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要是真沒作用,她得重新琢磨解藥
齊貴嬪欣喜若狂,忙兩頰粉紅的行禮,聲音嬌滴滴,完全和先前的囂張模樣是兩個人:“那臣妾就在辰華宮,恭迎皇上大駕。”
兩個妃子險(xiǎn)些把手帕撕碎。
她們剛才不該拒絕皇后,不說立刻被召侍寢,起碼皇上能注意到她們。
寧宴心情愉悅:“外面宮人笨手笨腳,恐傷及皇嗣,皇后若是賞夠花就回朝陽宮吧。”
謝漾挑眉,嫌她礙眼了?
那她走?
謝漾起身,裝模作樣的行禮:“本宮告退。”
余光瞥到寧宴把手里花束遞給齊貴嬪面前,似乎在問她要不要。
謝漾加快腳步。
白屏羽惡狠狠的瞪了眼寧宴,朝三暮四的混蛋,讓姐姐傷心的都是不能原諒的壞人!等他長大就端了這大渭王朝替姐姐出氣!
“喜歡這花?”寧宴笑看著三個妃子,“花剛盛開,孤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皇后摧殘,可惜了。”
三個都被看得不好意思,比起花,她們更喜歡皇上。
也不敢隨意附和皇上。
皇上能說得皇后,她們可說不得。在沒有恩寵子嗣傍身前,可沒人敢舞到皇后面前去觸霉頭,她們又不是靜妃那個沒腦子的。
只有齊貴嬪說了句:“御花園大,前面的花還嬌嫩著,臣妾陪皇上去看看?”
“好?!?p> 齊貴嬪幾乎壓制不住欣喜,十二年的學(xué)舞之苦果然沒有白受,她即將成為第一個侍寢的妃子,皇上還陪她賞花,靜妃那個賤人恐怕氣得在玉霓宮摔東西了吧。
齊貴嬪回宮時腳底都是生風(fēng)的。
高坎卻看得真切,從頭到尾皇上都沒放下那束花,既然放不下,為何又要去寵幸其他人?這不純粹添堵嗎。
齊貴嬪即將侍寢一事如風(fēng)般傳遍后宮。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謝漾會怎么做。
結(jié)果她們失望了,眼看要熄燈,朝陽宮都沒去辰華宮請人……不是說皇后善妒嗎,怎么就不會拿皇嗣當(dāng)筏子呢!
她們氣得牙癢癢。
今晚注定是個多人糟心的不眠夜。
露珠本以為娘娘會難受,結(jié)果完全看不出傷感,該吃吃該喝喝,仿佛對她而言寧宴不是夫君,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暖床美男。
露珠愁啊。
謝漾抱著被子睡得迷迷糊糊。
那個方子到底哪里不對。
“皇上?”門外傳來嘈雜的驚呼聲。
“閉嘴!都退下!”
伴隨高坎的呵斥聲,寢宮大門被推開,有人倉促踉蹌的走到床邊,來人痛苦喘息著,在謝漾清明帶有殺意的眼神下想要上床。
謝漾一腳把人踹到地上。
嗯?居然沒躲開?
謝漾微微擰眉,坐起來看向地上。
燈已經(jīng)點(diǎn)燃,黑暗驅(qū)散,露出地面上面若癲狂的痛苦男子,胸口重重起伏,一雙桃花眼逐漸血紅,顯然是毒發(fā)了!
明明離十四還有好幾天。
“紅昭,拿白天的方子去煮藥?!彼礼R當(dāng)活馬醫(yī),起碼里面有止疼強(qiáng)體的藥,不至于讓寧宴這么疼死。
謝漾快步下床,準(zhǔn)備給寧宴把脈。
想到他是從辰華宮來,眼底又閃過厭惡,會不會已經(jīng)被別人碰過手腕?那就臟了,臟了的東西她不想碰。
“高坎,端盆熱水進(jìn)來給你家皇上擦手?!彼ǚ愿?。
高坎進(jìn)來就在心里哎呦一聲。
皇上匍匐在地上痛苦掙扎,娘娘風(fēng)輕云淡坐在床沿,還疊起腿,顯然是在看好戲。
皇上都痛成這樣了!
謝漾見他敢怒不敢言,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那不然還能怎么辦?她又沒法幫他痛,只能干看著。
“要幫皇上沐浴嗎?”高坎憋著怒火,“娘娘您放心,皇上他剛到貴嬪那邊就毒發(fā)了,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
謝漾詫異:“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我又沒阻止他翻妃嬪牌子,善妒的名聲可不是他栽贓給我的,你作為貼身太監(jiān)不知道?”
高坎一噎。
他可太知道了,謝漾從入宮來,除去謝衍和皇上起爭執(zhí)那次,沒主動找過皇上。
連他的刁難都視而不見。
好像是來朝陽宮養(yǎng)老般,平時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娘娘,先讓奴才把皇上扶到床上去吧,一國之君躺在地上,這讓其他人看到簡直貽笑大方。”
謝漾漂亮的眉頭擰起。
遲疑:“不會有其他人看到?!?p> 高坎震驚,這是床都不讓皇上上了:“可……”
“天氣熱,他躺在地上剛好消暑。”謝漾淡淡道,“起來,我給他看看,到底為什么會讓毒發(fā)日子提前?!?p> 纖纖玉指探上冰涼手腕,那頭脈象令謝漾驚疑。
她犀利看向高坎:“他是不是服了什么藥?”
“沒有?!备呖惨娭x漾不信,保證道,“起碼奴才跟在皇上身邊,沒見到皇上服藥,御膳房的菜奴才都有試吃,沒問題。”
謝漾目光落到神思已經(jīng)混沌的寧宴身上。
“從左邊第三個柜子里幫我拿銀針出來?!?p> 紅昭把藥端上來,一股難言苦味蔓延在屋內(nèi),謝漾都想吐。
“給他喂下。”
寧宴半昏厥,那里會乖乖喝藥,牙關(guān)因?yàn)槿掏匆У镁o緊。
高坎焦急看向謝漾。
謝漾輕車熟路的按向脖子下的穴位,寧宴的嘴巴立刻張開,在紅昭錯愕的眼神下直接把整碗藥灌進(jìn)去。
那個穴位不是,不是治偏癱的穴位嗎。
煙羅說按之前都要用麻沸散。
果不其然,寧宴額頭上的汗水又多出一層。
紅昭困難的咽下口水。
“好了,剩下的就看他造化?!敝x漾收起銀針,后面還會不會痛,就看這藥能不能起點(diǎn)作用。
要是真沒作用,她得重新琢磨解藥。
可怎么就會沒用呢,不應(yīng)該啊。
要不去問諸葛無儔借點(diǎn)心頭血?想到那假瞎子的劍,默默把這個想法壓下去。
謝漾正愁悶,見寧宴還躺在地上:“怎么不把他帶走?真要讓他在這兒躺一晚上?”
“皇上毒發(fā)時,思緒潰散近乎于無,不讓外人近身。”高坎見謝漾眼底有疑惑,苦笑著解釋,“第一次,我差點(diǎn)被皇上打斷腿?!?p> 所以上次才會百般阻攔謝漾。
謝漾想起兩個月前,高坎有幾天一瘸一拐。
原來是這樣。
“吹燈吧,我要就寢了?!彼裏o情的往床上一躺,連張薄褥都不給寧宴。
最后還是高坎抱了被子進(jìn)來。
沒辦法,帶不走??!
藥完全沒起作用,屋內(nèi)盡是寧宴的痛吟聲,謝漾封閉聽覺往被子里一鉆,因?yàn)樗忾]了聽覺,并沒發(fā)現(xiàn)地上的人爬站起來,踉蹌著朝床走來。
謝漾只感覺到,一雙燙得驚人的手碰到自己。
……
“誰要了生鹿血?”太醫(yī)院盤查起檔案,很是疑惑,“還有鎖陽……宮內(nèi)有用得著這幾樣的人嗎,怎么不見方子。”
“朝陽宮的紅昭來領(lǐng)的?!?p> 皇后的方子,他們自然不敢開口要?;噬险f了,皇后要什么給什么就是。
只不過……
太醫(yī)們古怪的對視一眼,沒想到皇上年紀(jì)輕輕就要靠藥輔助。
“紅昭姑娘怎么還沒來,往常這時候不都已經(jīng)來監(jiān)督我們煮安胎藥了嗎?”
紅昭認(rèn)識藥,還被允許在宮內(nèi)帶武器行走,有她在,沒人敢動手腳。
即便如此,煮出來的藥也得試藥。
“不清楚?!?p> 同樣好奇的不只是太醫(yī)院,還有朝臣。
向來勤懇的皇上第一次沒有上朝!
“皇上身體有恙,諸位大人把奏章留下,各自退朝回家吧。”高坎急急跑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臣子們魚貫而出,高坎示意明樹去宮殿后等他:“國師,皇上讓我問你,西陵那位小郡主有線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