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既然有東西可以將我和老爺子分開,那肯定不能如它所愿,為了我自己的安全著想,也得盡快和老爺子會和!
二樓走廊的盡頭被霧氣和黑暗遮蓋,我壯著膽子,提著燈籠,走向走廊深處。
為了防止再一次遭遇鬼打墻,我提前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舌尖血,抹在印堂上。左右四顧,一切如常,也就是說,我沒有中招。
往走廊深處走了十幾步,我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燈籠可以照亮的范圍大概是前后十米,我又走了十幾步,怎么說都應該看到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然而前方依舊被白霧籠罩,深邃黑暗。
眼見勢頭不對,我又往后退回去,打算回到樓梯道上。
卻不料,我往回走了十幾步之后,竟然沒看到樓梯口!
這一下我是真的有點慌了,繼續(xù)走了十幾步,依舊沒看到樓梯口。來路竟然不見了,前方又是一片黑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對勁,難道我中招了?
可印堂的舌尖血并沒有發(fā)熱,我也沒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偏偏就是困在了一條逼仄的走廊內!
“爺爺!”我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走廊盡頭不知道有多深,竟然傳來了十幾秒的回音,一陣陣空靈的‘爺爺’,讓我心頭發(fā)毛,一時間冷汗直流。
和走陰蛇搏殺的時候,我都沒有這么茫然和恐慌。為了自救,我打開了背上的箱子,翻了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派上用場的東西。
翻找了一陣后,我拿出了一袋糯米。
為了防止自己是在原地轉圈,我每走一步,就灑幾粒米在地上,就這樣一路做記號,一路往前走。
灑了一會之后,我覺得有些浪費,又把糯米放了回去,換成一枚銅錢,走兩步我就用銅錢在墻壁上劃上一道刮痕。
就這樣走了十幾分鐘,前面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頭,神奇的是,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累。
再一看墻壁,依舊是光滑如新,于是我順著印記往回走,又走了十幾分鐘,我竟然回到了原點!
看著地上散落的糯米,我腦袋有些發(fā)懵。
難不成,這二樓的走廊真的在延伸?張家的房子,難道還活過來了不成?
不管這房子有多大,總應該會有盡頭的吧?
我顧不上三七二十一,撒腿就往走廊深處跑,哪怕是遇到了厲鬼、僵尸,都比在這里像無頭蒼蠅亂轉更好。
可我跑了大半個時辰,依舊看不到盡頭,走廊深處仿佛是一個無盡的深淵,而我永遠也沒辦法的離開這里!
“有人嗎?!”我大叫道:“有人嗎?。 ?p> 一陣陣回音傳來,無比的空洞。
我明明身體不累,可額頭卻冒出了冷汗,黑暗中,我隱約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我??僧斘遗苓^去,卻又什么都沒有。
它只是靜靜地窺視,什么都不做。
我在這破走廊磨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心里逐漸麻木下來,甚至隱約有了幾分怒氣,想著走不了就算逑,干脆找個地方躺著,等老爺子來救我。
“唔,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出事就等老爺子來救,是不是太窩囊了一點?”
我嘴上嘟嘟嚷嚷,但還是隨便打開了走廊旁邊的一間臥室的房門。
一開門,我就看到了極其香艷的一幕,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只見房間里的軟床上,側躺著一個豐腴的美人,她背部對著我,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fā)鋪在床上,被子蓋在腰腹上,可以看出被子起伏的曲線。
她顯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在她轉過頭的一瞬間,我差點血涌上頭。
這美人的五官精致艷麗,完美無瑕,比電視里的大明星還要好看,不僅皮膚白皙,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滿含春水。
“來啊,累了嗎?來休息一下吧?!彼龥_我勾了勾手指。
我咽了口唾沫,就算腦子里明知道這女人有問題,但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我被她摁倒在床上,忽然間,我手指摸到了一片滑膩冰冷的鱗片!
我心里一驚,所有旖旎的心思都煙消云散,正準備掀開被子看看是怎么回事,卻不料那女人將我雙手摁住,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原本姣好的面容,變得十分可怖!
她額頭上青筋裸\露,雙眼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大,眼珠子好似要從眼眶里跳出來,嘴角咧到了耳根,牙齒細密而尖銳!
我心里咯噔一聲,想要掙扎,卻不料這女人的力氣大得恐怖,坐在我身上摁住我雙手之后,一時間我竟然動彈不得!
眼見著她的腦袋離我越來越近,口腔里呼出的腥臭氣味,直沖我的鼻腔,一灘灘粘稠的口水滴落在我的臉上,顯然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吃我了!
就在她猛地向我脖子咬去的一瞬間,被窩里有一條大蛇猛地鉆了出來!
它好似一道利箭,撲向美人的脖子,一下就將她的脖頸咬斷,只剩下一點皮肉連接著腦袋!
美人猙獰的神情凝固在了臉上,她腦袋垂落在胸口,身子無力的倒下,正好壓在了我身上。
我一點旖旎的想法都沒有,手忙腳亂將她的尸體推開,一腳踹下了床。
撲通一聲,等她落在地上后,我才發(fā)現,這個女人的下半身,竟然只剩下骨頭!難怪她下半身要蓋著被子!
好險好險,還好有條蛇救了我。
我轉頭一看,只見那條熟悉的斑斕大蛇盤旋在床頭,蛇頭露出極為人性化的調侃神情。她吐掉嘴里的一節(jié)頸椎骨和碎肉,慢慢地化作了一個身穿錦袍的美婦人,姿態(tài)優(yōu)雅的坐在我身旁。
“喲,長大了呀,知道想女人了。”美婦人語氣帶著調侃說道。
聽到這話,我臉上頓時一陣臊熱,漲紅著臉辯解道:“剛剛不是我自己要過來的,是身子不受控制……”
“對對對,我知道,身子不聽使喚,鬼使神差的就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對吧?”美婦人促狹的說道。
我實在說不過她,干脆轉移話題,這才想起老爺子和我講過的話。眼前的這個美婦人,應該也是我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