二人回頭便看著渾身裹著黑布的人出現(xiàn)在身后,可不正是宋清秋!
“清秋小姐!”兩人紛紛跪下,“這不是我們說的啊,這都是外面的人說的!”
宋清秋氣的幾乎要爆炸,哪里能聽得下去,她怒不可遏的指著二人,“當(dāng)本小姐的耳朵是聾了嗎,竟還在這妄想欺瞞本小姐,那就都去死?!?p> 說完,宋清秋道:“來人,將這兩個多嘴的賤婢給本小姐拖下去,亂棍打死!”
兩個婢女一邊求饒哭的撕心裂肺,然而還是被捂嘴拖了下去。
“都怪宋璇璣,自從這個賤女人破了身子,這破事就沒停過!”宋清秋喃喃自語,忽然又想到什么,聲音驚慌道:“難道是劫難要來了?”
“不對,時間還沒到,一切都還有機(jī)會的?!?p> 宋清秋一邊說著,一邊瘋狂想要朝外走去,結(jié)果風(fēng)吹起黑袍,露出了她那慘白到毫無血色的面容,她頓時如同鬼見了光一般尖叫痛苦。
連忙快速退回了房中。
“快去喊我爹!”
殊不知,此時宋和同與宋峰鈺前腳剛走,都被皇帝直接叫去了皇宮之中。
天子威嚴(yán)之下,宋和同與宋峰鈺跪在原地許久都不敢出聲。父子兩就跪在承德殿門口,膝蓋跪的發(fā)疼。
不多時,尖利的太監(jiān)聲音開口道:“三皇子到。”
一席如華光月煉的玄色長袍直接越過二人,進(jìn)入承德殿中,宋府父子兩頓時面面相覷,頓感不妙。
結(jié)合現(xiàn)如今市井之間的傳言,恐怕宋清秋,不,應(yīng)該說著宋府的處境十分危險(x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