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海灘距離我住的地方還是有一點(diǎn)距離的,我忽然想起葉廖凡以前所說的話,他臨死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海。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背著大包小包出發(fā)了。
倒不是不想裝進(jìn)饕餮袋,主要是為了防備魯羽,他是江仙人的弟子,饕餮袋也是他送的,這玩意他比我更清楚,要是把家伙什放里邊,說不定關(guān)鍵時刻就拿不出來了。
他先前所說的咒語,我記倒是記住了,但不怎么相信。
再者,怎么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對方難得的善良上?那太煞筆了!
出門的時候,原本我們是準(zhǔn)備打車的,結(jié)果在路上等了半天,一輛車沒打上。不僅沒有出租車,其他車也是一輛都沒有經(jīng)過。
李暇找了個路人問了一嘴,這才知道,前邊發(fā)生了車禍,堵車了,一時半會通不了路。
眼看著時間要到了,劉毅提議道:“要不咱騎摩托車過去吧,老王你坐我后邊,方便,至少不會被堵在半路上?!?p> “成?!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
然而,當(dāng)我們?nèi)ピ鹤永镞吔o摩托車開鎖的時候,事情再一次出了岔子。
劉毅看著被拆得只剩下一個殼子的摩托車,仰天長嘯:“哪個王八蛋卸老子車零件!”
我也沉下了臉,因?yàn)槲业膯诬囈脖煌盗?,就連殼子都沒有給我留。
之所以不直接把劉毅的車開走,估計(jì)是因?yàn)槟ν熊嚢l(fā)動機(jī)噪音太大,怕驚動我們。但單車就沒有這種顧慮了,鎖一剪,就能騎走。
李暇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連忙去檢查自己的摩托車。
隨后他發(fā)現(xiàn),只有他的摩托車完好無損。
“哈哈哈!走運(yùn)了!只有我沒被偷!”李暇很高興。
劉毅沉著臉,潑了一盆冷水,說道:“連賊都不稀罕偷你這輛摩托車,這是啥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我附和道:“賊要是偷了你這輛車,回頭要被同行笑話三年?!?p> 李暇臉色一僵,隨后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的車怎么了!你們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的鬼火?”
劉毅坦然的承認(rèn)了:“對?!?p> 李暇哼了一聲,直接打火上車,說道:“那你們上不上車?不坐老子的車,我看你們怎么趕去濱海海灘!”
我和劉毅對視一眼,頓時啞然。
對??!忘記這茬了!
李暇一拍坐后墊子,說道:“上不上車的???馬上就到午夜了,你們就算是超人也跑不過去??!”
我一咬牙,說道:“正事要緊,咱們上車吧?!?p> 劉毅的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沒說什么,也跟著準(zhǔn)備上車。
我先坐上了后座,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坐上就沒位置了。
李暇說道:“老劉你在前邊蹲著,腦袋探出來,對,就這兒?!?p> 劉毅垮著個批臉,說道:“老子死都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李暇扯了他一把,說道:“哎呀別他娘磨磨唧唧的,上車上車,要是耽擱了王哥的正事,你擔(dān)待得起嗎?”
劉毅只能不情不愿的上車了,他蹲在車前座,蜷縮著身體,就露出個腦袋,看上去極其丟臉。
李暇一打火,他五顏六色的車燈就開始閃爍起來,半條街都是他紅藍(lán)綠的霓虹燈光,一整個顯眼包。
我一拍他的肩膀,說道:“把燈關(guān)了!”
李暇不樂意了,說道:“關(guān)了燈咋看路啊?這夜路烏漆嘛黑的,不開燈怎么走?坐穩(wěn)了,咱們出發(fā)!”
還不等我反駁,他就一擰油門,直接上路出發(fā)了。
他一路風(fēng)馳電掣,我拍他肩膀,大吼道:“把燈給老子關(guān)了!”
李暇裝作聽不到,大喊道:“???你說啥?風(fēng)太大,我聽不清!”
劉毅都聽到了,在前邊跟著喊道:“他叫你關(guān)燈!你他娘把燈關(guān)了!”
李暇還在裝,說道:“我開車呢!風(fēng)太大聽不清??!有事車停了再說!”
我又不敢拉他或者推他,畢竟他手上握著車把手呢,萬一拽了一下車子打滑了,我們?nèi)嫉盟ひ货印?p> 既然李暇非要開著這破燈,那就隨他去吧。
我從饕餮袋里邊取出了一個口罩和帽子,戴上之后,把臉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心里頓時就自在多了,也不覺得丟人了,甚至感覺這燈還挺有意思的。
就這樣,我們一路堪稱是火花帶閃電,總之是馬路上最亮的顯眼包,從城區(qū)飛馳向海邊的海灘。
這一路上,劉毅的腦袋越縮越低,恨不得埋進(jìn)自個的胸口里邊。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這折磨人的路程總算即將結(jié)束了。
在濱海的海灘上,我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給人如夢似幻之感。
今晚的月亮很圓,今晚的月色很好。
就連荒蕪寂靜的海灘,都帶上了一股朦朧質(zhì)感。
然而,在我們到來之后,這片海灘就多了一道光污染。閃亮的車燈把海邊照得五光十色,加上咋咋呼呼的李暇,我很希望沒人能看到這一幕。
但我的愿望落空了。
因?yàn)槲以诤┻?,看到了早早坐著等待的魯羽?p> 他正盯著我,臉上的表情頗為古怪……雖然他臉上的表情原本就是雕刻上去的,他外表本身就是個木偶的模樣,但我肯定,他心里在笑我們。
此刻,他正坐在一艘小木船上。
與其說是木船,不如說是個木筏子。只有簡陋的模板,略微向下凹陷的凹槽,我甚至懷疑只要一個海浪打過來,它就會側(cè)翻。
沒有繩子拴著它,它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T诤┻叀?p> 魯羽提著一個白色的紙燈籠,坐在穿上,靜靜地等待著。
我心想過會下車就讓李暇關(guān)燈,燈一關(guān),也就沒有那么尷尬了。
卻不料,在車子停下的那一刻,車上的喇叭響起了bgm:“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dāng)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
我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從車上跳了下來。
劉毅更是夸張,連滾帶爬,從車上翻了下來,不愿意再多停留一秒。
李暇皺著眉頭,說道:“車還沒停穩(wěn)呢,你們干啥呢?”
劉毅沒好氣的反問道:“你還問我們干啥?你這破歌是怎么回事?快關(guān)了!”
“關(guān)不了,”李暇說道:“車一停,它就會自動放,除非里邊的喇叭沒電了,或者車熄火了,它才會停。今天停車的時候,我剛給喇叭充滿電……”