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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漁思喬木

難得清靜

南漁思喬木 阿努丫頭 3113 2023-06-13 06:12:24

  接下來的整整五天零六個小時三十分鐘,慕羽晟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回消息,不給姚宇成的朋友圈點贊,也從來沒去過姚宇成家。

  南斯幽一大早六點多起來煎藥,想著今晚就要去參加葉姜的婚禮,不知道以何種表情面對那人。

  “嘶……”她用紗布包著藥罐的手柄,將藥湯從罐子里倒出來的時候心不在焉,潑了幾滴到腳上。幸好她穿的是棉鞋,腳上并沒有沾到多少。

  南斯幽將沾著藥汁的拖鞋丟到了衛(wèi)生間里,然后小跑到玄關(guān),打開鞋柜,秋冬的拖鞋只剩一雙慕羽晟上回穿過的。南斯幽拿了雙涼拖出來套上,隨后嘭地一聲,惡狠狠地關(guān)上鞋柜門。

  要不是這鞋挺貴的,她非得從她這八層的垃圾通道里丟下去摔它個粉身碎骨不可。

  那悶葫蘆從高中起就這破毛病,說生氣就生氣,什么話都不說,讓人摸不著頭腦。

  南斯幽記得高二有一次早晨剛一到學(xué)校,就看見慕羽晟和姚宇成都黑著臉。按理說大早上的姚宇成應(yīng)該拼命抄語文作業(yè)才對,那天卻沒動過慕羽晟的作業(yè)本。

  第二節(jié)課下,南斯幽和林襄從衛(wèi)生間回來,不知怎么的兩個人吵起來了。說是吵架,其實是姚宇成單方面對著慕羽晟吵,慕羽晟時不時不溫不火地看他一眼,氣得姚宇成直跳腳。

  本以為姚宇成過過嘴癮撒了氣就好了,誰知道上課鈴一打,南斯幽身后穿來凳子倒地的聲音。平時親得穿一條褲子的兩個人打起來了,姚宇成嘴里不斷念叨著:“就選B,我說選B,就選B……”

  慕羽晟不耐煩地?fù)踔τ畛傻倪M攻,嘴一張一合,無奈道:“選C……”他牽制著姚宇成的雙手,后者完全動彈不得。

  “我聽大姚說老程練過太極?!绷窒逶谝慌酝低岛湍纤褂亩Z。

  慕羽晟的一招一式都十分輕松,和姚宇成那野路子只知道使蠻勁兒的不同,不管是格擋還是進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四兩撥千斤。

  姚宇成很快就氣喘吁吁了,折騰了半天沒打到人,都快氣哭了。

  “干什么呢?”物理老師從門外進來,同學(xué)們將目光從慕羽晟他們兩個人身上收回來,看著頭發(fā)稀疏的物理老師滿臉絕望。

  “老師,這節(jié)不是生物課嗎?”有個膽兒大的男生問道。

  物理老師沒搭理他,指了指后頭打得滿臉通紅的兩個人問道:“你們倆怎么了?平時好得跟一個人一樣,怎么打起來了?”

  一旁有個圍觀了全程的男生站了起來,給大伙兒解釋。

  昨天下午,慕羽晟和姚宇成為了條競賽題目煩惱了半天。兩個人各自解了好久,做出來的答案不一樣,誰都說服不了誰。然后慕羽晟就生氣了,一下午沒搭理姚宇成。

  慕羽晟晚上回家寫了滿滿一張A4紙的解題過程,哪知道今日姚宇成一看還是堅持他做得不對,后來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

  南斯幽一聽,怪不得覺得昨天和今天耳邊清凈了不少,原來是兩個人冷戰(zhàn)呢。

  “楚楚,你注意了,就老程那脾氣,以后在一起了還不得天天你哄她啊,冷戰(zhàn)能跟你戰(zhàn)一年的……”林襄聽完以后搖搖頭,實則是為南斯幽擔(dān)憂。

  南斯幽臉紅了,推了一把旁邊的林襄,“說什么呢……”

  物理老師聽完了情況,有些吃驚。自古以來為江山、為美人打得你死我活的人不少,倒是頭一次看見為了條物理題目打起來的。他拿過題目看了一會兒,隨后指了指姚宇成,問道:“你說選哪個?”

  姚宇成脖子一梗,斜了慕羽晟一眼,大聲道:“選B!”

  物理老師微微皺了皺眉頭,又看向慕羽晟:“你呢?”

  “C。”

  在全班同學(xué)的注視下,物理老師撓了撓頭發(fā),“選D。”他笑著讓兩個人坐下,隨后玩笑道:“還好今天你們生物老師請假了,主要是他來了,這兩個人不是還得打?”

  慕羽晟得知正確答案后平靜地坐下來,掏出了一疊演算紙放在桌子上開始重新解題。

  一旁的姚宇成不可置信地抓了抓腦袋,坐下以后試圖跟慕羽晟搭話,后者并不理他。

  如果南斯幽沒記錯的話,慕羽晟和姚宇成的冷戰(zhàn)結(jié)束于一個月后,全省物理競賽結(jié)束的時候,兩個人悄咪咪地和好了。據(jù)林襄說,那是姚宇成一個多月不停努力的結(jié)果。

  晚上要出去吃飯,南斯幽下班以后特地去了造型師那邊打扮了一番,換上了早晨帶出來的衣服。修身的短裙,及膝長靴,外頭套了件羽絨服。

  她到了以后給了份子錢,按著請柬上的桌號到了位置。人剛剛到了一半左右,林襄和姚宇成都在。

  “楚楚!”林襄招呼她坐到自己邊兒上,“嘖嘖嘖,今天怎么穿這么漂亮?”

  “這是……”桌上的其他同學(xué)都朝南斯幽看過去,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前段時間聚了一回,沒瞧見過這人啊。

  “南斯幽,記得嗎?”林襄幫著他們介紹,隨后一個一個幫南斯幽回憶,“那個謝頂?shù)?,?shù)學(xué)課代表王文。那是喬森,生活委員還是勞動委員來著……那邊兒,徐一一,王媛鑰,陳翹。葉姜旁邊那是楊遷淋,副班長?!?p>  南斯幽一一看過去,挨個兒打了招呼。同學(xué)們都變了不少,要是在街上冷不丁碰見,還真不一定能認(rèn)出來。

  “南斯幽,你當(dāng)時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們班數(shù)學(xué)平均分可高了不少呢!”那時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王文跟她開玩笑,“你那時候是轉(zhuǎn)學(xué)了?”

  南斯幽笑著點點頭,“回了奶奶那邊?!彼澜裉爝^來一定躲不過他們的盤問,索性一開始就交代了。

  “你也是,好歹跟我們說一聲啊,同學(xué)一年多,大家第二天看見你沒來都嚇一跳呢。”

  “走得急……”

  婚宴很快開始了,連南斯幽這桌,高中同學(xué)一共兩大桌。葉姜說答應(yīng)過來的都到了,就剩慕羽晟了。

  “他怎么還沒來?”楊遷淋問道。

  姚宇成看了眼時間,道:“老程應(yīng)該在路上了,今天下午他跟主任出門診了?!?p>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服務(wù)員將宴會廳的大門拉開。慕羽晟臂彎里搭著件羊絨大衣,風(fēng)塵仆仆地進來。

  他今日也穿得跟往常差不多,白襯衫搭黑色外套,不至于搶了新郎的風(fēng)頭。

  “老程!”姚宇成起身跟他示意,坐對面的楊遷淋掏出鏡子來理了理頭發(fā),挺直了背。

  南斯幽和姚宇成兩邊各空一個位置,慕羽晟想都沒想,直接走到在姚宇成邊上坐下。

  班里都知道這兩個人關(guān)系不尋常的,方才慕羽晟沒到?jīng)]敢開南斯幽的玩笑,如今看二人形同陌路的樣子,更是閉口不言。

  一套流程下來,新郎新娘開始敬酒。轉(zhuǎn)到他們這桌的時候,新郎已經(jīng)微微醉了,滿臉通紅,倚著伴郎才勉強站穩(wěn)。

  送走葉姜夫婦以后,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老同學(xué)相聚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隔壁班哪個跟自己班的人好了,自己班哪對兒又分了。雖說年紀(jì)漸長,可這八卦的本性還同八年前一樣。

  “我們當(dāng)時啊,都覺得……覺得老程喜歡楚楚?!蓖跷暮茸砹?,話都說不利索,他那時候喜歡南斯幽是人盡皆知的,如今提到高中時代,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這話一出,說話的聊天的都停下,一桌十幾雙眼睛盯著被點名的兩個人看。若是兩人結(jié)了婚,這話題也就算過去了。可偏偏倆光棍,一個個兒興致來了,都想從二人的表情上看出點兒啥來。

  楊遷淋放下手里的手機,抬頭指了指王文:“王文你還是老樣子,喝了酒就說胡話,散伙飯那天就數(shù)你話最多?!?p>  他們班畢業(yè)散伙飯的時候一個個兒都喝了酒,王文拖著每個同學(xué)哭著聊天,聊完一個送走一個,那場面怕是在場的一輩子都忘不了。

  “就是啊,你少喝點兒,小心回去跪搓衣板!”姚宇成也接著楊遷淋的話茬兒。

  見大家不再關(guān)注自己,南斯幽終于松了一口氣。剛上的甜品還沒吃兩口,葉姜匆匆過來,“同學(xué)們,咱班主任來了。”

  班主任今年剛過五十,還在學(xué)校里帶高三畢業(yè)班。這會兒晚自習(xí)一下就趕過來了,葉姜忙讓后廚給他弄了點兒東西吃。

  在南斯幽旁邊的空位置坐下,姚宇成拖著班主任一個個認(rèn)人。這還是畢業(yè)以后他跟班上同學(xué)第一次聚會,瞇眼睛一個個看去,班主任自信滿滿:“楊遷淋,王文,劉瑤,慕羽晟……”

  姚宇成指了指自己和旁邊的林襄,“老師,我們呢?”

  “大姚和林襄,我高考前說你們談戀愛還跟我狡辯!婚都結(jié)了……”班主任笑了兩聲,“你小子,別人忙著學(xué)習(xí),你是兩不耽誤。”

  “老師您再看看這個?!币τ畛芍噶酥概赃叺哪纤褂模斑@是誰?”

  “呦,南斯幽??!”班主任推了推眼鏡兒,隨后又補充道:“就那個,數(shù)學(xué)拖我們班后腿的小姑娘,高二來的嘛,我記得?!?p>  “劉老師……”南斯幽還是有些怵他,老老實實地打招呼。

  “誒,還怕我呢?雖然你就在班上一年多,但是我對你印象最深。我?guī)Я诉@么多年重點班,從來沒有偏科成你這樣的。”

阿努丫頭

他終于消失了,難得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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