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栽贓后不會有人處理玉佩上的指紋,玉佩我沒碰過,那么上面不可能有我的指紋,那么上面的指紋就是幕后黑手的?!痹S愿語氣溫和,嘴中吐出的話卻讓鄭如玉心中一寒。
陸希折趁機離去,注意力都在許愿身上,沒誰留意到這個小不點。
“那有怎么樣?你能證明嗎?”作為鄭如玉的頭號狗腿,張志豪色厲內荏。
“都讓讓,起開!”陸希折冒了出來,身后跟著精致可愛的錢詩語。
“讓我看看,是誰只會搞見不得光的骯臟手段,淳兒,去請白叔來!”錢詩語幽幽道。
學堂里瞬間落針可聞,鄭如玉的眉頭變成了川字,不過也沒有出聲制止。
不多時,淳兒返回,帶著白世明來了。
“白叔,你快看看,就是這塊玉佩,能看出來嗎?”錢詩語急切問道。
白世明微微頷首,眼睛半瞇著,注視了片刻,從身后拿出紙張,鋪在桌面上,又從毛筆上扯下一根狼毫。
用那根狼毫沾上墨汁,就在白紙上繪畫起來,幾個指紋很快躍然紙上。
“剛才就你最大聲,你快把手伸出來,作個對比?!标懴U壑钢鴱堉竞狸帎艕诺?。
張志豪被陸希折一指,頓時汗如雨下,渾身顫抖。
陸希折跑過去,舉起張志豪的手,讓大伙看個清楚,赫然與白紙上繪畫的指紋一般無二。
“這下水落石出了,你到底是何居心,無端陷害我,這可是價值紋銀百兩的玉佩,你事大了!”許愿在一旁得理不饒人,詰問道。
鄭如玉打斷道:“好了,你也沒損失什么,再說這是我的玉佩,只要物歸原主就好了,我也不追究,我替志豪給你賠個不是?!?p> 顯然,鄭如玉想及時止損,故意偷換概念,把誣陷一事輕描淡寫的帶過。
“哦?鄭如玉你說得輕巧,要是許愿真被誣陷了,你能輕易放過她?這事沒那么容易過去,你可要想好了。”錢詩語向前走了一步,咄咄逼人的道。
“行,這事是世豪錯了,世豪,你過來道歉?!编嵢缬衲樕蛔儯辛苏惺?。
張志豪如提線木偶般走到許愿身前,一個勁的賠著不是。
“你去收拾收拾東西,就不用來了,這下你們可滿意了?”鄭如玉接著道。
張志豪聞言臉色蒼白,可是卻不敢有任何異議。
要知道從學堂退學,對學生的前途影響很大,那是日后的一個污點。
到了這份上,就到此為止了,再鬧下去也改變不了什么,因此錢詩語在與許愿溝通了一下眼神后,應允了。
這事看似過去了,可是許愿知道,梁子結得更深了。
不過好在目前這一難是平安渡過,她好好感謝了錢詩語一番,對錢詩語能在此時伸出援手,是發(fā)自內心的感激。
同時,她也是被白叔的技藝驚到了,腦中莫名浮現一個詞,那就是人體照相機。
“和我客氣什么?你要想感謝我,就多講幾個故事,我最愛聽故事了?!卞X詩語不以為意,對她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反正出了事有她爹罩著,她可是誰都不怕。
許愿抿了抿唇,把這份善意記在心里。
其實,今天這事一旦處理不好,許愿就會面臨牢獄之災,那可是價值紋銀百兩的玉佩,常言道民心似鐵,官法如爐,這一筆官司能讓她不死也脫層皮。
還是得有足夠的地位,或許成為秀才,那才能不被人隨意揉捏。
當然,成為秀才之前,童生的縣試才是她要考慮的,秀才離她還太遠,許多童生七老八十了還仍舊是童生,科舉之路道阻且長。
“多虧你了?!痹S愿又摸了摸陸希折的頭,她雖說說出指紋這一線索,可是若僅憑她一人,那就只是個線索而已。
陸希折咧嘴一笑,享受著許愿的撫摸。
還是得出人頭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是世外桃源,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只是文人的臆想罷了。
由于孟先生當時不在,事后知道此事很愧疚,萬幸許愿無事,要不然他難辭其咎。
接下來孟先生對許愿更加照顧,試圖彌補一二。
說許愿心中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人之常情,何況她心眼本就不大。
不過隨著孟先生費心給她講解,她心中的那一絲芥蒂也消解了。
要說張志豪被退學,張家人也沒來學堂打鬧,只因理虧,估計也有忌憚鄭如玉背后的勢力的原因,鄭如玉可是鄭家嫡系子弟,不是一般人可招惹的。
說出去的話,那就是定棺蓋論,不容反駁,否則那就是打鄭氏家族的臉。
大家族就在乎一個臉面,而張家要仰鄭家鼻息,是鄭家的附屬家族,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家族子弟開罪鄭家。
不過,張家可是把許愿恨上了,覺得許愿就是掃把星,是罪魁禍首,要不是因為她,張志豪怎么可能被退學?
這就是擺明了拋開事實不談,你許愿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沒誰瞧得起許愿這個窮苦人家的出身,只認為她抱上了錢詩語的大腿。更有心思險惡的人傳出許愿不知羞恥,以色娛人,讓錢掌柜的昏了頭腦,這才對她多有照料。
這流言就很離譜,不過反而傳播開來,傳到了錢途的耳里,氣得他摔碎了屏風。
“真下作!”
許愿銀牙暗咬,要知道她目前才多大,放在現代還是小學生呢,就這還有人惡意中傷??磥磉@里的民風并不純樸,簡直是太不講規(guī)矩了!
“十有八九是張家傳出來的,除了張家,還能有誰會如此卑鄙。”
略一思附,許愿就猜到了源頭。
尤其張家門風不正,欺壓百姓甚久,對邪門歪道熟捻的很。
越想越氣,許愿也沒心思讀書,叫上陸希折就出了門。
都被人欺負都這份上了,往張家門口扔幾個臭雞蛋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