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他開口,你就不用娶公主
車隊在路上疾馳,似乎忙著去辦什么重要的事。
藏在高樹上的斥候朝著就近據(jù)點奔去,入了屋舍單膝跪地:“見過太子,稟太子,那輛馬車朝大渭去了?!?p> 把玩扇子的魏策眉宇微揚。
幫他個忙不行么。
跑得這么快,連妙手空空都不管了。
“二弟真無情?!蔽翰哌z憾,“她無情,我這個做大哥的卻不能無情,做不到有福同享,就先有難同當吧?!?p> 屋子里的侍衛(wèi)和斥候皆不敢開口。
太子您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什么?
“備馬,本太子去追二弟?!?p> 阿古聽到馬蹄聲,往后一看隱約看到幾人起碼追來,隔著車窗和謝漾稟告:“主人,有人追上來了,要屬下去攔嗎?”
謝漾面無表情。
攔得住嗎。
一柱香后,魏策披著華貴紫色大氅趕上馬車,龍須飄在鬢邊,意氣風發(fā)的勒住馬頭,彎頭笑容俊雅:“吁,二弟好久不……”
“咻!”
細長鋒利的弩箭穿破棉簾車窗,無情射向魏策的臉。
魏策立刻偏身躲過。
饒是如此,還是掉了一截龍須。
“唔,好險好險?!蔽翰吲闹靥?,幽怨得很,偏生生得俊俏,少了一邊龍須倒不丑,“二弟,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心狠的人,我來和你有難同當,你居然想要我的命?!?p> 他隨意勾了一縷發(fā)絲下來,飄逸輕拂面龐,像是在安慰。
謝漾冷笑,沒錯,她就是想要魏策的命。
“相見不如懷念,魏太子您還是和別人有難同當去吧?!彼湫B連。
魏策踏上馬車。
阿古攔。
魏策勾唇,長腿一躍,翻了身竟然不走尋常路,震開車窗從車窗里跳進去。
先是掃了眼受驚的白屏羽。
他露出讓人覺得狎旎的笑容,望著眼神如寒冰的謝漾,哄道:“我的好二弟,你就幫哥哥這一回,你也知道哥哥不容易,這門親事要是結(jié)了,哥哥可就成為人人可欺的笑柄了?!?p> 一口一個哥哥弟弟,還故意喊得這么親密像是見不得光。
謝漾聽得腦門疼。
“呵呵?!敝x漾皮笑肉不笑,“不幫?!?p> 魏策輕嘆:“我要是失了太子之位,那黑曜石可就會暴露,以及再也不能幫二弟你了。我也不是那么沒良心的,已經(jīng)想到了不牽扯草原的法子,二弟你確定不幫?”
謝漾硬了。
拳頭硬了。
這就是仗著她在他身上耗費頗多心血,賭她舍不得不管他。
謝漾陰測測問:“我可以打你嗎?”
“除了臉,哪里都可以打?!蔽翰咭馕渡铋L,“畢竟我們……”
“咚!”
謝漾沖著魏策的臉就是一拳,完全沒手軟,直接把這位嬌弱的太子打成一只烏青眼。
冷笑中帶著咬牙切齒的痛快。
“我還就打你的臉了,讓你知道被強迫的滋味。”
魏策捂著臉,眼底布滿密重烏云,翻涌著能將人攪碎吞噬的驟風颶浪,極其駭人。
一直偷偷關(guān)注他的白屏羽嚇得臉色煞白。
“姐,姐姐……”
謝漾看向他:“怎么了?”
“他,他……”白屏羽指著魏策,魏策剛好抬頭看向他,眼底的風云已經(jīng)散去,但白屏羽依舊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直往謝漾身邊縮。
謝漾皺眉,準備哄人:“他剛經(jīng)歷變故膽子小,你別嚇他?!?p> 魏策將人拽離開來,幽怨道:“誰嚇他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你離他這么近莫不是有別的心思?難怪不愿幫大哥,原來是撿了個新弟弟?!?p> 謝漾臉一黑。
聽聽這說得都是些什么!
她不幫他純粹是因為風險太大又沒回報。
“能不能別無理取鬧?”謝漾沒好氣,知道他這樣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說吧,什么法子?”
魏策抬手指了指白屏羽。
“小羽,去你煙羅姐姐的馬車里?!?p> 白屏羽沒去,而是走到外面和駕車的車夫一起坐著。
魏策笑得高深莫測:“知道刺殺寧宴的人是誰嗎?”
謝漾:“與我無關(guān)。”
“我知道寧宴來了云夏,你就別瞞了?!蔽翰甙底怨创剑唤?jīng)心道,“是齊淵想殺他,但我近日得到消息,齊國出事了,不知為何給了大渭大筆銀兩,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寧宴設(shè)的局。”
他半是嘲諷,半是嘆息。
“看似是齊淵刺殺他,實則是他在請君入甕呢。”
謝漾淡定飲茶。
所以呢?
難不成想把偷人的事栽贓給遠在上京的寧宴。
“我從中得到教誨,讓妙手空空偷了這輾轉(zhuǎn)欲和我結(jié)親的公主,打算栽贓給高異和云夏上面的木棉國,讓他自食惡果?!蔽翰咝θ葜型嘎吨鴰追趾輨艃海翱墒俏乙姴坏皆蒲?,只能來見二弟你了。”
那齊國公主乃是一個宮婢所生,這就罷了,她還不貞不潔。
是那群好兄弟借著齊國被大渭大難,以一國終究勢單力薄為由鼓動父皇送他的大禮。而他的那位好父皇,明明將“公主”嫁給了寧宴,卻還是選擇讓他娶齊國公主。
生怕寧宴找不到理由對魏國發(fā)難。
真是老了無用了,昏庸得很。
齊國公主以游玩的名義到木棉國。
魏策冷笑,若是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他絕對會淪為全天下的笑柄。
既然如此,他就毀了這公主,吞了木棉國!
為了讓他娶公主,魏國齊國幾乎是悄無聲息把,魏策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卑鄙到如此地步,短時間無人可用。
只能出此下策。
“你栽贓完不就成了,我不信魏國會讓你娶一個不潔公主?!敝x漾淡淡道,“云夏剛經(jīng)歷戰(zhàn)火,云崖不見你肯定是猜到你的打算,畢竟你倆可是熟得很?!?p> 栽贓是栽贓,也讓人散發(fā)出去了。
問題是,他的好父皇肯定會懷疑到他身上,指不定還要帶他回去問罪。他有些東西,經(jīng)不起查。
兵器的事還沒查到結(jié)果,擅自離開就是擅離職守。
他的那群兄弟肯定會上竄下跳罵他。
想到那畫面,魏策眼底閃過嘲弄,解下扇子扇風,悠哉得很,話語里卻是滿滿誘惑:“可我記仇啊,木棉國敢害我,我不報復(fù)回去豈不是顯得人人可欺?”
“二弟,木棉國可有錢了你知道不?別看它只是個農(nóng)桑小國,但諸國貴族用的金蠶絲銀蠶月九成都是從它這兒買的,它自己又種田自給自足,基本不怎么花錢,國庫頗豐。要不我們把它拿下,除去云夏那成,你七我三?”
頓了一下。
像是怕謝漾不夠心動,魏策又加上砝碼。
“知道為什么它這么富有沒人動嗎?因為它是寧宴準備拿下的,所以沒人敢覬覦?!?p> 謝漾翻書的動作緩慢停下,目光掃過最新一行,上面那句話讓她垂下眼簾,遮住眼底幽光。
有錢,又是寧宴的財庫。
不得不說,聽起來很讓人心動。
“為什么要分你?”她挑眉,“貌似現(xiàn)在滿身腥的是你?!?p> 魏策拿起盤子里的點心放進嘴里,酸得他俊容扭曲,忙拿起杯子喝水:“我有木棉國的國防圖,我算了,只要六千兵,就可攻破?!?p> 謝漾似笑非笑。
再有國防圖,也不過是利用她和寧宴的關(guān)系,否則魏策怎么會找上她。
謝漾霸氣道:“我都要?!?p> “你如果不答應(yīng)就走吧?!?p> 魏策錯愕,痛心疾首:“二弟,你何時變得如此貪婪了!你吃肉倒是給大哥我留口湯啊,我明明都只是要……”
“你為什么不去找齊淵?”謝漾不耐煩聽他嗶嗶,“他開口你就不用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