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踏馬裝!”
其中狗腿子一腳揣向我兩腿之間!
情節(jié)之下,我一扭身子,這一腳踹中了我的右胯骨,生疼生疼的。
這要是踹實了,我非得廢了不可!
縱使老墳上的事情恐怖詭異,也比不過眼前的危險,我只能不停地沖他們亂踢,試圖保住自己的命根子。
卻不料,兩個狗腿子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兩腿,讓我雙腿分開,屁\股懸空。
“還蹬?這下你能跑?”狗腿子說道。
眼看著要遭殃,我只能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大喊道:“真要出事!你們倒是回頭看一眼?。 ?p> 在他們身后,一條黑色的蟒蛇,正慢悠悠地爬來。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粗的蛇,比我夢里的那條斑斕大蛇還要大,光腦袋就有海碗那么寬,下半截蛇身藏在墓地里面,像是從墳里鉆出來的。
它露出來的那一截蛇身,就有十多米長!
這玩意一頓能吃三個張大成!
而且,我能感覺得到,這條蛇是沖我來的!
張大成離它最近,也聽到了身后的嘶嘶聲,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媽呀!”
他也顧不上疼的,連滾帶爬的跑遠(yuǎn)了。
兩個狗腿子回頭一看,立馬松開了我的腿,頭也不回的跟著拼命逃跑。
任由我怎么呼救,他們都不肯放慢腳步,回頭來救我。
我一個人被丟在荒郊野嶺的老墳里,被綁在一棵老槐樹上,面前還有一條巨蟒,怎么看都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
此時此刻,我內(nèi)心滿是絕望。
我聽說蛇越大就越通靈性,脫皮九次之后,就有可能化蛟,眼前的這條黑蛇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蛇類的范疇,就連蟒蛇都沒有它這么大!
黑蛇并沒有急著撕咬我,它支起上半身,碩大的蛇頭和我面對面,我能從它冰冷的鱗片上,看到貪婪的表情。
它在等什么?
我有些疑惑,但內(nèi)心也生出了一絲希望。
也許它已經(jīng)吃飽了,肚子并不餓。
又或許,在它眼里,我并不好吃。
要知道,蛇類的進(jìn)食方式,一般是將獵物整個吞下,基本上不會撕咬。而我此刻被綁在樹上,它沒辦法吞掉我,也許過會就自己走了……
正當(dāng)我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老墳忽然陰風(fēng)大作,黃沙亂舞,我身后的老槐樹都被吹得沙沙作響。
撲哧!
我聽到了不遠(yuǎn)處的墳堆里,傳來一道詭異的挖土聲。
仔細(xì)一看,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挖土的聲音,而是破土而出的聲音!
在一塊木制的墓碑旁邊,一只蒼白的手掌,突然從土里伸了出來!
見鬼了,詐尸了?
墓碑上寫著‘張全發(fā)之墓’。
我知道這人,他之前是張家的族長,也是屯里遠(yuǎn)近聞名最摳搜的人。
他臨死之前,還留下遺囑,說不辦酒席、不打棺材、不定石碑,只要草席一卷,刻一個木碑了事。
據(jù)說,張全發(fā)是嫌厚葬容易遭盜墓賊,還得浪費不少錢,他父輩都是這么簡陋的下葬,所以他才會留下這么個遺囑。
他的子孫個個都是‘大孝子’,一絲不茍的按照他的遺囑辦了,一場葬禮下來,連架鞭炮都沒放、哭喪的人也沒請,就連墳地都挑的最偏僻的,免得占了肥田。
眼下,我親眼看到兩只手掌破土而出,張全發(fā)的尸體,僵硬的從土里坐了起來!
他渾身枯瘦,身子爛了大半邊,全身都是泥巴,隱約還能看到蛆蟲在腐肉里蠕動著,一股惡臭味順著陰風(fēng)飄來。
看到這一幕,我內(nèi)心無比驚駭!
突然間,張全發(fā)的下巴像木偶一樣張開,他竟然張嘴說話了!
那聲音不似人聲,倒像是某種古怪的蛇類的嘶嘶聲。
“吾名柳陰。”
張全發(fā)的嗓音似乎在努力擠出威嚴(yán)端莊的氣勢,可偏偏他的音調(diào),帶著一股子森森的邪氣,讓他的話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能說話,那就能溝通。
“柳、柳陰?您、您不是張老嗎……”
話還沒說完,我就意識到是怎么回事了。
老爺子曾經(jīng)無意間和我說過,所謂的出馬仙,就是請仙家上身。
那些還沒化形的仙家,大多是通過借著人的肉身,才能與人溝通。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條黑蛇,是占了張全發(fā)的尸身,利用尸體在和我說話!
我咽了口唾沫,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這些日子我一直被蛇糾纏,忽然冒出這么一條邪性的黑蛇,我很難不產(chǎn)生聯(lián)想。
也許,這條黑蛇就是始作俑者!
我心里涌出一口氣,忍不住質(zhì)問道:“你就是柳大仙?就是你把我媳婦害成那樣的?”
張全發(fā)的那渾濁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就像是死魚一樣,像是要從眼眶里掉出來。只見他嘴角咧到了耳根,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嘻嘻嘻嘻!柳大仙算什么玩意兒?”
聽到這話,我有些驚訝:“你不是柳仙?”
要知道,在一片山頭,五大仙當(dāng)中,每家都只有一個仙家。打頭的領(lǐng)著徒子徒孫,占山為王。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一片風(fēng)水,養(yǎng)不成第二個仙家。
柳家已經(jīng)有一個柳大仙了,接受我王家世代供奉。
那這條黑蛇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而且,聽它的口氣,它甚至不把柳大仙放在眼里!
難怪這段時間禍?zhǔn)骂l頻,原來我是被它給纏上了!
“等吾吃了它,吾便是柳仙!”
張全發(fā)的聲音越發(fā)尖細(xì),戾氣也越來越重:“到時,王家就該供奉吾了!每月要童男童女各一名,還要一個處子少女!”
我心里一驚,沒想到這條黑蛇是真要吃人的!
而且,聽它話里的意思,兩個仙家怕是要打起來!
也有可能,兩家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但無論如何,王家都不可能進(jìn)行人祭。如此血腥野蠻,還不如號召屯里人,想辦法把這條黑蛇給殺了!
就算它不怕柴刀鋤頭,那總該怕吃槍子兒炮彈吧?
黑蛇似乎洞穿了我的想法,操控張全發(fā)又發(fā)出陰邪的威脅聲:“若是沒有貢品,吾就吃王家人!先從老的吃起,吃到只剩你一個人為止!”
聽到這話,我心里又害怕又憤怒。
這條黑蛇害我媳婦不說,甚至還要逼迫我們?nèi)思?,甚至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眼下形勢比人強(qiáng),我只能和它虛與委蛇:“供奉你,我們能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