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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國皇后,不如當(dāng)天下霸主

第190章 傳令下去,今晚強攻鬼哭峽!

  謝漾臉一黑,堂堂皇帝這么幼稚真的好嗎?借兵在你看來難不成就是胡鬧。

  “那就去?!?p>  阿詩勒隼:“沒藥了?!?p>  謝漾拿了藥給阿詩勒隼,阿詩勒隼并不接,反而直勾勾盯著寧宴,把臉湊到謝漾面前,意味再明顯不過,聲音低磁:“你幫我擦?!?p>  他側(cè)過身,張開嘴無聲吐出一句話。

  利用我,讓他知難而退。

  謝漾心情復(fù)雜,看了看眼神逐漸變得陰沉的寧宴,沾起藥膏就要幫阿詩勒隼擦。

  “你敢?guī)退?,這兵就讓他自己回草原帶過來?!睂幯缫彩怯衅獾?,冰冷咬出這句話,盯著阿詩勒隼的眼神再不偽裝,滿是桀驁和冷酷,“有膽就回去帶?!?p>  謝漾:“……”

  相隔十萬八千里怎么帶。

  順風(fēng)都沒那么快。

  見謝漾不幫阿詩勒隼擦了,寧宴心情回轉(zhuǎn),勾了勾薄唇:“阿寶,我的手也疼。”

  他的傷可看起來比阿詩勒隼重多了。

  謝漾換衣裳期間。

  寧宴特意沒處理傷勢。

  謝漾看他有樣學(xué)樣,震驚于何時他臉皮竟然變得如此之厚,忍著怒火幫他擦藥,每一下都按得極其用力,疼得寧宴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嘶~”

  謝漾:“……”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覺得寧宴每喊一聲,就朝阿詩勒隼瞄一眼,仿佛在和阿詩勒隼眉來眼去般。

  謝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詩勒隼的臉色漆黑得不行,他知道寧宴是在提醒他,謝漾懷著他的孩子。大袖下的手緊緊攥起,若不是謝漾在,他怕是會忍不住上去再和寧宴大戰(zhàn)八百回合。

  “不準(zhǔn)叫了!”謝漾忍無可忍。

  “我不叫?!睂幯缧翱∶纨嫴卦诿婢呦拢床坏缴裆?,只有裸露的桃花眼里盛滿讓人想沉溺的溫柔,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浮想聯(lián)翩,尾音如同過年才做的影子戲般綽綽朦朧,“你讓我不叫我就不叫,再疼也不叫,別生氣了好嗎?”

  謝漾:“……”

  來人,給她封住這張破嘴!

  什么爛路也敢開,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光景,抓得多嚴(yán)苛。

  高坎得知自家主子要去前線。

  當(dāng)場就崩潰了。

  “主子,您三思??!君子不立危墻,大渭的百姓和奴才們都等著您啊,您怎么能……”

  “她也等著孤。”寧宴打斷,這一次,他斷不會再叫她失望,再者,“從前孤百戰(zhàn)不敗,小小高異能拿孤如何?皇后說得不錯,這次若不敲山震虎,打大渭主意的怕是會更囂張?!?p>  高坎心里發(fā)苦。

  娘娘壓根就不待見您,哪里等您了,明明就是您自作多情。

  還慣會為自己找理由開脫。

  高坎以欽差身份,拿著皇上最親近之人才有的令牌去找楊將軍,告訴楊將軍此次他的最終目的就是這高異國之戰(zhàn)。楊將軍倒也沒多想,畢竟雖然是沖可能會起的戰(zhàn)爭來的,但玉城的事不也解決了嗎。

  又不是只能做一樣。

  楊將軍去籌軍,他不能親自前去,便讓將領(lǐng)多和高坎溝通。

  高坎好說話得很。

  整裝到發(fā)兵不過半個時辰,可以看出大渭的軍事訓(xùn)練得有多好。

  謝漾一行人自是不可能隨軍,那樣太慢,只是……

  “不能騎馬!”

  “不能騎馬!”

  不約而同的吼聲,差點嚇得謝漾從馬背上翻下來。

  寧宴和阿詩勒隼兩人一個比一個嚴(yán)肅。

  謝漾心里開始打鼓:“馬有問題?”

  馬沒問題,是人有問題。孕婦不宜顛簸,尤其是頭三月,哪怕謝漾不似普通女子,他們也不敢賭。

  但這話誰也不敢說。

  謝漾見他們突然沉默,氣得不行:“有屁就放行不行?不行就趕緊趕路!耽誤一會兒就得多死多少人?!?p>  解方已經(jīng)送到前線。

  但一時根本沒那么多鹿可以抓。

  “阿寶?!睂幯缈粗哐龅鸟R頭就心驚,偏偏又怕說得太露骨讓謝漾起疑,“我的傷沒好徹底,陪我坐馬車可好?”

  謝漾冷笑。

  騙得了旁人騙不過她。

  同床共枕那么多天,別說謝漾還是個大夫,是正常人都能聽出他的心跳在右邊。

  “是不是我不答應(yīng),你又不借兵?”她皮笑肉不笑。

  寧宴其實沒這想法,但事已至此,他沒別的辦法讓謝漾不起疑,只揮手示意高坎去準(zhǔn)備馬車。

  對準(zhǔn)備上車的阿詩勒隼冷淡道:“車上沒你位置?!?p>  阿詩勒隼騎著馬和馬車并行,幾乎不用謝漾掀車窗,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馬車?yán)锟梢运X。

  但不能一覺睡到前線,所以謝漾還得面對寧宴,寧宴已經(jīng)摘了面具,在車廂內(nèi)翻看高坎送來的朝內(nèi)密信,側(cè)臉帥得極其迷人。

  似乎感覺到注視。

  寧宴轉(zhuǎn)頭,謝漾慵懶的斜倚在鋪了潔白毛毯,一手托著腦袋,紅唇帶著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正歪頭好奇的盯著他,目光似打量似睥睨,輕佻得讓寧宴很不自在。

  無奈嘆息。

  “餓了嗎?”他溫柔開口,將桌下備著的糕點拿出來,“姜絲糕?!?p>  謝漾不想吃,遂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寧宴低笑。

  由于換了馬車,十天路程硬生生走了半個月。

  越往邊境走,空氣里漂浮著壓抑氣氛越重,百姓們越沉默,時常能看到上了年紀(jì)的百姓望著邊關(guān)方向眼含淚水。

  期待又害怕。

  這就是戰(zhàn)爭。

  謝漾攏了攏大氅,還沒下雪就這么冷了,找到秀才和阿詩勒隼:“草原今年的皮子發(fā)下去了嗎?”

  她賣虎符換的錢,勻了一半出來,先安置草原過冬。

  不比中原。

  草原一到冬季白雪皚皚,每年都會凍死不少人,牛羊更是不計其數(shù)。

  “都發(fā)了,還發(fā)了魏國送來炭。”

  謝漾望著漆黑無影的天際,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他們真正踏入前線,比起只是氣憤悲重的后方,尸體交疊傷者無數(shù)的前線,才真正讓人感到窒息,軍營里縈繞著一股濃烈血腥味,濃到讓謝漾回憶起那晚,慘白著臉色捂住心口跑向旁邊:“嘔!”

  寧宴和阿詩勒隼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扶住謝漾,拍背替她順氣。

  “可是謝領(lǐng)主來了?”

  林嶺連肩甲都沒來得及穿好就大步走出來,身上盔甲直做響,因為多天打仗,他幾乎沒怎么睡覺,臉上是疲憊產(chǎn)生的青紫眼袋和胡茬,焦急道:“謝領(lǐng)主,我是戰(zhàn)王麾下的林嶺,戰(zhàn)王被困在了易進難出的鬼哭峽至今沒出來。”

  高異國突然釜底抽薪,誰也沒料到。

  云夏更是毫無準(zhǔn)備。

  帶著染了時疫的軍人抗戰(zhàn),很吃力。云崖能守到現(xiàn)在依舊寸土沒讓,已經(jīng)是用盡全力,他用大量火藥炸了兩國之間的官道,只留下鬼哭峽一條路。

  他這是在賭。

  賭謝漾會來。

  更賭能救云夏于水火。

  謝漾抿唇輕笑,云崖是個當(dāng)之無愧的狠心賭徒。

  她看向林嶺,眼神清凌凌:“你信我嗎?”

  ……

  高異國是打算讓云崖兄弟死在邊境,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謝漾這個變數(shù),更沒想到云崖能拖這么久,他們急了。

  “大渭派了援兵相助?!备弋悋膶④娍戳搜鄢夂騻魃蟻淼男?,長滿絡(luò)腮胡的臉上極其難看,“步行而來,最多兩天就會到,不能再拖?!?p>  “傳令下去,今晚強攻鬼哭峽!”

  “第一梯隊拿三番撫恤金!”

  這個陣亡金一出,很多人都默默站了出來。

  鬼哭峽之所以叫鬼哭峽,因為此處光禿禿什么都沒長,嚎一聲能回蕩一刻鐘,在夜晚極其瘆人。

  “戰(zhàn)王,他們打算強攻?!?p>  云崖陰郁的眼底翻涌戾氣,若非時疫,他豈會被逼到此種地步,十個高異國都不夠他殺的。

  “看來是援軍要到,他們急了?!痹蒲滦Φ脮晨?,這聲也讓士氣大振,“弓箭手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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