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表哥,您確定嗎
謝漾全然不知道桃林深處的事,只感覺這兩天臣民們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對勁,欲言又止中帶著幾分欽佩。
怪哉。
謝漾郁悶。
阿詩勒隼亦覺得不對,因為總有人用不贊同的眼神看他,比起謝漾的不作它想,他幾乎瞬間察覺到問題所在,進林中一看俊容黑沉至極。
卑鄙寧狗!
堂堂皇帝居然用賣慘的手段。
阿詩勒隼將所有木牌全部解下來銷毀。
“巴音王,你在燒什么?”紅昭路過,看著一小堆火焰很是好奇。
也不冷啊。
阿詩勒隼:“燒寧宴送來的晦氣東西?!?p> 他沒隱瞞,謝漾日后得知,他也問心無愧。
紅昭:“嗯……”
悻悻笑了笑,她不忘道:“領(lǐng)主讓您去找她。”
木牌燒個干凈,阿詩勒隼把灰都揚了,才理了理衣裳儀容,快步走向王庭,在門口將腰間狼刀摘下交給守門勇士。
勇士恭敬行禮。
五人組已經(jīng)聚集。
謝漾見他來了,示意他坐:“阿詩勒隼,你和屠夫留守草原,切記一定要多提防魏國,尤其是魏策?!?p> 阿詩勒隼苦澀,哪怕猜到她不會帶自己去,但親耳聽到還是倍感刺耳。身為下屬,他無法也不能違抗,只能深吸一口氣,沉聲應(yīng)答:“領(lǐng)主命令,小王自當遵從?!?p> 謝漾又吩咐了些其他事,比如有人若要來開店該交給誰負責。
總是這樣也不好。
她也得弄個商行。
謝漾沉吟,不過得等回來再細說。
“虎王、阿古、木嘉措、阿木真……你們各自的部隊準備好了沒有?”得到肯定回復(fù),謝漾眼底閃爍勢在必得的光芒,清亮的聲音充斥野心,“明早發(fā)軍,二十天內(nèi)趕到羊城!北狄,必須拿下?!?p> 眾人紛紛握拳放在心口,向霸氣領(lǐng)主深深鞠躬。
他們同樣很興奮。
這么多年都是內(nèi)斗,和草原人相互打斗,祖祖輩輩都是這么過來的,早就打膩了。
攻打是他們草原統(tǒng)一后的第一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
要讓領(lǐng)主看看,他們草原男兒也是很有用的!
星光升墜,晝夜更迭。
七萬鐵騎朝羊城而去,剩余四萬防守。
阿詩勒隼偶爾會去驛站露面,驛站有北狄探子,他還會深入和探子聊幾句,以此穩(wěn)住北狄。
探子們暗自皺眉。
把看到的一切如實寫下,傳信回北狄。放完鴿子他看向不遠處,那兒也有個兄臺在放信鴿。
見他看來,對方還沖他友善一笑。
“同行你好你好?!?p> 探子:“……”
他想把那只還沒飛遠的鴿子打下來,看看這種有大病的探子是誰家的。但對方齜著大白牙看他,他也就沒好意思動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封信飛向相反方向。
一封落于山頭道人手里,一封落到紫衣貴公子桌前。前者看完后嘆了口氣,同身后小童道:“去將丞相請來,這次恐有滅國之禍?!?p> 小童趕忙跑去。
道人問另一個捧著竹筒的小童:“給齊國的信如何了?”
小童道:“已經(jīng)在半月前放出?!?p> “但愿來得及。”道人又嘆了口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皇上這個皇位來得太過簡單,還是沒有定性,遇事不鎮(zhèn)定,三言兩語就被身邊人挑撥。
他若是淡定,不放出大渭要對北狄動手的話,大渭又豈會有理由對北狄下手?
終歸還是不合適。
道人嘆息,在小童擔憂的目光里,走回廟陵旁的小院。
聽到開門聲。
里面?zhèn)鞒鲆坏狼謇淠新暎骸帮堖€沒好,祖父今日回來過早。”
“收拾收拾,我們該下山了?!?p> 男聲一頓,只淡漠的吐出兩個字:“不去。”
老道:“……”
由于說破嘴皮他也不下山,老道只能一人下山,一直守在山下的丞相見只有他一人,眼底的光黯淡一半。
片刻后就恢復(fù)丞相風范,不像對普通人的高高在上,他對老道很是恭敬。
“老師,不知您喚學(xué)生來有何事?”
老道淡淡道:“不過是年輕時提點你幾句,算不上老師。我諸葛家的人,從不收外人為徒?!?p> 丞相老臉閃過不自然。
同時在心中苦澀喟嘆,這是諸葛家的驕傲,只能說他沒生在諸葛家。
時也命也。
聽說諸葛家還會算卦卜命之術(shù),就是不知道老先生會不會。
“邊走邊說。”諸葛朗走在小路上,滄桑的聲音很是平靜,“北狄有大劫,你知道嗎?”
丞相從小道口中得知,沉吟:“大人您是覺得大渭會對我們下手?”
諸葛朗搖頭:“不是覺得,是一定會。把柄是皇上親手交到大渭手里的,大渭半年不動手,無非是在等盟友罷了?!?p> 盟友?
丞相心頭一沉,能一次將他們拿下的盟友,屈指可數(shù)。
最近的就是草原。
草原的精兵猛將,雖然沒打過外國,但兇勇幾乎是諸國都為之膽寒。
“探子回報,草原兵將未有大規(guī)格兵馬調(diào)動,草原領(lǐng)主和巴音王也經(jīng)?,F(xiàn)身?!必┫鄮缀跏怯行┫胩颖苓@個問題,最重要的是,“我之前欲和草原合作,內(nèi)外夾擊大渭,對方答應(yīng)了?!?p> 說及此,丞相露出一個笑容:“大人您不知道吧,謝漾和寧宴之間有殺父之仇,這是使臣費盡千辛萬苦才查到的,所以他們絕對不可能合作。”
諸葛朗撫了撫蒼白胡子,沒否認丞相的話。
只道:“將那幾位將軍請出來吧,皇上那邊,就說是老朽讓請的?!?p> 丞相沉重點頭。
諸葛朗能插手皇上的事,他可不敢隨意。
尤其是那幾位,被皇上打進天牢。
諸葛朗顯然記起這件事,嘆息:“罷了,老朽親自去走一趟。你去宮里面圣吧。”
“是?!?p> 魏國皇宮
大白天的,太子府里笙歌不斷,美人美酒,不少路過的百姓都能聽到里面?zhèn)鞒鰜淼男β暫蜆非?,不由搖頭。
太子一如既往的紈绔。
一臺轎子停在門口,不等落穩(wěn),里面的人風一般跑進太子府。
門口侍衛(wèi)早已習慣,無奈的對著那道身影行禮:“見過離昭世子?!?p> “之前才因為在賭場輸了大筆錢財砸賭場被告進天牢,半個月就放出來了,這些紈绔真是……蛇鼠一窩!”
里面眾人看到他愣了愣。
世子狂笑,熟練的摟著嬌美娘子,一邊嘴一個,把兩位女子整得面容嬌羞:“愣著干什么,接著奏樂,接著舞!”
“半個月不見,想小爺沒?”
眾人目露嫌惡。
世子舔著臉看向主位上的紫衣太子,自從他進來,太子還沒正眼看他呢,疑惑湊過去,卻沒看信:“表哥,你看什么呢?一封信難道還比你剛出獄的表弟好看?”
眾人立即調(diào)侃。
“你也知道你剛出獄啊?!?p> “少攀親戚,是遠房表弟!都出五服了?!?p> “要你們管?!彪x昭世子惡狠狠剜著他們,“當初我家滅門指不定就是你們家里干的,要是被我查出來,哼,都得被砍成碎片喂來福!”
來福是侯府的一條大黑狗。
眾人哄笑。
“表哥,他們欺負我?!笔雷娱_始和魏策告狀,“你可一定要幫我作主,我現(xiàn)在就只剩您這一個親人了啊……”
魏策:“滾滾滾?!?p> 他拿起旁邊的茶水倒在信上,信沾水濕爛,毀得不能再毀。
竟是最好的絲玉紙。
魏策絲毫不心疼這一金一紙的紙,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瞇起狐貍眼望著這一屋子紈绔,在樂曲到達最高潮時,懶洋洋道:“諸位,本太子覺得這舞一般,是時候加把火了?!?p> 嬉笑的眾人不約而同靜了下來。
離昭世子也收起嬉皮笑臉,緩緩將手里的美人推開:“表哥,您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