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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生靈胎

走陰蛇 綠巨人吃綠豆 2094 2023-11-17 20:00:00

  潘超沉默半晌,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是?!蔽以掍h一轉(zhuǎn),說道:“但有些人,不能以常理揣度,比如說轉(zhuǎn)世靈通,又或者說……天生靈胎?!?p>  在我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我手腕上的靈蛇心有所感,搖頭晃腦的順著我的胳膊爬上肩膀,半立在我的肩頭上,紅寶石一樣的瞳孔盯著潘超。后者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呆愣了半晌,說道:“這、這是……靈蛇?”

  “對咯!我天生陽蛇靈胎。”我點了點頭,看到潘超深受打擊的模樣,我順勢安慰說道:“但你也不必覺得天道不公,別看我天資卓越,但我只有兩年陽壽了?!?p>  潘超又是一愣,隨后苦笑道:“我折在你手上,還真不冤枉。這兩年,你怕是會在江湖上闖出偌大的名頭,但……”

  隨后,他搖了搖頭,沒有說接下來的話。

  劉毅聽到這話,露出驚異的神情,他盯著我看了半晌,還是忍住了,什么都沒有問。畢竟潘超是外人,他一問,就顯得露怯。

  “既然答應(yīng)你了,我也不會反悔?!?p>  說完,我開始默念請神咒,七竅涌出一絲絲黑氣。

  弟馬天生對妖氣敏感,潘超驚訝的抬頭,確認(rèn)我在請神之后,搖頭說道:“不必了,我心服口服。連咒都可以不念……你道行比我高太多了。高山仰止啊,佩服佩服?!?p>  他說完這番話之后,臉上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

  只有弟馬才知道,他內(nèi)心遭受了怎樣震撼與驚懼;也只有弟馬能懂,他內(nèi)心的苦澀與嫉妒。

  每一個弟馬,都是九死一生才能承受仙家上身。為了能夠使得仙家常駐,他們?nèi)找勾蚰ド眢w,寒暑不休,艱辛卓絕,非常人能忍受這種磨礪。那感覺就像是把身體打磨成一個堅固的容器,而這容器有多大,則取決于弟馬的天資。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個瓷碗,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供奉幾十年的小妖。

  而有些人,天生就是海洋,無需磨煉,就能讓蛟龍暢游,讓鯤鵬翻涌。

  我看到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事情十拿九穩(wěn)了,趁熱打鐵說道:“咱們其實井水不犯河水,但狐仙她老人家發(fā)話,咱們做弟馬的,只能照辦不是?說到底,那也是仙家之間的事情?!?p>  潘超又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南粵,怕是以后沒有我的立錐之地了啊。”

  我聽懂了他的暗示,說道:“那便遠(yuǎn)走高飛吧。不知潘兄盤纏還差多少?”

  潘超原本想用手指比個數(shù)字,但他把手舉起之后,又頹然放下,說道:“五千,還差五千?!?p>  我假裝沉吟,劉毅當(dāng)即說道:“把你賣了都不值五千,真好意思張口。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

  他話還沒說完,潘超忽然打斷道:“狐仙不光愛吃坎精吧?除了坎精,我知道在哪能搞到二月份的蘋果和三月份的梨?!?p>  劉毅說道:“那玩意還用你說?大棚里不都是倒季節(jié)的水果?”

  我雖然沒說話,但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卻不料,潘超嗤笑一聲,說道:“門外漢就是門外漢,你若是拿這種東西糊弄狐仙,保準(zhǔn)沒有好下場。聽好了,所謂二月份的蘋果和三月份的梨,說的就是過冬結(jié)果的樹精果實。”

  樹精?

  我心頭一跳,忽然意識到,這玩意似乎沒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找。

  我給劉毅使了個眼色,他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即就說道:“胡扯吧你,樹也能成精?”

  潘超冷哼,說道:“所謂百年樹妖千年樹精,樹當(dāng)然也能成仙,但比動物更難。想要抓到一只樹精,不難,但如果想要找到一只樹精,那可就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在萬千樹海里,樹精不僅能挪動,還和普通樹木別無二致。就算樹精近在眼前,任你神通了得,也分辨不出來!”

  劉毅說道:“扯呢吧!我用火一燒,他不就自己跑了嗎?”

  “你是要燒山?”潘超反問。

  劉毅一下說不出來了,放火燒山,可是要牢底坐穿的。一場山火,不亞于一場天災(zāi),每年都有不少護林員日夜值守,為的就是防止山火爆發(fā)。

  “想要找到樹精,只能通過口口相傳,得知一個大概的位置,因為樹精喜靜,不會輕易挪動。但即便如此,也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千百年時光滄海桑田,隨便一點什么天災(zāi)人禍,樹精那千年道行就毀于一旦?!?p>  聽到這,我就明白潘超為什么說難找了。

  “成,這個消息我買?!鳖D了頓,我又問道:“關(guān)于沒有腳的鳥雀,你有什么消息嗎?”

  潘超想了想,說道:“就當(dāng)附贈的吧,你可以問問城東糖水街天橋底下,算命的陳瞎子,沒準(zhǔn)他有消息?!?p>  我點了點頭,暗自記住了這個地名。

  潘超說道:“他脾氣有點古怪,吃癟了別怪我。”

  他的神色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看熱鬧的表情。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勞煩你操心。”我不咸不淡的說道。

  這筆生意算是談妥了,我用傳呼機給趙德柱傳訊,讓他先回來一趟,把潘超送醫(yī)院再說。

  不知不覺間,趙德柱好像成了專門幫我跑腿的了。

  但趙德柱似乎樂在其中,而且十分積極,沒一會就開車趕回來了。他也沒多問,帶著潘超上車的時候,他笑瞇瞇的說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對吧?”

  潘超臉色很難看,沒理他。

  趙德柱開車把我們送去地下診所,那里有黑醫(yī),專門處理混混斗毆的外傷,醫(yī)術(shù)精湛。去醫(yī)院之前,我先去銀行取了錢,把欠趙德柱的錢還上了,口袋里還鼓鼓囊囊的裝著五千塊錢,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趙德柱看出來了,笑著說道:“有我在你旁邊,不用擔(dān)心錢丟。”

  我點了點頭,覺得是這么個道理,心里放心不少。

  很快,我們就到了診所。那地方是一個逼仄的居民樓,一樓還有一排早餐鋪子,上樓之后,里頭才是診所。這里沒有招牌,也沒有路標(biāo),只有經(jīng)過熟人介紹才能進來。

  治療的時候,我和趙德柱就在一旁盯著潘超,看著醫(yī)生給潘超上夾板。

  這時候,我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環(huán)顧一圈,我一拍腦袋,問趙德柱道:“李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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