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之后,說實話,我并沒有從少女身上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既沒有冤魂厲鬼纏身,也沒有妖魔奪魂,更沒有看到什么小鬼或者降頭。
排除所有可能性后,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被下了蠱。
但蠱術(shù)一道,我并不精通,一時間有些犯了難。
正當我準備和顏董事長說明情況,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我手腕上的靈蛇忽然向我傳來了饑餓的情緒,它似乎十分渴望能吃掉少女身體里的蠱蟲。
我這才想起來,這只靈蛇本就是五毒大成之物,沒準能讓它來解決。于是乎,我在心里向它傳遞出‘不能傷人’的命令,得到反饋之后,它這才從我手腕上爬行下來。
顏董事長發(fā)出一聲驚呼,顯然她之前沒有想到,我手腕上的靈蛇并不是一個手鐲,而是一條鮮活的蛇。
只見靈蛇搖頭晃腦從我手腕上爬了下來,落在了少女的身上。顏董事長擔心的盯著靈蛇,生怕出什么意外,她猶豫著問道:“這……真沒問題嗎?”
我心里也沒有底,但想起老爺子的教誨,也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放心,沒問題的。”
顏董事長看我如此自信,也逐漸安心,長松了口一口氣。
但我不由得開始想一個嚴重的問題:老爺子只教過我在人前裝作底氣十足,那萬一真出事了,又該怎么處理?
比我上次讓劉毅跨火盆,我只是照貓畫虎,能不能解決,心里沒有底。劉毅問起來,我自信十足的說信我的,那萬一出了岔子,劉毅以后還會信我嗎?
這個問題沒有困擾我多久,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自信、有底氣的前提,就是實力。只要不停地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以后心里沒底的情況,肯定也會越來越少。
由此,我心里開始有了一股緊迫感,只要盡快供奉胡倩,我的實力會有一個質(zhì)的飛躍。
眼下,靈蛇慢慢的爬到少女的胸口,轉(zhuǎn)了個圈,趴了下來,像是在低伏著睡覺。但是,在我的視角里,靈蛇的身體源源不斷的涌出和柳仙相似的黑氣,凝聚成了一條小蛇的模樣,好似黑色的靈魂,鉆進了少女的竅穴內(nèi)。
在不安的等待當中,少女皺起了眉頭,她似乎做了噩夢一樣,手腳開始顫抖起來。
原本放下心來的顏董事長又揪起了心臟。
但很快,少女的呼吸就越來越平緩,她張開了嘴巴,喉嚨一點一點的涌動著,隨后一條粉紅色的詭異小蟲,從她嘴里鉆了出來,發(fā)出一陣陣刺耳的慘叫聲。
那詭異小蟲就好似沒有殼的蝸牛,又有點像是蘑菇,上粗下細,渾身上下沾滿了粘液,讓人感到惡心。
顏董事長露出驚恐的神色,下一秒,靈蛇就好似離弦之箭般,一口將這條小蛇吞入腹中,極為人性化的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隨后,我伸出手,它十分乖巧的重新盤在我的手腕上,變成了手鐲的模樣。
顏董事長問道:“這……這算是解決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應(yīng)該沒問題了?!?p> 顏董事長這才松了口氣,像是耗光了所有心力,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wěn)。我連忙一把將她扶住,溫香軟玉入懷,但我心里沒有多少波瀾。
顏董事長面不改色,道了聲謝。我正準備松開,卻聽門口傳來一聲震喝:“你做什么?”
我定睛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一位暮年老者,穿著整齊的西裝,胡須領(lǐng)口都打理得一絲不茍,看樣子應(yīng)該是管家。
顏董事長不動聲色的站穩(wěn),說道:“老徐,沒事,這位是我請來的客人。剛剛我太累了,他扶了我一下。”
被成為老徐的老者狐疑的看著我,但依舊保持著克制與分寸,并沒有繼續(xù)大呼小叫,而是誠懇的鞠躬,說道:“抱歉,我失禮了?!?p> 隨后,顏董事長向我介紹道:“這位是老徐,跟了我將近三十年的管家,也算是我的長輩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他方才那么緊張,想必是誤會了,以為我在對顏董事長動手動腳。于是我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為了不打擾少女休息,我和顏董事長她們離開了房間。在回去的路上,我說道:“雖然問題根除了,但你們還是有被下蠱的風險,以后要多注意?!?p> 顏董事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次多虧了有你,趙德柱難得靠譜了一次,這事不著急,我們邊吃邊聊?!?p> 很快,我們回到了餐廳內(nèi)。
劉毅和李暇已經(jīng)吃飽了,后者攤在椅子上,在滿足的消食。趙德柱焦慮不安的走來走去,一見我們回來了,就滿面笑容的迎上來,和顏董事長說了幾句諂媚話。
隨后,他不動聲色的看向我,跟我使了個眼色,這是在問我事情辦成沒有。
畢竟是他幫忙牽線搭橋,我也不好意思讓他一直懸著心,就微微點了點頭。趙德柱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嘴角都合不攏了。
剛坐下,徐老就遞給了趙德柱一張支票。李暇湊過去瞥了一眼,驚叫道:“哇!好多個零!”趙德柱一拍他胳膊,皺眉道:“去!沒大沒小,別亂說話?!钡旖嵌际嵌髂筒蛔〉男θ荨?p> 顏董事長沒正眼看他,趙德柱就明白他該走了,拿起大哥大假裝接了個電話,說道:“對不住,對不住哈,暫時有急事,先告辭!”顏董事長客氣的笑了笑:“慢走不送,路上小心。”
趙德柱一路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隨后,顏董事長又將目光看向了李暇和劉毅。我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這倆是我的人,可以關(guān)起門來說話?!?p> 這是我剛剛在燒烤攤和劉毅學到的話,感覺像是一種新時代的‘切口’。所謂的‘關(guān)起門來說話’,就是不錄音、不趕人、不外傳,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自己人,但接下來說的話都只能私下說。
顏董事長點了點頭,徐老當即給我倒了一杯紅酒,隨后又有侍應(yīng)生重新單獨給我上菜。顯然是剛剛她見我沒吃飽,打算繼續(xù)。
為了不讓我一個人吃飯尷尬,顏董事長也要了一份甜品,說道:“我們邊吃邊聊。關(guān)于報酬的事情……我其實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